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忠抱着顾青禾,浑身筋骨都酥麻了。
老忠对着顾青禾流口水的样子,全落在张嬷嬷的眼里。
她阴沉着脸,指着他鼻子骂:“还不给我把人送到前院去!春香阁的老鸨都带着客人等着了!”
老忠回过神来,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嘞,嘿嘿!”
等到其他男人享用完了,他再来享用顾青禾的身子,不急,不急!
张嬷嬷哪里看不出老忠那淫邪的表情在想什么。
她简直要气死了,咬牙切齿暗想——
以后她非逼顾青禾这小贱人去接有花柳病的客人,等烂了身子,看这小骚货拿什么勾引人!
小丫头婷婷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低着头一直发抖掉泪。
张嬷嬷让老忠把顾青禾扛到了前院的一处房子里,她赶紧去自己院子通知老鸨把客人带过来。
原本是应该把人送到春香阁去的,在王府接客,实在太危险了。
可老鸨却说客人想在王府里享用悼王妃,这才有做王爷的感觉。
看着老鸨给出的百两黄金的价格,她心一横,冒了这个险答应让客人进王府。
“好了,贵客,您跟我们来。”张嬷嬷笑眯眯地迎接老鸨和她带来的客人。
那客人身量颇高,领着个中年仆人,都戴了披风遮了脸,不太看得清楚脸,只看得出非富即贵。
他朝着那春香阁的老鸨点点头,那老鸨就给张嬷嬷递了一个袋子。
张嬷嬷眼里都是春香阁老鸨递给她的那袋黄金,压根没注意到老鸨的手在发抖。
她笑得满脸褶子,满意地提着灯笼引着一行人往放着顾青禾的院子去了。
进了门,张嬷嬷殷勤地道:“外头冷,但内室这里都用了上好的红罗炭,暖着呢,王妃随便您享用,别玩死了就行。”
她巴不得这男人玩掉顾青禾半条命。
那客人目光落在老忠身上。
他还坐在床边,那痴迷地盯着床上的顾青禾。
见客人看过来,张嬷嬷又狠狠瞪着自己,老忠这才干笑一声,赶紧退到一边。
那客人哂笑一声:“刚才,是你把王妃抱过来的?”
老忠不明所以,点点头:“是。”
客人点点头,忽然笑了一声:“胆子不小。"
老忠顿时莫名地感觉一股阴寒的杀气袭来。
下一刻,忽然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片刻间就将张嬷嬷和老忠控制住了。
“哎,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哪里吗,想白嫖不给钱?!”张嬷嬷被人按住胳膊,她又气又恼地大喊。
“什么贱东西,也敢这样跟主子爷说话!”中年仆人上去就一脚狠狠踹在她和老忠的膝盖窝里。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张嬷嬷和老忠两个人顿时惨叫一声,跪摔在地上。
两人剧痛中下意识抬头,这才看见把客人摘了披风兜帽,露出一张皙白精致到没有人气的脸来。
张嬷嬷顿时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喊:“……九千岁!”
万岁爷之下,唯得封九千岁的东厂督主地位最高。
郁乔没有穿蟒袍或者飞鱼服,只一身素白绣竹纹常服,衬着那张堪称美丽的脸,倒有几分谪仙的样子。
只是他一双修长的眼如深渊一样,暗冷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他接过和公公递过来的鎏金手炉,悠悠道:“把他们拖下去。”
张嬷嬷彻底慌了,扑在地上磕头:“千岁爷饶命啊,老奴这么做都是听王妃吩咐的,王妃耐不住府中苦寒的日子,才想出来当暗娼接客赚钱的!”
郁乔挑眉,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是么?”
张嬷嬷一边偷偷给老忠使眼色,一边喊冤:“是的,老奴句句都是实话!”
老忠马上跟着颤声喊:“王妃……说如果奴才们不听她的,就发卖了我们!她是主子,我们是奴仆,我们只能遵命!”
和公公抬手就用拂尘朝张嬷嬷的脸狠狠一抽:“在千岁爷面前也敢扯谎!”
“啊!”张嬷嬷被抽得惨叫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和几颗牙来。
郁乔嫌弃地瞥了眼差点飞溅到自己袍子上的血,立刻有人过来处理血迹。
他没什么表情地吩咐:“拖下去,在外院里,赐炙香。”
和公公立刻恭谨地道:“是!”
马上就有人过来把张嬷嬷和老忠往外拖。
张嬷嬷趴在地上恐惧地瞪大了眼:“炙……炙香是什么!”
未知的刑罚让她恐惧。
和公公让人将她从扯起来,阴恻恻地笑了——
“炙香啊……就是地上铺上一层烧得滚烫的红炭,人在火炭上来回走,走不动了就爬,等爬不动的时候,这人也就炙烤得熟透了,皮脂透亮,外焦里嫩,香着呢,故名炙香,还不谢千岁爷赏?”
“不不……求千岁爷看在老奴照顾悼王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的贱命!!”张嬷嬷惊恐万状,面色惨白地大叫。
郁乔置若罔闻,只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淡淡看了眼老忠:“别让人死得太快。”
“不不不……”这样残酷恐怖的刑罚让老忠直接吓尿了,身下一股尿骚味。
但很快两人都被拖走了,房间里也被清理干净,还熏上了郁乔惯用的沉烟香。
他走到顾青禾身边坐下。
床上的女人腰身纤细,小脸粉融,眉目如画,娇稚得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眯起眸子,抬手用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鼻,最后停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顾青禾五官秀美漂亮,却生了一张丰润的胭脂唇,显出异常的媚态来。
为了让顾青禾看起来诱人,张嬷嬷特地选了一件开襟的衣袍,露出她纤细雪白的脖颈和锁骨。
那一片雪色让郁乔眸光渐深,瞧着仿佛还在昏迷的顾青禾。
他弯起唇角,冰冷的指尖不客气顺着她纤细的脖颈、锁骨一路向衣襟深处滑下去,眼见着几乎要挑开她的肚兜。
下一刻,他的手指就被另外一只小手抓住了。
郁乔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女人:“怎么,不装晕了?”
顾青禾对他慧黠一笑:“明哲保身的举措罢了,您不也在装我的恩客吗?”
她既然知道张嬷嬷要对自己下手,当然要做好防范措施。
这个混账男人,非要到最后一刻才出现!
郁乔忽然反手握住她柔软的手,轻佻地划着她的细嫩掌心:“所以,悼王妃现在要怎么感谢我这个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