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敬渊
简介:陈敬渊屈起的手指轻叩扶手,不紧不慢发问:“什么情况下,我看不到别人发的动态。”徐昼一怔,没反应过来。想了想,tຊ他说:“可能是,对方把你屏蔽了。”话落顿觉不对,陈先生这是—呃。他尽力了。-朂后舱休息室里,梁微宁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小口小口吃着那块蛋糕。甜而不腻,只有三分糖。出自意大利甜品师之手,味道挺不错。夜间控糖,并非借口。但老板的好意,她再三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
她知道,陈敬渊不悦。朂
没有哪位上司,能够容忍身边下属当着自己的面,插科打诨。
梁微宁撇开视线,斟酌着用词,“人往高处走,我很珍惜陈先生给的每一次机会,所以我相信,会有的。”
明明已经偏航的轨迹,总能被她巧妙找补回来。
他这个秘书,忽悠人的本事有一套。
听完她的‘肺腑之言’,陈敬渊未作反应,脸色较之先前也没什么变化,但往往这般不动如山的姿态,最是令人惶恐忐忑。
梁微宁向来佛系。
实在捉摸不透,便只好放弃了。朂
沉默间,徐昼拿着电子平板过来,有份文件需要陈敬渊签字。
沙发上,男人气压平稳。
氛围并无异样。
徐昼无声扫了眼坐于对面的梁秘书,后者安安静静,模样温顺如常。
即便如此,凭他做特助六年的直觉,在这之前,梁秘书应该是说过什么,惹先生不高兴了。
“通知连雾岛那边,今晚飞机落地,不要兴师动众。”
陈敬渊签完字后,只淡声交代了这一句,徐昼心领神会,点头下去安排。朂
话题中断,也没再被男人提起。
梁微宁想找借口离开,却又见陈敬渊将视线落向自己。
一个人在精力高度集中时,面部表情骗不了人。
看她严阵以待的样子,陈敬渊心底划过丝异样,目光静锁,语气不觉温和几分,“连雾岛气候如何。”他问。
天气。
出发前,梁微宁特意查过,“阴转多云,夜间可能有小雨,不过白天基本晴朗,应该不会影响我们外出考察。”
除此之外,还有......朂
就在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
她僵住。
什么鬼,刚刚不是才吃过饭。
怔怔抬起头,果然,男人正平静看着她。
“......”
没关系。
她淡定地撇开脸去,琢磨着该怎样转移那位的注意力。朂
思索两秒,梁微宁脑中灵光闪现,突然想到,“明叔知道我们是去连雾岛吗,有没有帮您准备厚一点的衣服?”
虽然是陈敬渊的秘书,但男人日常出行,包括生活起居,所有一切事宜都由管家明叔全权负责。
而她的职责,更侧重于工作方面。
所以每次出差,梁微宁其实很轻松,什么都不用做,把自个带上就成。
可就算如此,也该例行公事跟明叔电话沟通一下。
万一管家年纪大了,记性差。
懊悔到一半,男人低沉嗓音徐徐传进耳里,“梁秘书既然这么细致入微,不如等明叔退休后,顺便接下他手头的内务。”朂
什么。
梁微宁以为自己听错,傻掉。
见男人不像在开玩笑,她定了定心绪,再次找补,“陈先生您误会了,其实我这人,身上全部的优点大多只适用于工作,对于日常起居,别说兼顾您,我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介入我的生活,未必不是工作。”
不知为何,陈敬渊突如其来的兴致,想要跟她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梁微宁有些急了。
以至于,整个人如坐针毡,“明叔还有几年退休?要不然,我抽空通知人事部,让他们开始物色新的人选?”朂
女孩的意思清晰明了。
她拒绝。
给再多钱都不去。
那活灵活现的小心思,看得陈敬渊讳莫杂陈。
明叔什么时候退休,倒有的等。
家族替他层层筛选的人,怎会因上了年纪,而如此轻易被旁人取缔。
几十年如一日,明叔之于陈敬渊,已不仅仅只是管家,更像长者,像亲人。朂
但很明显,梁微宁当真了。
到他这个年龄段,似乎鲜少有什么东西能勾得起兴致。
偏偏最近发现,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件事,就是为难小秘书......
徐昼刚进前舱,便察觉到气氛波动。
只是与上回相比,这次先生看上去,心情不错。
抓住机会,梁微宁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徐昼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救她于水火。
董事办说大不大,平日里大家相处随和,有些忙能帮则帮。朂
徐昼不了解真实情况,心里却也大致有数。
梁微宁此刻的状态,与他当年刚进中港时一模一样。
要知道,面对陈先生这样一位上司,即便是浸淫职场多年的老江湖,都未必能做到应对自如,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每到这种时候,难免动恻隐之心。
思及此,徐昼低声对男人道:“先生近几日没怎么睡好,趁着还有时间,要不要先去后舱歇会儿。”
“几点落地。”陈敬渊问。
“大约八点半。”朂
小憩足够。
此时,恰逢机组人员送来几份清淡小食,梁微宁见状正要起身,对面男人缓缓抬目,让她把那份甜品带走。
“谢谢陈先生,我夜间控糖。”
很有礼貌的婉拒。
陈敬渊淡淡启唇,“不吃可以扔掉。”
“......”
她默默走过去,端起甜品碟捧在怀里,离开。朂
机舱安静。
看女孩远去的背影,徐昼适时替她圆场,“靓妹要保持身材,能理解。”
陈敬渊轻飘飘扫他一眼,没说话。
帮人帮到底,徐昼又说:“梁秘书昨晚忘记带住房钥匙,发动态时已经很晚,可能也没睡好,所以今天状态欠佳。”
这句说完,空气愈发静的诡异。
见沙发上的男人沉默不语,一时间,徐昼有些吃不准。
半晌。朂
陈敬渊屈起的手指轻叩扶手,不紧不慢发问:“什么情况下,我看不到别人发的动态。”
徐昼一怔,没反应过来。
想了想,tຊ他说:“可能是,对方把你屏蔽了。”
话落顿觉不对,陈先生这是—
呃。
他尽力了。
-朂
后舱休息室里,梁微宁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小口小口吃着那块蛋糕。
甜而不腻,只有三分糖。
出自意大利甜品师之手,味道挺不错。
夜间控糖,并非借口。
但老板的好意,她再三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
梁微宁不是傻白甜。
刚刚在前舱,陈敬渊当时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却记下,误以为她没吃饱。朂
像他这般体恤下属的老板,实属难得。
出门在外阶级分明,弱肉强食。
谁会关心你饿不饿,吃没吃饱。
陈敬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以因她说错一句话而面冷不悦,又能因为一处小细节,而让她拿走一份甜品。
或许,这就是传闻中的喜怒无常?
由此可见,大人物身上的通病,连陈先生也不例外。朂
想到这里,蓦地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看看舱壁上的温度显示屏。
二十三度,不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