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你在说什么!”,苏研言的声音已经颤抖了,比起再也没有名牌衣服穿,比起她父亲要入狱多年,他最最接受不了的,是霍行之的离开。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跟我分手,我们不是很相爱吗?”,苏研言像被抢走洋娃娃的女孩,委屈得大哭。
霍行之挂断了电话。
苏研言还在不断打进来,我拿过霍行之的手机直接拉黑了她的号码。
接着是不同的陌生号码,苏研言换了不同的手机打进来。
霍行之只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安心坐在位置上办公。
“霍行之,你算什么男人!看到苏氏没落,转头就跟我分手,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拿出资金帮你创业的,你的深情人设都是假的吗!”,一个小时以后,苏研言出现在了霍行之的办公室门口。
她披头散发,腿上的丝袜被刮了一个大洞,高跟鞋也断了一根。
“保安呢?把这个疯女人拉出去!”,霍行之甚至没有抬过头。
“疯女人?当初是你追求我的,现在凭什么抛弃我,你吸了苏家这么多年的血,现在要过河拆桥吗!”,苏研言已经气得口不择言,她跪在办公室门口,像条丧家犬。
她在求这个男人不要收回对她的爱!
霍行之的眼睛始终盯着手里的文件,他的心里只有报仇的快感,怎么可能去怜悯仇人!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是你让行之离开我的”,苏研言看见办公室一角的我,更是怒火中烧,瞪着我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了。
我回以她礼貌的微笑,偏偏越是看着她发疯,我就越是痛快!
“行之,行之我求你了!我再也不会闹脾气了,我求求不要抛弃我好吗,我求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以后做什么我都愿意!”,保安拉着苏研言的手臂,被她奋力挣脱开来。
苏研言像乞丐那样冲进办公室里跪在霍行之面前,抱着他的腿。
“真的做什么都愿意吗?”,霍行之转头,来了玩弄的兴趣。
“我愿意,我愿意,你像以前那样爱我,像以前那样对我行吗,我求求你,求你!”苏研言根本听不出霍行之语气里的玩味,她嘴角上裂,恐怖至极。
“先把那些吃了吧!”,霍行之指着垃圾桶里,我早上喝剩下扔在里面的半杯咖啡。
“行之,那是别人喝过的呀!”,苏研言愣了几秒,反复挣扎她还是喝不下。
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即便落魄成这样,她也不可能喝别人喝过的咖啡。
我看着门口的保安,示意他们把苏研言带走。
苏研言被两个保安生生拽出了办公室。
霍行之吐出一口浊气,这么多年,扎在心口的刺终于拔出了一半。
是的,才一半,苏研言只是失去了钱财,只是失去了一个她爱的男人。
她还活着,可是颜炎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
苏研言失去的东西,在鲜活的生命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还不够,这只是开始。
“霍行之!你敢离开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苏研言被拖出去十分钟后,气急败坏地发过来一条短讯,配图是在霍行之公司的顶楼。
“她要死就让她死,她害死这么多人,一命偿一命也是不够的,她不跳,我都想一巴掌推她下去”,我站在霍行之的办公椅的旁边,戾气很重。
霍行之起身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
“死了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活着受苦,活着面对她的罪行!”,霍行之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他在安慰我。
苏研言不敢跳楼,这不过是祈求爱意的一种方式!
晚上,我煮好了清汤火锅坐在霍行之的对面。
“颜炎不喜欢吃辣椒吗?”,我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他碗里,还是忍不住地询问。
“她喜欢吃啊,和你一样,无辣不欢!”,霍行之已经没有那么介意我提起颜炎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准我吃辣,还以为是什么菀菀类卿的烂梗”,我夹了一块牛肉,沾了辣椒大口塞进嘴里。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吃辣啊!”霍行之的蘸料里只有酱油和醋。
我被他可爱得忍俊不禁。
这是从相识到如今,我第一次轻松地和霍行之一起吃饭。
苏氏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我们得以活过来,从至亲死的那一刻活过来。
霍行之还是十八岁那个少年,我也还是曾经单纯的女孩。
“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直以来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你长得像颜炎啊?”,霍行之在我的酒杯里添了些红酒,他看出来了我的别扭。
“难道不是吗?”,我夹着菜的手顿在了空中,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解释。
“你跟她像,却也不是很像,只是鼻子和嘴巴有一点像!”,霍行之放下筷子看着我的脸,“眼睛不像,你的眼神比她更狠!”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我放下筷子,像小猫一样转到对面霍行之的怀里。
“我发现你眼睛里有和我一样的东西,你的演技很烂的,第一次上门推销画,我就知道你对苏研言有恨,还有游艇那次,你的那个比基尼,目的太明显了”,霍行之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