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玉衡
简介:蓝衣少年不服气道:“这还不够?说明上京有人惧怕清河亭侯呗。”“要我说没必要,亭侯才多大,能过县试?”自前朝起,县试五场改为一场。不过大大增加了院试的难度,成童生易,秀才难。所以县里才有那么多,一辈子考不中的老童生只能给幼儿启蒙。甄酉谦眼珠子一转,他家和玉昭堂生意上有所来往。外人不知,他却知晓谢亭侯聪慧异于常人。故作挑衅道:“你做不到,不代表谢亭侯做不到。要我说此次县案首必是谢亭侯!”
谢玉衡起身拱手致谢,按理亭侯是不用给一个小小学官问礼的。
可身处于考场之内,作为考生要执学生礼。
学官表面一片祥和,手却在背在身后,疯狂的搓着,烫啊。
小声寒暄两句,回去继续巡考了。
而一旁的梁江,心中如同被扔下一记响雷。
清河亭侯,谢氏玉衡。
他家在扬州有一间澡豆铺子,梁家祖传的方子。
鹌鹑蛋大小的澡豆,最下等的也可卖五十文一个。
更别提专供扬州富家小姐们的,最上等澡豆,十两一个,百家求。
可谓是日入斗金。
年前一位会稽郡的商人,从荆州带回一种名为皂的物品。
价格比他家澡豆便宜不说,块头还是澡豆的好几倍。
会稽郡商人赚得盆满钵满,他梁家生意却日渐惨淡。那皂正是出自清河亭侯谢家的玉昭堂。
梁江冷哼一声,待他取得县案首之名。
将清河亭侯的颜面踩在脚下,看他嚣张到几时。
......
春寒之下,鸡蛋羹放了不过一会儿,炙热的温度便已经降了下来。
谢玉衡端起小碗,手一顿,随后用勺子将鸡蛋羹捣得稀碎。
目光冰冷的落在,碗底的沉淀灰色物。
有毒,且是在鸡蛋羹进蒸笼前下的,所以才会沉至碗底。
虽,地字巡考学官先前有提篮之举,可如此明目张胆陷害朝廷侯爵。
哪怕她只是小小的亭侯,他全家每人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想来是另有他人.....贡院之内都能动手,只能让司大人出手调查了。
从考篮里取出水囊,晃了晃,剩余不多,里面是柳氏子时起床熬制的姜蜜水。
谢玉衡仰头,喝了个干净,随后将鸡蛋羹小心倒入其内。
梁江眼含讥讽之意,到底是没底蕴的暴发户,一副穷酸做派。
他梁家的小斯,都做不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举,连个鸡蛋羹都要打荷带走。
思及此,梁江怪里怪气的叹息一声,“唉呀。”
从上等金镶玉竹做的考篮里,取出一把斑竹梅鹿折扇,轻轻给自己扇着风。
雅,实在太雅了!
谢玉衡嫌弃的把小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二月天扇扇子。
有病,实在太有病了!
......
申时,蒋学政取下贡院大门的封条,前四十位缴卷的考生鱼贯而出。
此为放头牌,之后再开门就是放次牌。而后三牌,直到最后的放末牌。
天黑以后,还未作答完的考生,只能遗憾退场,来年再战。
谢明礼一手提着两只考篮,护着已经困到不行的小玉衡出了长街。
谁懂啊,凌晨一点多起床,现在还没合过眼。
“诶,庭江。”
“你说这两兄弟,脑子怎么就全长明礼一人身上了?”
长街路口,谢庭海看着一高一矮两道走近的身影,小声向自家弟弟吐槽道。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谢明诚起码次牌之后才能出贡院。
谢庭江轻笑一声,带动右脸上的疤痕,显得有几分匪气。
用手挡住唇形,侧身靠近谢庭海,道:“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明诚肖父。”
谢庭海感觉牙痒痒,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上前几步直接把谢玉衡抱上马车。
“谢谢大伯。”小娃娃稚嫩困倦的声音,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
“乖哈。”谢庭海伸出大手,控制着力道在小娃娃头上摸了摸。
成功获得:谢庭江无语的眼神+1
直到谢明礼取出一物,小声道:“此乃学官给玉衡的鸡蛋羹。”
谢庭海半倚在马猿上,得意的抖着腿,道:“瞧瞧我们家玉衡,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以后不知道迷死多少小姑娘,乐坏丈母娘。
谢庭海挠挠头,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毒。”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唔唔唔。”谢庭江眼疾手快,捂住谢庭海的嘴。
谢庭江眉间一座小山拔地而起,道:“我去刘咏那打听一下。哥,你带着玉衡回去找司大人。”
随后歉意的目光,落在青衣少年身上,道:“就麻烦明礼,在此等候明诚出考场。”
明诚虽已十二,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第一次参加科考,出来没有家人迎接,难免心中失落。
只是又委屈了明礼。
“二叔客气了,本是明礼作为兄长应做之事。”谢明礼手指微微收紧。
九年前,是二叔顶了谢家兵役之位。
虽父亲和二叔谁去都行,但明眼人都知道二叔才是更有出息的那个。
不管皇上出于何种目的让妹妹入仕,可玉衡心地善良,如何能斗得过那些官场上的老狐狸。
这不,还没进朝堂已经开始下毒了!
父亲没能护住二叔,他做大哥的一定会努力护住妹妹。
君不见书中所载,千年前有一对苏氏兄弟入朝为官。
弟弟为了,成为兄长政治上的支持和庇护,一路干到宰相。
明礼虽为兄,心亦往之。
玉衡放心飞,大哥永相随!
......
三日后,贡院西墙。
今日北风呼啸,墙下等待贴榜的人,却是挤得满头大汗。
长街外。
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哥,几人站在一块,手持折扇,人均一副骚包模样。
“你们听说了没,县试那天有人给谢亭侯下毒,真是胆大包天!”
蓝少年站累了,往小斯搬来的椅子上一坐。道:“我说甄酉谦,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
合扇轻拍掌心,向几位好友招招手。示意靠过来,小爷给你们讲点不一样的。
待几人脑袋凑在一起,蓝衣少年清了清嗓子,这才道:
“听我三叔说,是上京的人指使的。不过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轻蔑的切了一声,“就这?我还以为你知道是谁呢。”
说话之人正是甄酉谦。
少年十根手指上,戴满了各色各样的戒指,在太阳下折射出亮瞎人眼的光芒。
蓝衣少年不服气道:“这还不够?说明上京有人惧怕清河亭侯呗。”
“要我说没必要,亭侯才多大,能过县试?”
自前朝起,县试五场改为一场。
不过大大增加了院试的难度,成童生易,秀才难。
所以县里才有那么多,一辈子考不中的老童生只能给幼儿启蒙。
甄酉谦眼珠子一转,他家和玉昭堂生意上有所来往。
外人不知,他却知晓谢亭侯聪慧异于常人。
故作挑衅道:“你做不到,不代表谢亭侯做不到。要我说此次县案首必是谢亭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