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脊背一僵。
封启凛已经迈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高大的身形将顾染罩住，垂眼看她，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却显得很沉：“怎么不接电话？”
顾染刚刚把响着的手机放进包里的时候，封启凛应该已经看到了，她想撒谎说没听见都不行。
顾染垂着头，没说话。
封启凛伸出手指，想要将她的下巴抬起来。
顾染一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心里就止不住的紧张，那种肢体的接触，让她觉得发慌，发烫。
她往后躲了一下。
她其实觉得封启凛的很多行为已经过界，但是他不明说，顾染就不敢去提。
封启凛手指一顿。
昏暗的天色下，封启凛的目光比他身后幕布一样的夜空还要沉，他的声音压低：“为什么不接电话？”
顾染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拙劣的借口。
顾染的声音软软的，又小：“以为是别人打过来的。”
封启凛看着她，声音沉了沉：“顾染。”
顾染心脏跳动了一瞬，提着书包的手指紧了紧。
但是她没出声。
封启凛看她这个样子，沉默着。
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往学校外面走。
顾染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都很沉默。
封启凛上了车，顾染跟着上车。
后来因为太疼的关系，她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但是没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很突兀。
顾染的电话很少有人打过来。
封启凛没回来之前，平时除了陈芮和将夜的徐哥，基本不会响，而这个时候响起，顾染心里其实有预感是谁打来的。
“怎么不接？”
顾染心里正不安着，封启凛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她顿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低头一看，果然是萧梁。
她看着萧梁的名字，抿了抿唇，余光能看到封启凛线条锋利的下颚，和握着方向盘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指。
顾染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挂断了，道：“是推销的电话。”
后面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封启凛开到拐角的时候，她还是回了萧梁一条信息：“刚刚在学校出了点事，有人过来过来接我了，萧少，有什么事，能不能求求你，等我考完再说？”
发完她就坐在车上等萧梁的短ᵂᵂᶻᴸ信。
萧梁那边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驾驶座抽烟，他低头看着手里短信，又想起刚刚顾染跟着一个男人上车的情景，他把手机关了，丢在了中控台上，一打方向盘，将车开了出去。
顾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梁的短信，她心里惴惴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车子开过拐角的时候，封启凛的手机却突兀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一眼，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很淡：“悦悦？”
辉腾的空间很大，顾染又靠着车窗坐着，其实她离封启凛不算近。
但由于封启凛的存在而显得压抑逼仄的空间里，顾染还是听清楚了电话那头，傅悦清越的声音。
带着一点撒娇。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