她一想到久未谋面的顾临渊,几乎是瞬间心烦意乱。
真喊他来吗?她怕自己遭不住他的眼神。
他一定是恨她的,一定恨她的。
顾观澜没有罚过她,但把顾临渊在牢里关了半个月才捞出来。
苏鱼那时在做什么?只顾着绝食,然后跟顾观澜重修旧好。
她是真没管过他的死活。
他们夫妻二人,对顾临渊着实是有点残忍。
她不禁心虚,莫名希望顾观澜能替她做决断。
男子却避也不避地对上她,偏是让她说。
苏鱼佯装镇定地拿了宾客名单,仔细检点了好几遍,终于告诉秦妈妈。
“这些就够了,人不宜太多。”
“不必喊二公子回来了。”
秦妈妈领命走了,苏鱼还站着,又开解自己,人总不会跟安稳日子过不去。
她总不可能抛弃一个温柔体贴、时刻庇护她的夫君,去跟一个动不动发疯的小叔子私奔吧?
还别说她名声要不要,地位要不要,就算全凭心迹,她也不该如此犯傻呀。
苏鱼自以为是地想通了,坐回顾观澜的身边来。
男子很明显被她的选择取悦到了,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阿鱼真乖啊。”
苏鱼圈住他的腰:“好累,不想折腾了。”
顾观澜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附和道:“我也一样。”
他把她的小脑袋扣在怀里,轻轻吻了吻额头。
苏鱼早就不抗拒他的亲近了。
虽然一开始,因为姐姐的缘故,她心里很是别扭。
但她太贪恋怀抱了,尤其顾观澜,是把她从去日苦痛里拖出来的人。
于是她决定不再想那么多,只管跟着他吃糖。
她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还是抱着人好。”
男子笑了,把她捞去榻上,幔帐全垂落了,外头风雪,屋里香暖炭足,温软如春。
他们贴得很紧,难免有些燥热,心照不宣地宽了衣。
29
苏鱼并不害怕地摸了摸他的脸,好像也不怕触怒他的底线:“你和别人睡过吗?”
顾观澜很不情愿地别过了脸,声音有些低:“没有。”
苏鱼其实有点意外,忽然又有了些自得,勾住他的脖子扣下来:“那我比你会。”
她轻轻伸出小舌头,在他耳际舔了一口,只短短一瞬,他已经从脸颊烧到脖颈,整个瓷质的肌肤,都泛着薄绯。
真好看啊,也不显老。
苏鱼这样想着,又探进他胸口,打了个旋。
男子喘到微微发颤,迷乱地捉住她的手:“他,他是这么教你的吗?”
苏鱼跟他抱在一处,怎么可能再说扫兴的话:“谁?我都不记得了。”
“跟我同房的人,不一直是我夫君吗?”
她闭上眼,很轻很慢地吻他,心里像是被风吹裂了一个小口子,密密麻麻地痛了一下。
也只痛那一下而已。
她箍着他,挑开了他的衣襟。
他美玉般的肩头很是流畅,或许再年轻一些的时候,不至于这般白皙。
然后她的指尖冰凉而缓缓,落在他胸口的烧痕上。
那是八年前他替姐姐挡的。
苏鱼有些恍然,但好像也说不出有什么醋意,只剩下喟叹和怜惜。
她吻了上去,而男子浑身都在颤抖,终于不可抑制地抱紧了她。
他搂得苏鱼差点喘不过气,衾被里贴在一处的身体,光裸而温存。
她伏在他刀剑刻痕的身上,好想叹气:“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