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抓捕出奇的顺利, 就连县里的领导都没有想到在张家会抄出这么多东西。那些物资还好说,但那金条和四万多元的钱财那可是巨款。
关杰将这几人带回去后,为避免串供,全部进行了分开关押, 分开审问。
张富贵最开始还负偶抵抗, 一会儿要见这个人, 一会儿要见那个人,不肯交代实情。
张强的心理素质也很高,对于指控的罪行一个都不肯认,要求拿出证据。
拿出了证据,他也说那证据是假的, 给关杰等人取证带来较大的困难。
好在, 张家婆子和张勇心理素质较低,很快就突破了。
关杰刑侦经验很丰富,对付这种人最重要的是心理的打击, 他祭出了周琼 。
周琼这些年在张富的迫害下已经不成人形,精神和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但她又是坚韧的, 求生欲望很强,不然也不会趁张强被抓强富贵不在的情况下逃跑。
周琼对张富贵和张强两人恨之入骨,但也是怕之入骨,关杰经过好一顿的心理建设才将周琼说服亲自和两人对质。
最开始张富贵和张强还抱着侥幸, 当看到周琼时,顿时惊慌夫措起来, 他们知道对周琼所做的事情, 一旦被查出来,他们就彻底完了。
然后, 他们想到的不是悔过,而是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杀了这个女人,才造成今天的后患,给自己埋下了地雷。
在关杰的手段下,张家各位终于伏法认罪。
关杰将案子的审查情况书面的汇报到县里,张家这起案子社会影响恶劣,轰动性极大,极具警示意义,县领导经过讨论,决定将此案件进行公审。
公审就是公开审判,所有群众都可以参加,在大庭广众下,人民群众面前当场对坏人进行审判,而且会当庭宣判,判了吃枪子的人会在广大群众的眼皮当场执法。
一般只有罪大恶极影响面较广的案件才会进行公审,张家这一案件已经被定为极具社会负面影响的案子,张家想要翻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家这起案子很快就似风暴般传遍了全省,在这个信息相对流通较慢的时代,连隔壁省也有所耳闻,可见人们对这事的关注度之高。
这期间,提到张家一案,大家不免唾弃一番。
……
二塘村,张家的热度依然不减,社员们碰到一起都会聊一下张家的罪恶,然后憎恨的唾弃一番。
以前,张富贵在村里威望颇高,还有一众姻亲宗亲的拥护者,现在这些姻亲宗亲巴不得和他撇开关系,生怕受他牵连,同时也从内心憎恶他,说起是亲戚,他家粮食都发霉了也不给他们一点,让他们心里非常的嫉恨。
在二塘村,除了被张富贵等人压迫和迫害过的人,就张家那些亲戚最憎恨张富贵了。
要知道,这张富贵贪的是全村的口粮,集体的就是大家的,大家想着自己那一份被张家人霍霍了,就心里堵得慌。
当大家知道为全村拔出这个毒瘤的,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是庄蓝和顾青山时,大家不由得对这夫妻两人敬佩起来。
……
关于张家的闹热,庄蓝并没有去看。
一是她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这种八卦新闻在后世天天都看,引不起她太大的兴趣,二是她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情感上没办法和这些人共情,张家被抓她也没有产生快-感,唯一觉得的是她穿来的任务快完成一半了。
庄蓝在书外是著名的生物医学领域专家,她带队的实验室研究出的耐药性肺结核新药、乙肝功能性治愈新药,这两种专利一研发出来,立即引起了医学界的轰动,要知道治疗肺结核特效药已经有三十年没有未有突破没有新药面市,而乙肝病毒无法彻底治愈那是国际难题。
庄蓝带的团队也是呕心沥血近二十年才取得的突破,相较于上述两种新药的难以攻破的难度,蛔虫药的制作那完全是小儿科。
制药对她来说是练了近二十年的老专业了,如果说看病她不太精通的话,但制药绝对是她的领域。
庄蓝在考虑蛔蒿素里的山道年怎么提取,她脑子里面有二个办法。
方法1需要的辅助材料比较多,如氢氧化钙,浓盐酸,苯提液,苯洗脱氧化铝柱,液减压、乙醇加温溶解,活性炭脱色,乙醇。
方法2 相对简单多,需要石灰水,浓硫酸,乙醇三种原材料就可以了。
这些东西不知县里能不能买到,如果买不到,她也有办法可以提炼出来。硫酸可以通过干馏石胆(胆矾)而获得;乙醇也相对简单,可以通过白酒提炼出来。
顾青山看着庄蓝对着那些蛔蒿粉发呆,于是问道:“在想什么?做蛔虫药有困难吗?”
