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玉衡
简介: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大家族不卷入皇权争夺之中,就可以熬死一茬又一茬皇帝。听陈秋如此说,谢玉衡便知皇上绝不会允许池柏抢功。只怕是有人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谢秀愤然起身,骂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何不以溺自照!”众人突然觉得手里的小烧烤不香了,除了没听懂得谢明诚和谢虎.....谢云华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烤串。她转移话题道:“玉衡今儿不是邀我们来看开模吗?”“莫要藏着掖着,快拿出来让姐姐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春日斜照,泼翻一海纯金,淹没了清河村的房屋。
谢玉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猪雀依旧睡得死沉。
迷蒙着双眼,她推开房门。院内柳氏与钱氏坐在桃花树下,纳着千层底的鞋垫。
厨房边,还有一只不知是谁家的小狸猫,正在啃食地上的小鱼,想来是家里人特意喂的。
柳氏听到开门动静,抬眼见谢玉衡站在屋檐下。
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着实让人稀罕,柳氏轻笑道:“我们家小懒猫醒咯。”
钱氏闻言也抬起头来,对着谢玉衡招招手道:“来试试,大伯母给你纳的鞋垫子够不够长。”
谢玉衡走到二人身边,往竹椅上一坐。
左脚蹭右脚,直接把鞋蹭掉,懒人主打一个省事。
钱氏轻轻按住她小脚丫,比划半天,思索片刻道:“长了点,不过等鞋子做好,估摸着也该穿得着了。”
将鞋穿好,谢玉衡看着柳氏费劲地,把大头针从穿过鞋垫,开口问道:“祖母,猪板油多少文一斤啊。”
柳氏微眯着眼,思索片刻才道:“平日里三十五文,若逢年过节就要贵上个三、五文的。”
谢玉衡歪头,果然不论什么朝代,商人都会趁节假日涨价。又道:“那生石灰呢?”
柳氏双手放在膝盖上,仔细思考许久才道:“该是四十多文一斤,先前你娘建广绣堂是这个价,现在想来会涨些。”
钱氏笑道:“玉衡问这些个作甚的,莫不是想要住新房子了。”
“才不是,现在不告诉大伯母。”
钱氏佯装生气,将鞋垫往箩筐里一放:“好啊,我们玉衡现在有小秘密都不和伯母说了。”
谢玉衡眨眨眼,做了个鬼脸,跑进书房去了。
逗得婆媳二人哈哈大笑,这孩子打小沉稳,今儿倒难得孩子气。
谢玉衡站在大伯谢庭海,给她做的小号书桌前,取下毛笔在纸上计算着肥皂的成本。
已知猪板油三十五一斤,一斤猪板油可出五至六两猪油。
猪油的皂化值为0.138,即一千克猪油需要加一百三十八克氢氧化钾。(生石灰与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氢氧化钙与草木灰的碳酸钾,反应生成碳酸钙沉淀和氢氧化钾。)
外加两到三倍的水,水取其中间值2.5倍,则为两千八百四十五克。
两斤猪油加一百三十八克氢氧化钾,成本大约在一百三十文左右。
若每块肥皂重百克左右,也就是说一百三十五文的成本可以做三十多块肥皂。
加上损耗,每块肥皂成本不过五文钱。谢玉衡看着纸上的数字,满意地点点头。
实际操作还需加上人工以及铺子的成本,当然长期购置猪板油也会有优惠价。
低价肥皂可面向普通百姓,香皂价格拉高面向富商。
低、高端市场,她都要了。
剩下的便是实践配比,接下来每天谢家周围,都飘荡着猪油的香气,附近小孩闻得都快馋哭了。
直到第一批肥皂冷却脱模,陈秋也终于带着户部的人,返回清河村。
本来用不着这么长时间的,谁知道户部那些文人体弱,骑两天马就给躺下了。
到清河村的时候,户部官员那脸色白的哟。
别说,对比之下,谢玉衡都算顶顶健康了。
但不论身体如何,都踔厉风发地扛起锄头,下田间地头实践去了。
一到清河村,就听闻陛下新封的清河亭侯病了,陈秋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赶忙去谢家探望。
今日休沐,谢庭海在院内架了个烤炉,几个孩子围坐在桃花树下,一片祥和。
突闻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闻声望去,赫然是陈秋。
陈秋利落翻身下tຊ马,喘气道:“听闻亭侯病.....了。”
话未说完,就见那生了病的亭侯,谢玉衡从厨房中走出。
左手一只鸡翅,右手一串五花肉,小嘴红彤彤的,哪有半分病了的样子!
谢庭海豪气一笑,道:“害,前些天上门拜访的人太多了,只能称病躲个清净。”
说着,他冲着陈秋甩动手里的烤串,“陈大人,要不要来点?”
陈秋还未出声,后边一匹白马慢悠悠踏到陈秋身边。
坐在马上的白衣男子,亦是略带病容,不满道:“陈大哥,你可是侍卫统领。”
“小小亭侯还需要你亲自登门拜访,真是不识抬举。”
“不像柏,柏定不会如此。”
陈秋冷笑一声,不屑道:“池大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别回了上京红薯怎么种,一问三不知。”
男子脸上闪过尴尬,楚天辰在位时,他作为池家唯一的少爷,何成受过这委屈。
如今还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学什么种红薯。
可念头一转想到大伯的叮嘱,不能得罪新帝身边的红人。
池柏深吸一口气,对着陈秋微笑道:“多谢陈大哥提点,倒是柏病体未愈,不如陈大哥想得周到。”
陈秋敷衍点点头,直接牵着马进了谢家,反手把门一关。
再看见池柏那张脸,他隔夜饭都要吐了。
陈秋一转身,就见谢玉衡亮晶晶的八卦眼,紧盯着他。他好想逃,却逃不掉,门外有池柏....
“这人谁呀,陈叔叔。”
谢玉衡将未动过的五花肉串递给陈秋,眼里闪着,快要亮瞎陈秋双眼的好奇光芒。
其他人动作明显放慢许多,显然也竖着耳朵在偷听。
陈秋接过肉串,没好气的道:“户部荆州清吏司郎中,池柏。”
三两下将肉串吃完,也不知谢家这里边放了什么,舌头有点麻麻的味道还真不错。
陈秋搓着手中的竹签,小声道:“这池柏,是来抢你家红薯功劳的,毕竟红薯亩产确实高,功在千秋。”
不然池家几百年的根基,钟鸣鼎食之家,怎么会舍得唯一的宝贝孙子来吃种红薯的苦。
一朝天子,一朝臣。
只要大家族不卷入皇权争夺之中,就可以熬死一茬又一茬皇帝。
听陈秋如此说,谢玉衡便知皇上绝不会允许池柏抢功。
只怕是有人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谢秀愤然起身,骂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何不以溺自照!”
众人突然觉得手里的小烧烤不香了,除了没听懂得谢明诚和谢虎.....
谢云华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烤串。
她转移话题道:“玉衡今儿不是邀我们来看开模吗?”
“莫要藏着掖着,快拿出来让姐姐瞧瞧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