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什么能比在人慷慨激昂的时候,告诉她“牙上有菜”还能令其尴尬不已呢?
果不其然,乔浅浅当即便住了嘴。
她俏脸一红,急忙用手捂住口鼻,舌尖还在不停的舔舐,企图把那个莫须有的“菜叶子”费力舔掉……
岑桑不屑的转移视线,对上乔涟漪绝美的面容,清澈一笑:
“大姐,叫我三妹就行啦!”
盛情难却,岑桑最终还是选择去和三人排练了一天,直到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一番装扮后,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朱漆门,同台基,浩浩荡荡的车队徐徐停在宫外,奢华无比。
乔涟漪一下马车,就引来无数称赞,毕竟自带主角光环,到哪儿都是焦点。
而不远处,君苏墨一袭白衫,俊逸出尘,翩然如谪仙,他的视线四处寻觅,攫住乔涟漪的那一刻,一抹柔光如朗月铺开在众人眼前。
可岑桑的视线却越过了温柔的谪仙,停在他身后那张轻狂不羁的俊颜上。
天上谪仙君苏墨,冥府恶鬼霍砚。
这是后来坊间对二人最贴切的形容。
只不过,重生后,霍砚的凛然与疏离来的更早了。
此时的霍砚,正冷着一张俊脸,周身的寒意宛如煞气,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想到不久前,霍砚被自己霍霍到删除的情节,岑桑顿时乐开了花,她歪了歪头,伸出小手隔空抓了抓,热情道:
“嗨,王爷,好久不见!”
霍砚薄白的眼皮抬了抬,并未理会。
岑桑也不在意,她抓住众人入宫的间隙,小跑着来到霍砚身边,小声道:
“王爷那晚送我回府,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不想没了名声,就闭嘴。”霍砚压低声音,淡淡回应。
“有什么关系嘛,”岑桑嘟了嘟嘴,又神秘一笑,“太子昨儿来见我了,他说要我到你身边给他当细作,我寻思着,这不得嫁给你才行……”
霍砚止住脚步,蹙眉望向身侧的姑娘。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他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岑桑“啧”了一声,又犯起难来,“与太子的婚是肯定要退的,便宜乔霄霄那个白莲花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要是他二人要是联手,把罪行往我头上扣,我就不乐意了……”
霍砚听着她怪里怪气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岑桑终于对上他泛着冷意的双眸,撒娇道,“王爷,你要不要帮帮我?”
“关本王何事?”
霍砚冷冷一拂袖,加快了脚步。
岑桑被甩在身后,不满的扭捏道,“哎哟你干~嘛~”
那副表情,俨然与某综艺上顶流小生的经典语气与动作如出一辙。
霍砚止住脚步。
岑桑面上一喜,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霍砚再度开口道:
“往后离本王远点,本王没耐心应付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岑桑秀眉一敛,“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
然,霍砚只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九转十八弯的回廊尽头。
岑桑轻叹一声,耷拉着肩膀,像只斗败的公鸡。
这时,乔浅浅终于幸灾乐祸道,“我当你在王爷心中有多不一样呢,哼,年少时闹着玩而已,这么一个冷情暴戾的恶鬼,心中哪来的善?”
岑桑睕了她一眼,并不想与她多废话。
可岑桑越是无视,乔浅浅越是兴奋,她紧紧跟着岑桑,嘴上一刻也不得闲:
“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还真把他当救命稻草了,太子殿下都说了,他狼子野心,若真被查出他居心叵测,你被殃及不说,可别拖丞相府下水!”
岑桑依旧不予理会。
乔浅浅终于跳脚,“岑桑,你别不识好歹!”
“他是怎样的人,我需要通过你的嘴知道吗?”
岑桑冷笑,声音也多了一抹肃然,“他在你们心里是恶鬼,在我心里可比谁都好,你要是瞧见他哪里不好,把自己的双眼戳瞎了就是,在我这里嚼什么舌根?”
开玩笑,她可是霍砚的忠实粉,书上的段评中若出现了一千声“兮哥哥”,那么,有八百遍都是出自她岑桑的键盘好吧?
乔浅浅当即便被骂红了眼眶,她瞧着左右汇聚过来的贵女,悄然抹了抹眼角,小声道,“你最好死在他剑下!”
“那也好过你贱死啊?”
岑桑嗤笑一声,转身刚要离开,就见不远处,那袭玄色身影正立在不远处背对着她。
“王爷……”
岑桑才开口,就见霍砚背脊一僵,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跑那么快做什么……”
岑桑咕哝一句,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乔涟漪身后,款步入了太后的宫殿。
一群人叽叽喳喳,岑桑的眼光越过无数身姿窈窕的贵女,终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寻到了霍砚的身影。
他正端坐在案几边独饮,神色有些恹恹,岑桑知道,他其实不喜这样的场合。
然,岑桑刚要抬步上前安抚,就听一声通传响彻耳畔: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刻停止喧嚣,各自坐好。
皇帝扶着太后走向高台,与众人寒暄了片刻,就将矛头对准了霍砚。
岑桑竖起耳朵,听了没几句,就被乔涟漪拉着退至屏风之后。
她小声道,“三妹,准备一下,我们所献之舞第一个出场。”
这么快?
岑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乔浅浅与乔霄霄对视一眼,二人相视点头。
托盘中一件熟悉的罗裙赫然映入眼帘。
乔浅浅递上来时,兰花指微微翘起,生怕一个不小心沾染上了薯蓣粉末。
岑桑假意露出欢喜,“哎呀,这罗裙一瞧便是上等的料子,待会儿我若穿上,也不知太子哥哥会不会喜欢……”
说这句时,她眼角的余光瞟向乔霄霄,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怨怼时,岑桑假意低了低头:
“二姐,对不起啊,我知你也心悦太子哥哥,可我毕竟是太后娘娘钦赐的太子妃,皇命难违,我也没有办法……”
书上言,这一场舞,她卧病在床,而乔涟漪衣衫被毁,乔浅浅主动退出,这才让她乔霄霄独舞,赚足了太后的赞赏。
如今故事走向有变,她如何能让她乔霄霄出尽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