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的白纱缓缓飘落,一张艳绝天下的容颜,瞬间落入众人眼中……
“哇!这也太美了,莫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俊男配美女,陵王和陵王妃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说他们生出来的公子小姐那得多俊俏?”
“……”
更有几个孩童在不停地拍手嚷着,“仙女姐姐下凡了,仙女姐姐下凡了……”
酒楼里议论纷纷,惊叹声此起彼伏,比起她所谓的身份,此刻她的容貌,显然更令人惊讶。
愣在一旁的萧婉婉心中大惊,怎么可能?
她是金陵城第一丑女,就算去了胎记她也该是最丑的那一个才对!
此刻的萧婉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毁了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苏嬷嬷沉着脸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放肆,胆敢冲撞王妃,你以为萧太师和皇后保得了你吗?”
沈南烟脸色黑沉到了极点,“苏嬷嬷,你赶紧带着柳青姑姑去客房,脱了衣服不停地冲凉水,等着不觉得那么痛了,把这个药膏涂上。”
还好她提前将一些常用的药丸药膏,换成了古代的这些瓶瓶罐罐。
柳青推开苏嬷嬷的手,“不用,我自己去,您在这里陪王妃吧……”
“不用陪我,暗处都是侍卫,没人能伤本妃!”
苏嬷嬷点头,赶紧扶着柳青往楼上走……
“来人!清场!”沈南烟侧过脸,目色阴鸷地盯着萧婉婉。
待侍卫将殿内食客都送了出去,她才冷声开口,“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妃,可有想过后果?”
萧婉婉站得笔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萧太师是我祖父,户部尚书萧起元是我父亲,当今皇后是我的嫡亲姑母……”
“啪!”这是萧婉婉长这么大以来挨的第二个耳光。
她捂着脸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冷艳张扬的女人,只觉遍体生寒。
“你一个没出阁的小姐也敢跟本妃叫嚣?”
沈南烟周身威压慑人,“本妃不管你是谁,背后有什么靠山,你敢招惹我,我就叫你记一辈子!”
“啪!”没等萧婉婉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本妃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再地挑衅于我,本妃懒得理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呢?”
“啪!啪!”
沈南烟力气太大,萧婉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已然溢出鲜血,她捂着脸骇然抬头,满面惊恐。
这个沈南烟怎么跟传闻中说的,一点都不一样,难道她真的是假冒的?
“来人!萧家小姐纵奴行凶,致使太后身边的女官重伤……全都捆上!送官!”
萧婉婉面露骇色,半仰在地上不停地退缩,想开口,怕说错话又不敢。
横竖都是死,丫鬟云苓快速爬到沈南烟身前,不停地磕头。
“王妃娘娘,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是奴婢没站稳,不小心跌倒了,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
守在一旁的侍卫,抬脚猛地将她踹翻在地,“把她的嘴堵上。”
几个侍卫刚将萧婉婉主仆捆好,就听守门的人道,“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沈南烟蹙眉,她不想跟宫中的这些人纠缠,正想该怎么避开太子时,慕容深突然推门而入。
“哈哈哈……”
甫一见到太子,萧婉婉感觉她又行了。
“沈南烟,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有朝一日,本小姐定要亲手撕烂你的脸!”
“呵!”沈南烟在她身旁蹲下,眸色阴鸷无温,“你很想毁了本妃的脸?”
萧婉婉讨厌听到她说本妃这两个字,若不是皇帝明知道她喜欢慕容澈,却迟迟不肯为她赐婚,若不是沈南烟在中间横插一脚……陵王妃本该是她才对!
“我不仅要毁了你的脸,我还要你死!”
“啊——”
凄厉的惨叫声久久不息,萧婉婉双目圆睁,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
血,好多的血,这个贱人竟当众毁了她的脸?
萧婉婉惊恐地看向沈南烟,“你……你怎么敢的?”
“你该问本妃,有什么不敢的?”
冷刃归鞘,沈南烟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转身看向慕容深。
“我与太子殿下不熟,眼下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陵王妃要带她们去哪里?刑部还是东厂?”太子身子弱,声音也没什么气势,温温吞吞的。
“出了门,哪个近去哪个……太后还在宫里等着我呢!”
“太子哥哥救我!”萧婉婉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沈南烟就是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她若真的被她送到衙门,祖父和父亲定会对她失望的!
到时别说嫁给慕容澈了,她以后要如何在太师府立足?在金陵城立足?
“表哥?”萧婉婉哭得眼睛都肿了,脸上皮肉外掀,鲜血淋漓,说不上是可怜更多些,还是可怖更多些。
“告辞。”懒得和他们多费唇舌,沈南烟示意侍卫将人带走。
太子眉心狠狠蹙了一下,突然拔出他身边侍卫的长剑,直接刺入丫鬟云苓的身体,待长剑拔出的一瞬,云苓瞪大眸子轰然倒地,鲜血瞬间铺了一地……
“保护王妃!”冷剑出鞘,两个侍卫齐齐挡在沈南烟身前。
太后有命,陵王妃日后就是他们的新主子,谁都不能伤她,包括皇帝!
陵王妃活,他们活,陵王妃有恙,他们亦不能活。
沈南烟推开侍卫上前,冷眸无温地盯着眼前身形单薄的男人,“听闻太子早产,自幼体弱多病,连提笔都吃力……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啊!”
“咳咳咳……”太子身形微颤,“陵王妃说笑了,眼下伤了柳青姑姑的人已经死了,婉婉顶撞于你,也受到了教训……孤今日就先带她回去了!”
跟她玩死无对证这一套?
“也不是不能让殿下将她带走,但她得给我写个悔过书,不然日后你们倒打一耙,本王妃岂不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醉仙楼外,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停在路边。
马车里,男人周身寒戾,眼神里满是阴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