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厨房走到院子里,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绝招”两个字。突然,我意识到小周是不是也用到和妈妈一样的绝招?想到这我的脚一软。
“你咋了?”爸爸看我脚一软,赶紧把椅子拽了过来。
“没事,我脚崴了一下。”我又撒着谎。
我发现,我这几天撒的谎比我这一辈子撒的谎都多。
人啊,走上一条路就很难回头。当我结识任菲儿后,就注定我要不停的来撒谎。一旦讲真话,不但周围的人受不了。怕是我自己也会受不了。
“客厅里,沙发旁边的酒柜下边的抽屉里,有一瓶是跌打药酒。你拿出来搓搓,好得快!”爸爸有些着急的说道。
“没事,不用药酒。扭到一点点,不严重。”我赶紧解释。
“你啊!就是懒。”说着爸爸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
我赶紧拽住爸爸,“爸,真的不严重。不用药酒搓。”
爸爸见我的表情很是认真。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经此,我可以确定—我的确是妈妈的绝招,而且现在也是。
我也重新坐下后,我给爸爸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又各点了一支烟。我故意磨蹭着时间,因为我知道,我即将问的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我必须要想好措辞,以及我爸爸这个老狐狸对此的敏感程度。
“爸,听说了没?”我喝了口茶,却不想被烫到了舌头,我赶紧伸出舌头自己吹了两下。这当中爸爸一直在看着我。我接着说道:“咱国家,有个跳舞的,男的,变性了。后来嫁给一个老外。”
“咋了?”爸爸转回头,吹吹茶水也喝了口茶。喝茶前他吐出这两个字。
“我就很难理解。那老外怎么会娶一个男的?”说完我装作与我无关的样子,端起茶杯吹吹茶水的热气。可是,我眼睛的余光却瞄着老爸。
“你不是说她已经变性了吗?既然变成了女的,那自然就可以嫁男人了。再说,人家两个人的事,我们在这瞎操什么心。”爸爸抬头看看院子边上的葡萄架。
“我倒不是担心,我只是好奇。那老外的家人会接受他娶一个变性的男人吗?”
“任何一件异于常理的事,想要面世都是一些不容易,都要经过一番抗争。只要他们俩个是真心相爱的,外人又能说的了什么呢?”
爸爸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让我宽心不少。但是,这是别人的事,讨论别人的事和讨论自己家的事,那是完全不同的心里。就好像说,疖子长在哪里不让人担心。答:长在别人身上。
我现在和爸爸正是讨论一颗长在别人身上的火疖子。
“有没有和小美讨论什么时候结婚啊?”爸爸岔开话题,问我他在乎的话题。“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你妈最近的身体也是让人担心。趁她还能动,可以给你们带带小孩子。”
“爸……”我刚想说这婚期不是主婚人做主吗?我们小的什么时候说了算过?不过转念一想,我和小美已经分手了。这事也就没法再提了。
不过,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和小美分手的事,这说明小美也没有把我们分手的事告诉父母。否则,这两家的老人早就翻了天了。
那我要不要先告诉我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