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婉因
简介:被骗财骗色的余老太悲愤之下想寻短见,可是又没有勇气,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回来的余老太编了一套说词骗水平爹,称自己拿了家里的钱财与人合伙投资做生意,结果对方卷了钱财逃了。水平爹什么也没有说,家里一片清静,余老太心悸了两天,气焰渐长。不久,余老太又发现自己怀宝宝了,算时间,她知道这不是水平爹的。水平出生后,与两个哥哥的长相大相径庭,村里人一度揣测,有人说江家小崽子像曾经来村里的卖货郎,有一天水平爹抱着水平,站在村里人最多的地方说:“我家水平就是我的崽,哪个要是再说三道四,不要怪我不讲乡亲情义。”
胡婉正伤心着呢,冷不丁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胡婉以为是江水平,满脸哀怨地一扭头,却是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
原来是老孙。
胡婉没想到是外人,赶紧抹了一把泪,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和水平吵嘴了?你不要怪他,他也不容易。”老孙说。
“他有什么不容易。”胡婉听着这话有些突兀,心觉他这些年又没有担起家庭的责任,有个什么不容易的,她胡婉才不容易好吧。
“他心里苦呢。”老孙叹了一口气。
原来,江水平的爹不是他的亲爹,却比亲爹对他还亲。
而余老太,却是他的亲娘,却比后娘还坏。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余老太年轻时候瞧不上自己的丈夫,却又拗不过父母,嫁进江家后,她对丈夫一直是横挑眉毛竖挑嘴,丈夫却是一贯的老好人作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余老太为江家生下了两个儿子,原本是应该收了心思好好过日子吧,可惜她tຊ并没有。有一年,她跟来村里走乡串户的一个卖货郎勾搭上了,俩人像干柴烈火,一碰就噼哩叭啦烧得青烟滚滚,这余老太忒不要脸,最后还把家里值钱的卷了和货郎一起私奔了。
余老太是个坏人,注定要遭报应,卖货郎是个有家室的人,他怎么可能离婚娶余老太呢,他不过是见余老太太轻浮,容易得手,与她玩玩罢了。
加上余老太决定和他私奔之前也没有与他商量,只是在卷了家里的钱之后才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货郎从余老太嘴里套话,得知她卷了不少钱财,决定想办法把她的钱骗到手后再甩脱她。
被骗财骗色的余老太悲愤之下想寻短见,可是又没有勇气,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回来的余老太编了一套说词骗水平爹,称自己拿了家里的钱财与人合伙投资做生意,结果对方卷了钱财逃了。
水平爹什么也没有说,家里一片清静,余老太心悸了两天,气焰渐长。
不久,余老太又发现自己怀宝宝了,算时间,她知道这不是水平爹的。
水平出生后,与两个哥哥的长相大相径庭,村里人一度揣测,有人说江家小崽子像曾经来村里的卖货郎,有一天水平爹抱着水平,站在村里人最多的地方说:“我家水平就是我的崽,哪个要是再说三道四,不要怪我不讲乡亲情义。”
至此,再没有人生事。
只是余老太并不喜欢这个幺儿子,因为对她来说,他的存在就是自己的耻辱,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这是自己与人苟合而来的证据。
因而,她对江水平非打即骂,她把自己对货郎的恨全部转嫁到了江水平身上。
乃至丈夫走后,她迫不及待地把江水平逼出去做货郎,就是不愿意看到江水平在自己眼前晃悠。
“听我爹说,水平爹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说孩子是无辜的,既然落到他江家了,就是与江家有缘。水平呢,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对他爹充满了感激,可是他爹命不好,走得早,水平很长时间都没有从失去他爹的痛苦中走出来。”老孙唏嘘不已。
胡婉听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这其间还有这样精彩的故事。
真是太戏剧化了。难怪江水平和他两哥长得不像,而且江伟和江海他们长得也不像,性格身材都是格格不入。原来他们的爷爷不是一个爷爷。
“所以说,他这些年这么颓废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他最近状态很好,估计是你影响了他。”老孙精神一振。
“我影响了他?我哪有什么本事影响他。”胡婉瘪瘪嘴。
“是真的,他那天找我借钱的时候说感觉日子有奔头了。”老孙着急地辩解,脖子上青筋直跳。
感觉日子有奔头了?胡婉回忆了一下,江水平借钱的头一天,他才刚回来,自己不是刚跟他老娘干了一架,还试图找茬跟他干架吗?他怎么反而觉得日子有奔头了?
“他现在精气神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看到他都替他高兴。”老孙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前两天看到江海和江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衣服还是破破烂烂,但是娃们脸上身上干净多了,这两个娃将来会有大出息的,你看吧,他们一看就和村里其他的娃不一样。”老孙说。
“谢谢谢谢!借您吉言。”胡婉谦卑地说。
“弟媳我看你也是,自从跳河后好像脱胎换骨了,这样多好,和水平一起劳动,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对了,我是来找水平的,我想托他帮我把这鱼带到我妻弟那里卖一下。我明天田地里事多,走不开。”老孙说着,指了指手边的一个木桶。
胡婉过去看了看,都是些不起眼的小鱼,没有一条出众的。
看来江水平没有吹牛,老孙捕鱼的技术确实不咋地。
江水平每天捕的鱼除了这些小鱼小虾,鳝鱼泥鳅,桂鱼,鲫鱼等总会有一些,只有这些鱼才能卖大价钱。
“好的,我跟他说。他去牛娃家还板车去了,还没有回来,估计是顺道捕鱼去了。”胡婉说。
“好的弟妹,麻烦你了哈。”老孙谢过胡婉,转身走了。
送走老孙,胡婉心里不禁心疼起江水平来。
看他少言寡语,原来心里藏了这么沉重的事情。
结婚这么多年来,怎么没听他说呢?
其实,他和原主也算是自由恋爱,只是,记忆里,两人的话好像很少很少。反而是自己这几天和他说的话,加起来都比他们这五年的话都要多。
胡婉想,江水平跟老孙说感觉日子有奔头了,那么,原主和她这个人,江水平一定是更喜欢她了。
又黯然想起,前世的男友从来不会给她买礼物,她一直以为是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因此不必送。可闺蜜过生日时,他却偷偷给闺蜜送了一个玉手镯。心机闺蜜故意把这件事情透露给自己,目地就是想让自己和男友吵架分手,可是自己太蠢了,只觉得男友送闺蜜礼物就像是自己送闺蜜礼物一样的,没什么好计较。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动不动就想前世的事情,胡婉很是烦心,是因为今天太闲了吗?前些日子可是这样的。
忽然一想,她心绪波动之所以如此大,应该是江水平送给她的这套衣服的原因吧,毕竟,除了爸爸,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异性买的礼物啊。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胡婉心里温暖极了,再想想老孙的话,胡婉心想,自己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再不让余老太有机会压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