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泽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也给卫景沉的汤药放了,省的坏了计划。
“魏公子,你的汤药我便放这了。”江许泽并未急着走,细细叮嘱了一句,“这汤药要趁热喝效果才好。”
卫景沉懒懒掀起眼皮,似乎并未看出他的意图,“多谢江郎中了。”
江许泽总觉得男人如深林的一头猎豹,不过对视几眼便容易看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走前暗暗想着,每一回魏公子都将汤药都喝的很干净。
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
卫景沉瓷白修长的手指端起陶碗,汤药乌黑,想到江许泽语气中透着迫不及待。
他不用细想,便知道他有问题。
尤其是这药。
目光落在窗棂上的盆栽,绿意茂盛,卫景沉将汤药完全倒入了进去,放置在一边。
和衣而睡。
不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江许泽并未进去,见男人已躺在床榻上,很快又走了。
并未看到卫景沉早已睁开眼睛,瞳仁幽深深邃。
刚上了床榻,薛妤很快感到困意袭来,隐约觉得今天格外的疲倦,眼皮子很快闭了上去,呼吸浅浅。
江许泽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往外走去,江大力喝的醉醺醺的,不知何时已倒在桌上。
刘氏见江许泽出来了,"我将你大哥扶进去,方才我已经给他喂醒酒药了,待会儿怕是马上醒来,你去把那香薰给他们点了。。。"
江许泽咬咬牙,去拿特制的香薰了。
他们却是不知这一番对话早已被人听了去。
里面灯影绰绰,昏暗幽幽。
江许泽看到床榻上的貌美女子,眼睫毛浓黑至极,唇瓣殷红饱满,像是个勾人的女妖。
正在这时,门猛地被踹开。
刘氏本就做贼心虚,看到外面赫然站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卫景沉冷冷一瞥,眸底闪烁着似地狱幽火,“方才卫某都听到了。”
明明眼前的人面容似仙,气质矜贵,可他如同杀神降世,刘氏和江许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
正巧江大力也醒了,见自己竟是躺在三弟妹的身边,吓得连忙爬了起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刘氏见人醒了,更是惧于卫景沉,讪讪道,"这位公子,这事您误会了,我这便离开。"
说完,便与江大力跑了。
卫景沉目光落在薛妤的身上,只见她衣衫被剥开了大半,露出了一件粉色荷花样式的贴身小衣。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无意窥见薛妤刚沐浴出来的模样。
仅穿着单薄亵衣,依稀可见里面的小衣,也是这般的样式。
卫景沉的脑海莫名浮现这一句话,意识到他这般行为有违君子礼仪,视线陡然移开。
想了想还是坐在床沿边上,替她将衣衫合上。
旋即又把被褥盖在她的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肌肤都未露。
这才看向薛妤。
卫景沉幽幽盯着那张芙蓉面,呼吸平缓,完全没有被吵醒的模样。
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她怕是要被.....
想到薛妤竟是差点被一个粗人给碰了,卫景沉心里掀起一阵滔天怒火,杀意翻腾,骇人不已。
“哼,若不是孤赶来...”
男人意识到此时薛妤压根听不见。
不由冷哼一声,伸出手指泄愤般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江许泽立在门口,看到卫景沉坐在床沿边上,神色惊愕,"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娘呢?"
看了一圈,他都未瞧见刘氏和江大力的身影。
卫景沉似乎早知道江许泽来了,慢条斯理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眸光如化作寒冰利剑看向他,刺骨锐利。
江许泽此时才明白了,他分明是早已察觉那碗汤药有问题!
何等机敏!
他只不过是和平时送汤药而已,怎么会被他发现了?
虽然江许泽不知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但他明白那个男人绝非是他一小民可以惹起的。
江许泽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悔意,不该把卫景沉救回来。
可如今又哪里容得他反悔?
"你为何这般做?"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似深海下的汹涌,凶骇冰冷。
江许泽看到男人清晰的怒意,他在为薛妤打抱不平,陡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男人对他的妻子有好感。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痛快,可惜薛妤是他的妻。
“江郎中,我曾在你的医书上看到一行字,“天阉之人”....”
卫景沉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语气隐约不屑,“原来江郎中怕被人发现你是天阉,可惜了.....”
江许泽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没想到卫景沉竟然知道了他的最大秘密!
看他这般维护薛妤,万一告诉她怎么办?
在江许泽的眼里,卫景沉面容俊美,气质矜贵优雅。
可此时已化作了狰狞恶鬼,骇人无比。
江许泽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想如何?”
卫景沉微微一笑,温和有礼,“江郎中,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告诉她的。”
经过方才的事,他已意识到这个小妇人在他的心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便将她带走吧。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但也很麻烦。
若是往常的话,他遇到喜欢的东西有了主人,那便胁之,迫之。
若还不愿意他杀了便是。
可此时的情况并不一样。
若是他真的杀了,那小妇人定会伤心不已。
甚至会因为一个所谓的前夫怨他,恨他,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