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云浅
简介:深知汪振手段狠厉,为人更是心狠手辣。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只好不顾沐云浅意愿逼她继承手艺,自己一人来承担这个后果。不是弄丢,而是直接没了,也是叫汪振死心,折磨死他一人就罢了,别牵扯进其他人。汪振一听,气的拍大腿,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你个吃人饭的坏东西!你心眼怎么这么狠毒!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好生讨活,就为了这一你!你!”他气的大喘气,随手抄起剪刀,目光阴蛰地朝沐卓下面扎去。沐卓早就忍受不住这样的虐打,他目光有些留恋地看了妻女最后一眼,挺身用胸膛迎上汪振手里的剪刀。
刀子匠是太监磕过头拜的师傅,平日里哪个不是尊敬着,虽然她爹现在退下来养老了,但也不至于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啊?
李氏和婆婆差点急火攻心,催促二叔沐水把话说清楚。
“说,说是弄丢了宝贝。汪公公气的把大哥抓起来,说谁让他不能轮回,谁就陪着一起死……”沐水支吾着艰难地把话说完。
“娘!”
“娘!”
前一声是沐水,后一声是沐云浅。
两个女人听完后,皆是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扶住李氏,沐云浅心里慌张。
听说太监一生努力就是为了赎回宝贝,以后死了也好有全尸,不然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是没资格入祖坟的。
还有人说阎王也不收灵魂不完整的鬼,到最后这些人只能成了孤魂野鬼,死不了,活不了。
要是真的和沐水说的,爹弄丢了人家的命根,那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娘?你怎么样,还能走吗?我们去看看爹!”
感觉手上的重量轻了不少,沐云浅忙问转醒的母亲,李氏赶快点头。
二婶子钱氏嘴一撇,那双刻薄的眼睛在面前的母女两人身上打转,拉住自己的丈夫:“误,我说,这事不会怪罪到咱俩头上吧?那汪公公现在风头大,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把我们沐家搞成这样!”
说完,还硬拉着沐水走向东屋道:“我们留下来照料好娘,大嫂你就和云浅丫头看看大哥去!”
沐云浅懒得理会这个没心肺的女人,去了也是添乱。
她扶着李氏,直奔村头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远处站着一个男子,双眸深邃,晦暗不明地看着村头。
只一眼,就让她瞳孔紧缩,浑身发冷。
是他?!
那个刚刚梦中被她亲手净身的小太监。
沐云浅心中大骇,扶着母亲暗暗握紧,一步一步走在小道上,赶到村头时,那里已经站满了人,各种交谈声混杂在一起。
沐云浅吸气呼气,把人往两边拨开,带着李氏来到里面。
看清情况后,她惊得捂住了嘴。
沐卓赤着上身,双手被一条粗绳捆绑住挂在槐树上,丝丝鲜血泌出,顺着身子滴在地上,他的身体上有各种伤痕:鞭子的,剪刀的,热铁……
下面更是惨不忍睹,被人用剪子扎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李氏吓得叫唤出声,眼泪止不住地流,沐云浅死命咬住下嘴唇,还是晚了一步捂住母亲的嘴。
再往树下看,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碗茶,圈椅上坐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好不快活。
这人四十岁了,脸上却没有一点胡渣,身体有些佝偻,眼角淬了毒一般让人不敢直视,这个就是把沐卓吊起来的人,万贵妃的太监,汪公公。
李氏的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眼睛看过来,随后阴阴的笑起来,手一挥就上来几个人拿住了沐云浅和李氏,一并带进场子里。
“老师傅,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你的妻女现在在我手上,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呵呵呵……”
沐卓被粗暴地放下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生气,趴在地上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只是吐着一点点的气息道:“和她们没关系,你别动她们!是我嫌弃你给的钱不够,我那日一生气就把你的宝贝毁了,要杀杀我!我贱命一条。”
沐卓目光不避讳,他一向好生保管男娃们阉掉的东西,每每都是用绳子绑住挂在一间房里的梁上,从来都没有丢失过,谁知汪振钱送来的时他发现他的宝贝丢了。
深知汪振手段狠厉,为人更是心狠手辣。
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只好不顾沐云浅意愿逼她继承手艺,自己一人来承担这个后果。
不是弄丢,而是直接没了,也是叫汪振死心,折磨死他一人就罢了,别牵扯进其他人。
汪振一听,气的拍大腿,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你个吃人饭的坏东西!你心眼怎么这么狠毒!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好生讨活,就为了这一你!你!”
他气的大喘气,随手抄起剪刀,目光阴蛰地朝沐卓下面扎去。
沐卓早就忍受不住这样的虐打,他目光有些留恋地看了妻女最后一眼,挺身用胸膛迎上汪振手里的剪刀。
利器划破肉体,等众人反应过来,剪子已经扎进了他的心脏,深色的血喷涌而出。
汪振也是没料到,被他吓了一跳,然后黑着脸甩开东西,拿出方巾净手,像是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爹!”
“孩子她爹啊!”
李氏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用手捶着地面,哭的歇斯底里。
沐云浅不知是不是原主情绪作祟是眼眶通红,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虽然沐卓逼迫她继承家业,但说实话,他是个好男人,对妻子和女儿照料的也很好,现在亲眼看着他死在眼前,她也很伤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甩开压制住她的人,冲了过去。
“爹,你醒醒!爹!你坚持住爹!”还剩一口气的沐卓感受到跪在他头边的沐云浅,虚弱地睁开眼,握紧了她的手。
“娃tຊ儿啊……可怜的娃,你帮帮沐一…刀,这…不能…倒……”
沐云浅还没给出反应,沐卓就断了气,只是不能瞑目似的,喉咙里梗着一口气咽不下。
汪振看人死了,呵斥身边的小太监。
“你学谁呢?学东厂那魔头?下手不知分寸,如今倒好,弄死了个人!”
小太监面色惶恐不安,心里却忍不住暗骂:刚才是谁咽不下恶气,要狠狠弄死沐卓呢!
现在又急忙撇清关系,还敢赖东厂卫厂公,不怕死的主。
沐云浅抱着沐卓的遗体,心里满是苍凉。
男人身上满是密布的血窟窿,吓人的很,不敢想象他生前受了怎么样的虐待。
小太监们说的东厂的魔头是谁她不清楚,民告官也赢不了。
现在只能把这怨气咽回肚子里,保护好母亲和自己,才不枉费爹拼命庇护她们。
“丑丫头!你爹是真把我的宝贝毁了?”沐卓死了,死无对证,汪振的怒火更是无处发泄,只好把目光投向沐云浅。
沐云浅唯唯诺诺地点头:“是,是的。剁碎和甘薯叶子搅和在一起,让我二婶拿去给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