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外婆的手术非常成功,人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
梁兮基本每天老宅医院两点一线的跑,除了照顾外婆,就是陪着司奶奶。
今天她从医院出来,照例买了一大束花,带回房间。
她打开房间的窗户,把花插好。
周妈拿着指甲刀和刮胡刀进来,“今天回来的挺早?”
“医院没什么事。”梁兮好奇的道,“这是要给他刮胡子吗?”
周妈妈点点投,“趁着天气好,给少爷刮胡子剪指甲。”
梁兮还没给人刮过胡子,跃跃欲试,“我可以给他刮胡子吗?”
“可以的。”周妈热心的指导她,“先用热毛巾给少爷敷脸一分钟左右,然后打上专用的泡沫。”
她点点头,做的很认真。打泡沫的时候,手指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很奇怪的体验,她还从来没有给男人刮过胡子。
等一切就绪,她站起来俯身,认真的用剃须刀,一点一点的刮。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珠转动了一下,眼里全是冷意。
“你…在做什么…”
梁兮手一抖,剃须刀直接在下巴上拉出一条口子,见血了…
一旁的周妈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少爷醒了!快来人!少爷醒了!”
梁兮在他越发冰凉的眼神里,手忙脚乱的放下剃须刀,伸手去给他擦下巴上的血,指尖冰凉的温度,让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
“对不起,弄痛你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司延看她的眼神陌生极了。
她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说话。
老太太冲了进来,红了眼眶,“阿延你终于醒了。”
梁兮默默退到一旁去,让开了位置。
司延沙哑着声音,神情有几分迷茫,“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
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太太更是心痛的道,“阿延我是奶奶啊,你不记得了吗?”
“快叫医生来!”
梁兮不自觉的扣手心,莫名的有些紧张。
医生很快来了,确认他清醒了以后,对老夫人建议,“目前的情况,最好是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
老夫人一边叫人备车,一边张罗着把人背下楼。
最终司延被管家一把抱到了轮椅上,一群人往外面走。
梁兮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跟着。
还是老夫人最后记起了她,冲她招手,“快来。”
“哎。”
等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司延坐在轮椅上,目光时不时从她身上扫过,她只好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医生推门进来,将检验报告递给老夫人,“司少的身体机能保持的很好,通过康复治疗,很快就能站起来恢复正常。”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认识我了!”老夫人担忧的道。
“暂时性失忆,慢慢的会想起来的,您不必太担心。”
梁兮听的很认真,确定失忆以后,她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老夫人目光充满压迫性的警告所有人,“阿延醒来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一位身体还没恢复失忆的掌权人,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很可能引来外面蠢蠢欲动的恶狼。
“是,老夫人!”
既然要封锁消息,就不能在医院多待,毕竟人多眼杂。
司延被连夜带回了老宅,梁兮瞬间尴尬了。虽然已经习惯和他睡一间房了,但是以前他都是没意识的,她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回避。
现在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咳,今晚我去隔壁房间睡吧。”
“不用,床很大,你们两个睡足够了。”老太太笑眯眯的吩咐管家,“把小床撤了。”
她希望两人能趁机培养感情,免得等司延记忆恢复以后,放不下外面那位,两人之间出现问题。
经过这段世间的相处,她很满意梁兮。虽然让她进门别有用心,现在司延醒了,她也不准备换孙媳妇。
“奶奶,我睡小床挺好的。”梁兮脸瞬间爆红。
一直安静的司延也沙哑着声音开口,“我不要和别人一起睡。”
“他不是别人,是你老婆,你们睡一起天经地义。”
司延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那我不睡了,坐轮椅上就行。”
梁兮赶紧一屁股坐在小床上,绞尽脑汁的想借口,“我在这里睡的挺好的,不用换去大床上,而且我睡相不好,怕压到他。”
人刚醒来,老夫人也不想把人逼急了。两人都不愿意,老夫人也就不勉强了,最后梁兮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小床。
管家带着人给司延换衣服,司延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要留在这里看着?”
说的她好像稀罕看似的,她尴尬的躲了出去,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消散。干脆去了阳台吹冷风。
她已经做好守一辈子活寡的准备了,司家物质上是不会亏待她的。有钱有闲,老公约等于没有,这样的人生对她而言简直完美。
现在司延不仅醒了,还失忆了。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一直待到十二点,把周围蚊子都喂饱了。她才轻手轻脚做贼一般的推门进去。
她灯都不敢开,直接洗漱好就上床。
“啪…”
灯亮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司延正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什么?”她一头雾水。
“你今天从我醒来以后,从头到尾表现的很怕我,连灯都不敢开。”司延探究的盯着她,他确实是失忆了,但是与生俱来的智商和判断力依旧在。
梁兮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想装死。
司延越发的觉得有猫腻,“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梁兮只能用被子盖住头,嗡生嗡气的回答,“我们之前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总之你先好好养病,我不会随意越界的,你放心。”
越界?
这个词用的很有意思,夫妻间哪有什么越界的说法,司延越发的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