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在医院修养。
薄沉是第二天晚上来10点来的。
她听到薄沉在病房外跟护士交谈,她熄屏手机放在枕头底下装睡。
听着由远及近的男人脚步声,换做以及她一定会激动又紧张,甚至会浮想联翩跟薄沉发生各种亲密行为。
而现在她心如止水。
薄沉见她睡着了,脚步声不由得放得很低。
他在她床边驻足,摸了下她熟睡的脸颊,额头。
动作轻到似有若无。
桑梨记得她小的时候,父母,姐姐刚刚离世。
她害怕鬼不敢一个人睡,是薄沉一床两被带她睡了一年。
后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到她的房间,给她塞好被角,再摸下她的额头和脸颊,看看有没有发烧的迹象。
她自小就动不动在半夜发烧,薄沉有经验了,也就习惯半夜悄悄到她房间看一眼,顺便试试她的额温。
这个举动自从他跟林纯在一起后就断了。
时隔半年他又一次摸她的额头,桑梨心里是有触动的。
她总感觉薄沉是爱她的,但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被薄沉否认。
有一次桑梨不甘心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我是你的女朋友。”
他的脸很沉很严肃:“因为不喜欢。”
桑梨不死心又问:“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原因让你心里有负担?”
她不信薄沉不喜欢她。
从7岁到现在,整整18年了,他对她的好,她不信全是愧疚。
“不是,我希望你不要像你姐那样,你知道的我挺烦死缠懒打的人。”
7岁那年姐姐死了,她父母在去薄家找公道的时候,双双意外也死了。
她成了孤儿。
随后有一大批媒体堵在薄家门口追问:
“桑娣已经为薄家小子丧命,现在她们家只剩下一个小女孩,请问薄老先生会安顿桑梨吗?”
薄老先生说:“我们薄家出于人道主义会赞助小桑梨到大学毕业。”
那时候小小的她在记者人群里一脸眼泪茫然的干杵着。
后来她被薄家人安排在孤儿院,那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老是被欺负。
桑梨就想到了姐姐的话:“小梨蛋子,那就是你姐夫,他家可有钱了,以后他跟姐一起照顾你,我们会是一家人。”
桑娣喜欢薄沉,喜欢的疯狂。
她告白很多次,每次都会被拒绝。
后来她死在了她生日那天。
那天桑娣买了鲜花,还偷了妈妈的钱买了个相机。
她把相机塞在桑梨手里,叮嘱她:
“小梨蛋子你拿好了,等会姐姐跟你姐夫表白的时候,你就按这拍摄键,按一就可以录像了,拍的好我给你买糖。”
她乖乖点头,躲在墙角后面举起相机。
那天顶楼的风很大,桑娣白色的连衣裙衣袂飘飘。
薄沉来了后,一脸不耐烦:“桑娣,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请你以后自重。”
桑娣心慌的笑了下,故作从容把精挑细选的玫瑰花送他:
“薄沉,送给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吗?”
薄沉冷着脸,他决绝的样子已经是在表明不会跟桑娣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