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晚禾
简介:伙计虽然如此说,却故意把托盘摆在姜晚禾面前。葫芦鸡是西北那边的特色,在京城罕见。谢曜曾见过姜晚禾做臊子面,猜她的口味偏重。面前的托盘内点缀着雕刻的萝卜花,鸡皮炸得又酥又脆,油而不腻,金灿灿的薄薄一层与内里紧实的鸡肉自然地剥离开,让人垂涎。姜晚禾咽了咽口水,问道:“师父和徐大人……”基本的礼仪还是要遵守,人不全,姜晚禾不好提前动筷子。谢曜起身轻拢衣袖,不紧不慢为她倒茶:“师妹,你先吃,他们不会回来了。”
“不必。”
谢曜在江南曾见识过米壳花,眼下得到姜晚禾确认,他深信不疑。
日头西斜,红晕的光亮透过雕花窗映入房内,谢曜的脸半明半暗,一半处于在阴影中。
姜晚禾偷偷地观察他,冷不丁听到咕噜一声,她捂住肚子揉了揉。
下晌都在医馆帮忙,姜晚禾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似乎听到一声轻笑,谢曜摇铃,雅间的门很快被推开,几个托盘的伙计鱼贯而入。
“谢世子,这是您点的葫芦鸡。”
伙计虽然如此说,却故意把托盘摆在姜晚禾面前。
葫芦鸡是西北那边的特色,在京城罕见。
谢曜曾见过姜晚禾做臊子面,猜她的口味偏重。
面前的托盘内点缀着雕刻的萝卜花,鸡皮炸得又酥又脆,油而不腻,金灿灿的薄薄一层与内里紧实的鸡肉自然地剥离开,让人垂涎。
姜晚禾咽了咽口水,问道:“师父和徐大人……”
基本的礼仪还是要遵守,人不全,姜晚禾不好提前动筷子。
谢曜起身轻拢衣袖,不紧不慢为她倒茶:“师妹,你先吃,他们不会回来了。”
姜晚禾虽诧异,但美食的诱惑太大,她吃得很香。
从始至终,谢曜都没有动筷子。
姜晚禾啃了个鸡腿,感觉到气氛诡异,她无辜地眨眨眼道:“师兄,你一口不吃,是因为下毒了吗?”
沉浸在破案细节中的谢曜:“……”
房内师兄妹大快朵颐,醉仙楼的茅厕内,莫如尘就有些不好了,他腿软,还没有从茅厕里走出去。
徐达尿急憋得上跳下窜,恨不得去把莫如尘从茅厕里拉出来,他烦躁地道:“莫神医,你到底好了没?”
“没。”
莫如尘掏出帕子,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滴子。
他不是没尝试从茅厕出来,还不等下楼又匆匆折返回去。
徐达脸红脖子粗,差点被尿憋死。
莫如尘也因占用茅厕过久不好意思,甩锅道:“醉仙楼号称京城第一楼,为何就一个恭桶?要不这样,你去隔壁女厕解决下。”
来醉仙楼的客人号称雅客,很少有人用茅厕。
“这样不好吧?”
徐达迟疑了,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走廊对面的女厕安安静静,应该没人。
再说徐达只是小解,只要他动作快,就不会被察觉。
徐达认可莫如尘的提议,飞快地闪身入内。
纾解后,徐达舒爽地眯了眯眼,得意地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还不等系好腰带,门口传来女子的说话声。
“青黛,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今日沈家在醉仙楼办了家宴,沈姝就和掉了魂一样,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弄上了衣裙。
好在出门在外带了换洗的衣裳,沈姝来这边换衣。
刚进来,她发现一个黑影,就要尖叫。
“不许叫!”
徐达捂住沈姝的嘴,压低声音警告。
沈姝瞪大眼睛,用杀人的目光瞪向徐达。
前世今生,二人的账还没好好算!
原本沈姝是想着一辈子都不与这厮有任何交集,没想到竟然狭路相逢!
这里是醉仙楼的女厕,徐达来这里做什么?
上辈子,徐达小妾姨娘一个个地进门,进门无一不是大了肚子的,沈姝没想到,徐达不仅是个色胚,还是个变态!
如果是陌生男子,沈姝必定被吓破胆不敢反抗,可威胁她的是徐达就不一样了。
“你这流氓,放开你的咸猪手!”
沈姝先是咬了徐达的胳膊一下,趁着他没防备呲牙咧嘴的瞬间,又照着他的裆狠狠踢了一脚!
顿时,女厕内响起一声杀猪一般的嚎叫。
门外青黛吓了一跳,赶忙冲进来。
沈姝揉了揉生疼的手腕道:“青黛,这里有登徒子!”
“好啊,敢欺负我家小姐!”
青黛立刻凑上去支援,主仆二人分工明确,青黛负责拉住徐达,方便沈姝踢踹。
登徒子疼痛难忍,除了第一声以外,嚎叫得很隐忍,并且像是有顾虑,始终没还手。
等青黛看到对方的相貌,吓得赶紧停手:“徐……大人?”
所以她和小姐把徐大人揍了一顿,看自家小姐的招式,青黛不忍直视。
徐达又羞又恼,怒道:“大丈夫不与女子计较,你们还不放手?”
虽然沈姝揍人不对,追究起来却是徐达占用女厕在先,闹大了引人过来,影响二人的名声。
青黛停下动作,一脸为难。
沈姝要换洗的衣裙已经掉在地上,被踩了两脚,嫩粉色的衣裙上多了脚印,定是不能再穿了。
“青黛,你去马车里再取一套。”
沈姝眉心跳跳,强自镇定退了一步。
算了,她只不过受到一点惊吓,没有多少损失,万一闹大,爹娘看似心疼她,为了沈家的利益,必定会攀上徐达这一棵大树。
上辈子的事早已过去,沈姝不愿再与徐达扯上任何关系。
青黛犹豫了会儿,瞪了徐达一眼道:“小姐,奴婢跑着去,很快就回来。”
青黛刚走,门口又涌入几位结伴而来的小姐。
听到响动后,沈姝脸色大变,还不等有所动作,就被徐达拦腰抱起躲避起来。
狭小的空间内,二人身子贴合,沈姝一个劲儿地挣扎,徐达眼皮跳跳,沉声道:“沈小姐,你这般是不是要对本官负责?”
那一脚下去,徐达都怀疑自己不能人道了。
对方恶人先告状还调戏她,沈姝忍无可忍地骂道:“你一个男子跑到女厕,要不要脸?”
徐达定是个偷看女子小解的变态!
二人还在拌嘴,外间更衣室传来娇笑声。
“明日就是国公府的赏花会,听说谢家有意要为谢世子相看。”
“姜晚禾那草包以为救下谢世子就被另眼相看了?”
“咱们打扮得美美的,就不信入不了谢世子的眼!”
几位小姐只是来补个胭脂,很快离开了。
沈姝从门缝盯着几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些人与她一样自负,自诩为才女瞧不起姜晚禾,可最后谁也没有被表哥谢曜看上。
“沈小姐,记得你欠本官一次!”
女厕不宜久留,徐达忍住与沈姝理论的冲动,他刚到拐角处,与虚脱的莫如尘撞在一处。
莫如尘歉意地道:“我已经找伙计弄了床板,估计要被抬到医馆了。”
他作为师父,连吃逆徒一顿饭都困难重重,莫如尘很委屈。
徐达沉默片刻道:“莫神医,只有一块门板,能不能把我也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