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开灯视线受阻,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在鼻尖萦绕。
听着耳边他的质问,慕姿月觉得可笑。
周宴时永远都是这样,目空一切,总以为她不会离开。
可五年的时间,已经让她身心疲惫,再也做不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周宴时的慕姿月。
昏暗中,她轻声开口:“我跟许司深只是高中同学,但以后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也与你无关。”
慕姿月越平淡,周宴时就愈发焦躁。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很重,另外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背脊。
感受到男人的情动,慕姿月没什么反应,只有微微发抖的声音暴露出她的情绪。
“你这样难道不会觉得对不起许茵吗?还是说……其实你喜欢我?”
听到这话,周宴时愣了一瞬,漆黑的瞳仁中闪过迷茫。
但下一秒,他陡然起身,不屑嗤笑:“喜欢你?”
“我只是不喜欢我还没玩够的,被别人碰。”
丢下这句话,周宴时快步离开,脚步是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慌乱。
房间很快又寂静下来,慕姿月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
和周宴时在一起这五年,她耗尽自己的热情去维系这段感情。
可到头来,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场打发无聊的玩乐而已。
就像是孤身站在了世界的另一端,无论怎么挣扎,最后都只能陷入绝望的泥潭。
慕姿月艰难起身,吃下抗抑郁的药后,又给刚才撞到的腰上抹了药油。
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了许司深发来的消息:【周末有时间吗?朋友给了两张票,我刚回国还找不到人看,就当谢我今天送你回家。】
到嘴边的拒绝被咽了回去,慕姿月回了个:【好。】
……
外调的事情很顺利,大概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慕姿月就能离开这座城市。
周末的那天天气很好,太阳都暖洋洋的。
慕姿月跟着许司深去看演出,到了剧院才发现。
这场演出的领舞,是许茵。
看着许茵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时候,慕姿月好像突然理解了周宴时,为什么五年都没有放下许茵……
不知不觉,表演结束了。
许司深叮嘱了一句:“外面有点冷,你在这等我一下。”
剧院人多,慕姿月干脆坐在位置上没有走动。
然而这时,一阵起哄喧闹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慕姿月抬眸望去,才看见周宴时来了。
他抱着花送给许茵,又笑着从花中拿出戒指,缓缓戴在许茵的无名指上:“恭喜演出顺利。”
台上一片柔情蜜意。
台下的慕姿月却眼神飘忽。
周宴时之前也给她送过很多东西: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手环、圣罗兰的香水……
却独独没有送过戒指。
去年的四周年纪念日,她跟周宴时说想要一款情侣对戒。
周宴时当时只丢给她一句:“要结婚的情侣,才会买戒指。”
所以在他心里,只有许茵才是他想要结婚的人吧。
慕姿月垂下眼睫,,收回视线起身想走。
台上的许茵却看见了她:“姿月?你也是来看表演的?”
慕姿月淡笑回复:“是,表演很精彩,恭喜。”
周宴时看见她,嘴角轻扬,笃定她这是闹不下去了,来求和的。
许茵有意无意的展示着手上的戒指,轻笑开口:“要我们顺路送你回去吗?”
慕姿月抿了抿唇,还没说话。
周宴时就轻蔑出声:“是朋友,这个时候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打扰。”
慕姿月眼神一顿,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夹枪带棒。
“不用了,我跟别人一起来的。”
闻言,周宴时瞬间绷紧了下颌线,眼神发暗。
这时。
许司深从剧场外走了进来:“外面冷,我就给你买了杯热咖啡,加奶加糖的。”
初冬的时节,男人的额头上却有细细的汗液,呼吸也稍显急促,没有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
他将温热咖啡塞进了慕姿月冰凉的手里:“抱歉,有些失态了,我怕你等太久。”
这动作在周宴时看来,格外刺眼。
他喉结滚了滚,正要说些什么。
许司深却将大衣脱下来披在了慕姿月的肩头,淡声开口:“走吧,就不打扰他们了。”
慕姿月没拒绝许司深,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周宴时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
十分钟后,他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不就是想要我公开吗?你赢了。】
慕姿月盯着消息的界面看了一会儿,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