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目的性很强,直奔温以时旁边的空位置,猥琐的眼神在温以时身上上下游走,“陆哥,这位美女是谁啊?不介绍介绍。”
赵圆圆紧贴着墙,忍着害怕注意着温以时,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玻璃汽水瓶,时刻准备着出击,如果他敢欺负温以时的话。
“孙海,别找事。”
陆衍舟眼神微沉,警告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懒散的狠劲。
原来他就是孙海,温以时淡定地抽出抽纸擦了擦嘴,“我刚吃完饭,面条很好吃。所以,麻烦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吐。”
意思就是你这个人让我十分倒胃口。
温以时话音一落,孙海脸都黑了。
“呵,”他顶了顶腮帮子,一声嗤笑,面上的凶意也是越来越狠,陡然一片阴翳,“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刹那之间,他带着凶猛地掌风朝温以时的脸扇了过去。
“孙海!”
陈溪和江丞怒斥,就连赵圆圆都举起手中的玻璃瓶朝着孙海砸过去,不过他们三个被孙海带来的人围住,玻璃瓶偏离了方向一下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面馆的老板和老板娘认出了孙海,他们不敢出头害怕日后被孙家报复。
巴掌在半空被截获。
陆衍舟生生拦截住了他的巴掌,才没有让他伤到温以时。
“孙海,你不该动她!”
陆衍舟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着,眼眸森然,满是戾气,嗓音冰冷到极点没有一丝温度。
“一一,过来。”
温以时的出路被孙海和他小弟挡住了,“让让。”
孙海一只手被陆衍舟控制着,陆衍舟越紧张他越兴奋,“这么紧张她啊,那就比比咱们谁的速度快。”
说这时那时快,他另一只手已经朝温以时再次打了过去,陆衍舟再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满腔怒火恨不得灭了孙海。
这一巴掌他可是用足了力,打下去她至少要伤半张脸。
哪料,孙海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如愿发生,他的巴掌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温以时拿捏住了手腕。
“怎么回事?”
他无论是选择朝温以时继续挥过去,还是想要往回抻都动弹不得。
“连女生都打,”温以时一声讥笑,“还真是败类,”妖冶的瞳眸一冽,抓着孙海的手力道收紧,将他往前一拉,孙海身子一个趑趄,温以时趁机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扑通一声,孙海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
“偶买噶,”陈溪捣了捣江丞,“小橙子,你快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就连陆衍舟也惊讶的一时忘了反应,“一一......”
温以时踢开凳子,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下拍了拍双手,看向他们几人,“我们走吧。”
“老大!”
孙海的小弟也从惊讶中缓过神,连忙去扶他。
“艹,你他妈找死!”
孙海彻底被惹急了,一把推搡开扶他的小弟,握紧拳头朝温以时狠狠砸去。温以时一个躲闪,拉着他的胳膊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倒了地上。
居高临下睥睨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一时疼的无法起身的孙海,“还打吗?你打不过我的。”
“海哥,”黄毛去扶地上的孙海,招呼其他小弟,“给我打!”
话落之余,陆衍舟已经把温以时护在了身后,锋锐地眸光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温以时一个女生,他们丝毫不怯,就不信他们这么多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生,但是,现在再加上一个陆衍舟,想当年他们几十个人都没打的过陆衍舟一个,更别说现在只要他们五六个了。
各个你看我我看你,发怵犹豫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衍舟和温以时他们离开饭馆,却也无计可施,谁让他们打不过呢。
“废物!”
孙海捂着发痛的腰,又被温以时一个女生打的还不了手,既丢了面子,又遭受疼痛的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猛地一脚踹到桌子上,又差点把他自己给掀翻了。
气急败坏的孙海一脚踹在一旁小弟的腿上。
“一群废物!都他妈给老子滚!”
*
“哇塞,以时,我不是在做梦吧?!”赵圆圆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刚刚你竟然把孙海给打趴下了?!”
“温姐,”陈溪简直变成了温以时的小迷弟,“你刚刚真是太帅了,”他学着温以时刚刚的姿势,“唰唰两下就把孙海打的爬不起来。”
陈溪和赵圆圆两人兴奋极了。
“我说了我很厉害的,”温以时看着他们俩个手舞足蹈的样子笑了笑,扭头看向身边的陆衍舟,“这下你相信了吧。”
今晚的温以时确实令他大吃一惊,“我们一一深藏不露,真厉害。看你身手,应该学了挺长时间了吧?”
温以时想了想,“嗯,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当年,爷爷把她接回温家,她向爷爷要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可以让她学习跆拳道,这样,以后她就能自己保护自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不过,”温以时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孙海睚眦必报,心眼小的很,”江丞听到他们的话,说道,“衍哥是害怕他会报复你,毕竟孙海疯起来和狗没什么两样。毕竟就算闹了事,他爸会帮他摆平。”
“对,孙海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他爸对他溺爱的很,简直是由着他乱来,”陈溪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好久以前孙海打死了个人,他爸就拿钱把这事给他摆平了。”
温以时蹙眉,“那你们这里的警察都不管的吗?”
“如果说连警局的人都要仰仗孙家呢?”
陆衍舟沉声道,“云镇地方小,偏,上面查管的又不严。对于他们来说,讨好tຊ孙家能捞到不少油水,毕竟他们的家人也都在云镇,得罪了孙家吃力不讨好,反而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的家人,所以慢慢的,警局也变成孙家的保护伞。”
温以时震惊不已,“官商勾结可是违法的!难道就没有检举他们的这种行为吗?”
“之前有过,但是也没什么用。”
赵圆圆说道,“我爸爸以前在孙家的厂里干活。听我爸爸说过,因为他们的安全措施不达标,有工人在干活的时候意外身亡,孙家不想担责任,赔偿他们就把责任都推给了已故的人身上,说出事都是他喝了酒。
他的家里人去警局报警,结果可想而知,知道警局包庇孙家,他们就往上检举,可是上面来查的时候,孙家早就收买了厂里的其他人,所有人供词一致说是男人自己的问题,他们家里人是想要高额赔偿金在污蔑。
而且,孙家和警局伪装的太好了,上面的人什么也没查到,也以为是那家人在胡闹,就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那一家人整天被孙家派黑社会的打手上门去闹腾,一家人都没个安生日子。
那家的老母亲患有心脏病,被他们天天来吓,后来发病去世了,留下男人的妻子忍受不了跑了。我爸爸一直觉得愧疚,但是为了我们一家人步入他们的后路又不敢说,于是从孙家的厂里辞职了。
从那以后,大家尽管心知肚明,但是都没有人再敢举报孙家。”
温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云镇一直被孙家欺负的人们和曾经的她多么的相似。
她遇到了爷爷,已经从地狱出来,可是那些还被欺压的人们呢,他们又何时能得到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