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站在机场的接机口,粉色的连衣裙在她的身上穿出一种很甜的感觉,就像是可口的糖,甜而不腻。
乌黑的发辫,大大的眼睛,看起来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果然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过来搭讪,“小妹妹等人呢?加个微信?”
然而等她转过头来,那双眼底却如利刃森然,她挑着眉角,“滚!”
男人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灰溜溜的跑了,差点连手里的行李箱都丢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出口,很快就见一个穿着名贵西装,个子很高,带着墨镜,在人群中显得很突兀的人带着助理走了出来。
猎物来了。
他的t z样貌跟贺泗的有几分相像,不同于贺泗身上的书香气,他眼底凌厉,豺狼一样的眼睛,就算是带着墨镜,也能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贺轻航。
他摘下墨镜看着接机口的寥寥数人,在人群中搜寻着贺泗的身影,然后对身边推着行李车的赵助理道,“他还是那个样子,目无下尘,以为自己离开了贺家就能摘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爷爷看中他什么。”
赵助理知道怎么讨好他,“二少比他那种假清高劲儿强多了,您看付小姐还不是跟您能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名字贺轻航眼底全是怒意,正要说话,一个粉色的“玩意儿”飞快的跑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竟然刹不住车,直接冲着他撞了过来。
他侧身避开,那团粉色的东西摔在地上,在机场的地板上滑出去了两米。
余枝爬起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呀,我真笨死了差点撞上二哥。”
贺轻航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叫我二哥?”
“我是贺泗的新婚妻子,我叫卫喜,他有事要忙,然我好好的招待二哥,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她的表情生动而又俏丽。
贺轻航如鹰隼的眼睛落在余枝的身上。
“二哥饿了吧,我兜里有糖,你先吃点垫吧一下。”说着举起手来,眼中灵动,手心里却是几颗大白兔奶糖。
贺轻航一下子就想到了小蕊,那个丫头最喜欢吃,哪怕坏了几颗牙齿,也会一边疼的哭,一边悄悄的往嘴里塞糖。
她手心里全是汗,小小的糖纸也皱了。
贺轻航伸手拿了两块糖,“谢谢。”
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贺轻航的眼色,道:“二少,夫人还在家等着呢,既然三少没过来,那我就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了。”
“嗯。”贺轻航将糖攥在手里,“卫喜是吧,改天请你和小泗吃饭,告辞了。”
余枝满脸讨好的笑容顿时没有了,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失望,“哦!”
贺轻航带着助理往机场出口走去,经过服务区的时候,将糖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赵助理推着行李,“二少,这个卫喜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之前调查过她的资料,整天浓妆艳抹,满口污言秽语,根本不是这样。”
“她在模仿小蕊,她简直模仿到了精髓,甚至连撒娇的语气都像。”贺轻航眉心紧促,“这个女人不简单。”
两个人站在机场外面,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面前,助理刚要拉开车门,那个粉色的人影再次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那双眸子里全是泪,手慢慢的摊开,里面是两颗糖,“二哥为什么要扔掉我给你的糖,是嫌弃我吗?”
她说着用袖子擦着豆大的眼泪,像是个被受委屈的孩子,哭哭啼啼。
助理心惊,这女人简直是个妖孽,竟然这么会把控男人的心。
贺轻航有些失神,“抱歉,我不喜吃糖。”
“哦!”她低着脑袋,恨不得扎到地底去,“那没事了。”
余枝转过头,在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哪里还有半点委屈的样子,像是一个等在黑暗里的猎人,看着野兽走过来,只等着一击致命。
她走了一步,两步……
“你不是请我吃饭吗?走吧!”贺轻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酒吧的牌子被工人们摘下来,直接扔在满是垃圾的地上,上面的灯碎裂,酒吧里原本的装修也被清理走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商铺的老板挺着大肚子,夹着华子,一边抽着一边打量着贺泗,“哥们,我真不是不帮你,原来酒吧的老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卷钱跑了,听说是惹了贺家的人了,铺子的租金还欠着呢,我还没处申冤呢。”
贺泗很有礼貌的问,“那有没有其他员工的联系方式,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确定。”
老板不想招惹是非,但看贺泗很养眼,还是吐了口烟,“倒是有一个兼职的上门讨要过工资,还留了个电话,说酒吧老板回来了联系他,好像是个大学生。”
说着将通讯录翻了出来,“来,你记一下,现在他应该在上课呢,得晚点联系他。”
贺泗回到车上,一个木盒子还摆在副驾驶座位上。
他刚从古董收藏商那里将霍家的那镯子买了回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贺泗随手将盒子打开,然后拿出手机给许一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许一霜的声音,“哎呀,小泗,你忙完自己的事情了吗?你媳妇说替你去接你二哥,跟着你后脚就走了,你二哥那人八百个心眼子,可别说错话了啊,我心突突的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贺泗的脸色顿时不大好,“我不是交代过,不让她出门吗?”
许一霜在电话那头声音也委屈,“你说话,她什么时候听过啊。”
…………
“现在餐位已经满了,得等一个小时。”自助餐厅的服务员声音冷漠,一点服务意识也没有。
余枝拿着手机,小脸皱巴巴的,“姐姐,我早上团的,七点五折,三十五一位,还打电话预约的。”
贺轻航穿着昂贵的西装,看着自助餐厅里的人端着装的满满当当的盘子走来走去,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赵助理的脸色更难看,“二少,这女人是缺根弦吧,您怎么会在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