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中次仁愣了一下后笑了笑：“和平解放的时候我还小，就被组织送去上学了，身边很多汉族人。”
乘着他们说话，顾知宜进了没点灯的帐篷。
借着微弱的光，她看着里头放的都是些做酥油的桶和等待冷却的酥油。
再去另一个帐篷，一进去就看见容中次仁的妻子拉姆盘腿坐在羊毛毡和干草铺成的地铺上，正在缝破掉的衣服。
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正当顾知宜准备出去时，拉姆突然起身，掀开炉子上沸腾的药罐子。
她转眼看去，竟然看见药罐子里有朵硕大的灵芝。
顾知宜神色一怔，她在医书看到过，那是白肉灵芝，是生长于西藏且极其珍贵的药材。
因为产量极其稀少，多以保护为主，规定私人不能随意采摘，容中次仁胆子居然这么大，敢违法。
忽然，容中次仁进来了，门口也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顾知宜心一咯噔，忙跑了出去，只看见军卡消失在黑夜中。
她急的边追边喊：“哥！王排长！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可车上的两人自然是听不见的，顾知宜又气又无奈地跺了跺脚，转头又进了帐篷。
容中次仁和拉姆两人说了什么，表情竟露出抹阴狠，由于他们说的是藏语，她根本听不懂。
无奈之下，她只能决定自己徒步回驻地，把白肉灵芝的事让扎西卓玛转述给陆宗霁。
只是没走一会儿，就看见两个人影悄悄地往这边走。
顾知宜眯了眯眼，才发现是王前进和陆宗霁。
王前进觉得有些不妥：“陆营长，我们这样偷偷过去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收到处分的……”
陆宗霁低声回答：“容中次不对劲。”
说着，他盯着暗下去的帐篷，目光锐利：“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时此刻，顾知宜无比佩服陆宗霁的警觉的思维，更庆幸他是特战营的兵，经历过真枪实弹的战场，比其他的战士更多分狠劲。
两人抹黑走到羊圈，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才发现里面只有五只羊，每只都瘦骨嶙峋。
再四处看看，居然连条牧羊犬都没有。
“你觉得他们就靠这五只瘦羊，能做多少酥油？”陆宗霁语气淡淡。
王前进皱起眉：“看来这容中次仁还有‘副业’。”
听到‘副业’两个字，顾知宜灵光一闪，想起刚刚药罐子里的白肉灵芝，还有脑海中那三个外国人的面孔，猜想容中次仁会不会是偷采灵芝，通过非法途径走私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知宜面色大变。
这个容中次仁可真是够大胆的，居然在军人的眼皮子地下干这事。
忽然，陆宗霁将手电筒对准羊圈的一个角落里：“你看，羊圈里其他地方都很脏，只有那个地方很干净。”
王前进眯眼一瞧：“……是啊。”
说着，他绕过去用手抚开上面的雪和草，竟然露出一个生锈的锁，锁下还连着块木板。
他瞪大了眼：“这是……地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