“困难到是没有,但是我需要三种辅助材料,石灰水,浓硫酸,乙醇。”
顾青山是高中文化,对于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这些东西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见。
"这三样东西可以想办法弄到吗?如果实在弄不到,弄点石灰石、胆矾,白酒回来也行,我们自己提炼。"
“石灰水,浓硫酸,乙醇这三样东西不一定能弄到,但石灰石、胆矾,白酒这三样东西肯定没问题,我马上去一趟县里。”
“还有,买点手套,玻璃器皿,如果没有,输液的瓶子弄几个回来也成。”
顾青山去了县里,庄蓝接着翻译书籍。
翻译书籍是相对比较枯燥,她计划等经济稍富裕后,她准备写点连载小说,这样会有趣多了。
小润泽送到大伯家去了,他喜欢跟哥哥姐姐玩,大伯娘一家对小润润就像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待。
今天成绩不错,剩下的十万字已剩下不到二万字,还有一天半就可以完成了。
她站起来伸展了下四肢,坐了一天腰肢异常的酸软。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一阵哭嚎声,接着就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庄蓝出去一看,一名年轻妇人和一名50出头的老妇人出现在她家门外。
年轻妇人穿着最近流行的红色碎花衣裳,两小辫子用红绳绑着,她和老妇相携而来,年轻女人哭天抹地的,老妇人也是满脸的悲色。
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村里人,对着她俩就是指指点点。
那年轻女人一见庄蓝立即给她跪下了:“庄知青,庄知青,你行行好吧,放了我家勇子,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庄蓝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痛哭出声的女人,这才想起她是张勇的媳妇,她立马沉下脸来。
“秦琴同志,第一,张勇不是抓的,我无权放了他。第二,县公安局不是我家开的,我说了不算。第三,他有没有罪,无不无辜,自有公安人员去调查去判断。第四,我相信我们的政府绝不会错抓一个好人,漏抓一个坏人。”
“庄知青说得很对,张勇没罪干嘛公安会抓他?跑到这里来嚎有什么劲?关庄知青什么事?”
“我如果是她,我都没脸出现在二塘村了。”有吃瓜群众帮腔道。
跟着来看热闹的群众很是知情达理的为庄蓝辩解,在她们心里庄蓝可就是惩奸除恶的女英雄,为村里拔了这颗毒瘤,他们感激她都来不及呢。
“张勇媳妇,你来错地方了,要伸冤去县衙门。”有村民为庄蓝抱不平。
秦琴虽然被人这么一说脸上羞臊得慌,她也是不管不顾的对着庄蓝磕头,让她饶了她家勇子,说她如果不同意,她就不起来,明显,想以此进行道德绑架。
显然,她到这里来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她没有为其它人求情,只为张勇。
庄蓝再退了一步,避开她磕头的方向。
“秦琴,你跪没有用,有这个精力,你还不如想想张勇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劝他急积配合调查,不要隐瞒,说不定还能争取到认罪态度好减刑的政策呢。”庄蓝无奈的道。
“减刑那不能够!做了坏事就要得到惩罚!”围观的村民现在是疾恶如仇。
村民说得张勇媳妇脸色红一白一阵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没有一个犯罪的人可以逃过法津的制裁,如果是好人也会无罪释放,你在这里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庄蓝缓缓的道。
“对,正义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你在这里闹没用,回去吧!”有村民帮着道。
说完,不少村民一拥而上,连拖带拽的把秦琴母女俩推出了庄蓝家门,推着她出了村子。
村民们还算知情通理,虽然大家都恨张家,但没有将情绪加注到这个外嫁来的媳妇身上,秦琴嫁入张家不过半年,大家也相信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不然,为何张家全员被一锅端了,唯没有将这个新媳妇纳入里面。
有不少人还同情起秦琴来,嫁到了这么个家庭来,这辈子也算毁了,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还有人劝她早点和张家断绝关系,这才是明道。
