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景珩
简介:她得知我自小学习医术后劝我不要放弃,还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去神医谷拜师求学。后来我学有所成,四处打听你娘的消息,听到的却是她早已病死的消息。只恨我这一身所学,却没有救得了她。”这是他毕生的遗憾。宋时薇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并不知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她问:“我爹他知道我娘曾帮助过你吗?”陈锦堂眯了眯眼睛:“承恩伯对外宣称你养在乡下是身体不好。可是师兄给你瞧过,说你身体并无异常,我便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所以才同你爹相交。
沈临川看着他手中的腰牌,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真的。
他忙拢袖深深地行了一礼道:“陈太医见谅,是家母和妹妹有眼不识泰山。”
见儿子行了如此大礼,沈老夫人这才惊觉眼前这人竟然是真的太医。
她哎呦一声,双手合十道:“我就说陈太医这气度非同寻常,您能来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的福气。
方才的事情就是个误会,还请太医不要放在心上,有您在,我儿子便有救了。”
陈锦堂将手中的腰牌收了起来,淡淡的声音道:“怕是要让老夫人失望了,因为令公子他没得救了,你们还是给他收尸吧。”
他哼了一声,背着药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陈太医,陈太医,你别走啊。”
沈老夫人慌了神匆忙去追,却因为走得急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沈临川和沈素云忙去扶她。
老夫人见陈太医已经出了院子,她心急如焚对着自己一双儿女道:“你们快去把人给追回来啊。”
沈临川求救的眼神看向宋时薇,他刚开口叫了一声:“娘子。”
宋时薇就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宫里的太医都是给贵人看病的,京城世家贵族也只有德高望重的才能请得到。
陈太医同我爹有些私交,才肯跟我来沈家给大哥医治。
可是你们竟质疑他的身份,这跟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如今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你们得罪了,我也无能为力,大哥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留下这话,她就径自出了院子,追出了府去。
陈锦堂正站在沈家大门前,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发出幽红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可见他的脸色十分的阴沉。
宋时薇上前去,屈膝行了一礼道:“真是对不住,让陈太医tຊ你受委屈了。
改日我定当登门致歉,我这就让车夫送你回去。”
陈锦堂转身看着她问道:“沈家人就是这么对你的?”
宋时薇愣了一下,她同陈太医并不相熟,但他这句话像极了一个长辈的口吻。
陈锦堂盯着她,仿佛像是看见了故人一样,他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宋时薇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你认识我母亲?”
陈太医点了点头:“确切来说你母亲于我有大恩。
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可惜我还没能报答她。
后来听说你身子不好,被送去了乡下,我便拜托我的师兄去照拂你,他的名字叫广陵子,想必你应该认识。”
宋时薇瞪大了眼睛。
她的确认识一个奇怪的郎中,就叫广陵子,她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药都是他给的。
每隔一段时间,广陵子就会来清水镇看她。
他是个游医走遍大江南北,会搜罗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她,给她讲自己的所见所闻。
回京之前,广陵子将回春堂送给了她当嫁妆。
而今,她是这回春堂的东家。
当初萧景珩怀疑她和回春堂的关系,她就随便编了一个说辞,说她母亲有恩于回春堂的老板。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宋时薇回过神来,她看着陈锦堂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就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陈锦堂想到故人,眸子多了一抹感伤。
“你母亲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我父亲离世,我却连葬他的银子都没有,是你母亲帮了我。
她得知我自小学习医术后劝我不要放弃,还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去神医谷拜师求学。
后来我学有所成,四处打听你娘的消息,听到的却是她早已病死的消息。
只恨我这一身所学,却没有救得了她。”
这是他毕生的遗憾。
宋时薇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并不知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她问:“我爹他知道我娘曾帮助过你吗?”
陈锦堂眯了眯眼睛:“承恩伯对外宣称你养在乡下是身体不好。
可是师兄给你瞧过,说你身体并无异常,我便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所以才同你爹相交。
我和你娘之间的渊源他并不知晓,后来我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一点消息。
他们之所以要将你送走,是因为道士批你命格刑克双亲。”
他冷笑一声:“什么刑克双亲,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你娘离世短短半年的时候,你爹就将周氏扶为了正室。
倘若你爹当真对你娘有情,又怎会如此迫不及待就迎娶她人?
你娘死后,许家的家业都成了他宋莫亭的,可他们却连你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这么多年他将你扔在乡下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如今还为你寻了这么一门亲事,真是该死!”
说到这,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怒。
当初听说了宋时薇的婚事,他以为沈临川会是个良人,哪料这沈家人竟是这么个德行。
而这一切都是拜宋莫亭所赐,可恨他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才好。
宋时薇有些感动,为了报恩其实他已经做了很多。
她屈膝行了一礼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让广陵子师父照拂我,我未必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至于沈家的事情你放心,成亲的这几日我也看出了沈家的真面目,我会想办法和离的。”
陈锦堂听她这么说,心中的怒意这才散了些许,他道:“你能这么想最好。
我还担心你和那些闺阁女子一样,死守什么女德女训,将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狗屁道理挂在嘴边呢。”
宋时薇噗嗤一笑:“您多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广陵子师父教出来的,这性子怎么可能古板迂腐呢。”
她想到一事,好奇地问道:“之前我想拜广陵子为师,跟他学习医术。
可是他不肯教我,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广陵子的缘故,她一度对医术产生了兴趣想拜广陵子为师。
然而却被他拒绝了,甚至明令禁止不许她碰医术。
但不管是防身的毒药还是救命的药,广陵子都毫不吝啬地给她,唯有医术她是一窍不通。
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困惑。
提及此,陈锦堂眉梢一拧,叹道:“他不教你是对的,至于具体的缘由,有机会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