看热闹的人散了后,知青们留了下来。
村里有三类人:原著民,知青,牲口棚里的人。
虽然庄蓝已经嫁了人,但知青们仍然把她归成知青一这类的,知青们做什么事都会找庄蓝一起商量,以前的庄蓝虽对村民们高冷,但对知青们还是很友善的。
“真是痛快,张家这一群恶霸终于被正法了!”知青杜元江一脸的嫉恶如仇的痛快。
“不知周知青怎么样了?逮捕的名单里没有她,也没见着她的人?她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吗?”李知青是知青中最善良最有同情心的。
"庄知青,你看到周知青了吗?"李知青问道。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们放心,这次能顺利逮捕张家,她的功劳不小。”
“这么说,周知青很快会逃出张强的魔爪了~”李知青兴奋道。
庄蓝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这些年周知青太苦了,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李知青同情的道。
现场的知青都沉默,周琼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一些,但他们没有能力帮助,只能眼睁睁看着花儿一般的女人在张家日夜摧残下慢慢枯萎。
想到此,他们又是敬佩又是激动的看着庄蓝,村里在传是庄蓝做的。
因为,她是第一个敢明着状告张强的人,张强在被抓的两天里,公安局又以雷霆之势将张家一锅端了。
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是他们都不具备的,就连知青代表杜元江都对庄蓝刮目相看起来。
以前觉得她是朵在城里娇养的娇花,下乡后被流氓盯上了坏了名声,又快速嫁给了顾青山,他们都觉得庄蓝胆小、懦弱、又清高,是个抗不起世俗打击的脆弱女人。
但自前几天顾家被搜那次,她身上展现出来的临危不乱、沉静内敛的气场就让很多人折服,同时,下午她直接举报张强的那种胆量和魄力,让很多人都自叹不如,并暗自佩服。
“庄知青,村里都在传张家被端的事情,是你带头做的?是真的吗?”李知青还是很好奇的问。
这也是问出了全村人的心声,在他们眼里,庄蓝就是一个柔柔弱弱只会识文断字的美丽女人。
庄蓝淡然的微笑:“是谁不重要,重点是张家这些年多行不义必自毙,该他背时的时候到了。如果大家手上还有关于张氏一案的证据材料,不妨去县公安局再添上一把火,在为民除害的这条路上尽点绵薄之力。”
“说得很对!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家的死期到了。”
“我手上有证据。”
"我也有。"
大家纷纷义愤填膺的吼起来。
“走,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一下,去县里告发他。”
在杜元江激情的带动下,大家热血沸腾的去准备材料,一起去告发。
墙倒众人推,在杜元江的带领下,不少村民也加入了,开始是几个人,然后是十几个人,然后是几十个人,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向县公安局涌去。
……
顾青山快去快回,弄来了石灰水和乙醇,硫酸没有弄到,但他弄来了胆矾。
庄蓝放下手中的笔杆子,开始将准备从胆矾中提取硫酸。
顾青山在一旁帮忙,硫酸这东西具有高腐蚀性,气体还有毒,所以,他们选择到一块露天的田里制作,方法是将胆矾加热,将生成的气体产物引入水中得到硫酸,这次需求量不大,制得较少。
硫酸提出后,先取少量的蛔蒿粉末,按比例将石灰水侵泡,再用pH2硫酸混合,加热至70°C度,加热至10分钟,待冷却后放入凉水一天,这期间每隔4小时振摇一次,滤取粗山道年结晶……
经过近二天的准备,蛔蒿药制出来了,她弄成了米泣小的糖丸形式,差不多做了100粒。
庄蓝记得八零年代风靡一时宝塔糖就是这个蛔蒿制成的,按记忆75年代宝塔糖应该是有的,但为什么断销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这和十年大动荡有关,苏联专家在这场动乱下撤出了祖国也带走了技术,本土专家想搞,但也怕走姿派的帽子,以及种种人人自危的因素在里面,所以在那十年间这药一度脱产,就算有也是重金难求,77年后才快速恢复生产的。
当晚,庄蓝就服了二颗,她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顾青山也全心信任的服了二粒,打算明天看看情况后再给小润润及大伯家。
毫无意外,第二天就排出的活的蛔虫,恶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