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口红印让谈舒意足足恶心了两天。
她甚至想回到那天晚上扇自己几巴掌。
脸红什么?吞什么口水?没见过比江聿更帅的男人吗?
这两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想睡觉来修复自己被伤害到的幼小心灵。
下楼倒水的时候,又想起了那晚,谈舒意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谈择扬目瞪口呆,在她耳边悄悄问道:“你不会又怀孕了吧?可别又怀上了,伺候你一次我们家已经够够的了。”
谈舒意白了他一眼,“我跟谁怀去啊?孤雌生殖啊?”
她小哥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你要是又偷偷结婚生孩子了,我们三兄弟的颜面往哪放啊?”
“大哥离异,二哥分手,我母胎单身。你最小到是最先生了孩子,还好有辰辰和安安转移了老爸老妈的注意力,不然我们三兄弟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唷。”
谈舒意凝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谈择扬,“你母胎单身?说出去谁信啊哥哥,这不会是你们公司给你打造的人设吧?”
谈择扬嗔怪道:“什么人设,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小哥。虽然我身边的莺莺燕燕很多,但不代表我就是一个花心滥情的人啊。”
谈舒意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骗骗你的粉丝就行了,连自己妹妹都要骗。”
她懒得和小哥继续掰扯,惯会吹牛。
上了楼,许久没聊天的师父竟给她来了电话。
谈舒意内心雀跃,说话时撒着娇,“师父!这阵子身体怎么样呀?”
“乖乖啊,你来师父家一趟好不好?师父有桩大生意要介绍给你。”
她眼中泛着精光,“大生意?!好我马上就到,师父等我。”
易寒春是手把手将谈舒意带上玉雕之路的老师。就像传统的师父带徒弟那样,她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谈舒意觉得老师这个称呼不足以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因此特地拜易寒春为师父。
她从家里薅了几根老爸的人参、拿了老妈的几盒燕窝,又买了一些水果,通通搬去师父家里。
易寒春住在西城城郊,联排别墅就属她的房子最吸睛,一眼看去,古色古香。
她带来的礼品堆到了胸前,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来按门铃。
不过一分钟,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
“请进。”
江聿郑重地拉开门,却不曾想过,来人会是谈舒意。
谈舒意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冤家路窄。
她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原地,浑身僵硬到难以抬脚,“你就是我师父说的……大生意?”
只要他点头,谈舒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掉。
只可惜,江聿还没来得及回答,易寒春从屋里出来迎接她了。
易寒春一张笑脸和蔼可亲,连忙过来帮谈舒意拎东西,“每次来都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屋里还有好些你拿来的,没吃完呢。”
谈舒意被易寒春拉着进屋,可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还停留在江聿身上。
“慢慢吃嘛,先吃这些刚拿来的。”
“你好久都没来看师父,我可想死你了。今天怎么不带辰辰和安安来?我也想死他们了。”
易寒春丈夫早逝,唯一的儿子在小时候就被人拐走了。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视为珍宝的徒弟,她十分依赖谈舒意。
谈舒意将带来的东西统统放到厨房,一边归置一边答道:“幼儿园开学了嘛,他俩上学去了。总跟着我也不是事儿,还是让他们接触同龄人比较好。”
易寒春赞同地点头,“两孩子的心智确实有点超前的成熟,对,就应该让他们同龄人之间一起玩。”
“周末了带来你这热闹热闹,他们老念叨着师奶奶做的奶糕。我家里又没人会做,可愁死我了。”
谈舒意将自己带来的水果洗好、切好,端给正在客厅里一本正经坐着的江聿。
在易寒春面前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跟他打招呼,“你好,我叫谈舒意。”
江聿一头雾水,不太理解她这是什么操作,谨慎道:“你……好,江聿。”
易寒春笑意盈盈地跟谈舒意介绍着,“乖乖啊,这是江氏珠宝集团的接班人江聿。我这一辈子都在为江氏兢兢业业地工作,退休之后也没少得到江家的照顾!”
谈舒意这才知道原来师父和江氏还有这么一段,她来到南林上大学懵懵懂懂地跟了个师父,却连师父的过去都不了解,惭愧。
她打趣道:“退休了怕手生,所以收了我这个徒弟?”
“哎呀!一来觉得你天赋高又乖巧,二来也是怕我的手艺没人传承,三来才是怕手生。各种原因都有的啦!”
“江总今天来是想和你谈生意。乖乖,你不是在做毛料这块?看看能不能和江总这边合作一下。”
江聿直道来意,“如今国家严格把控翡翠矿脉的开采量,市面上的毛料数量骤减且质量不佳。江氏的长远经营需要大量优质资源,我觉得谈小姐矿场的毛料质量较佳,希望能和你合作共赢。”
曾经,谈舒意说过把石头埋回地里都不会卖给江聿。
可如今,她只能啪啪打脸。
师父亲自牵线搭桥,她不好拂了师父的面子。
谈舒意略略点头,“那就,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江总。”
从易寒春家里出来,谈舒意和江聿一起走了没多远,她便恶狠狠地指着江聿说道:“警告你不许在我师父面前提起我们俩以前的关系!”
江聿扬起高傲的下巴,“咱俩的关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当然见不得人,对于我来说甚至是污点一般的存在。”
江聿扶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跟你解释。那个口红印是那晚上有个女人摔倒,牙磕我手臂上了!”
“人家为什么不磕别人身上就磕你身上?”
谈舒意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
她尴尬地瞄了江聿一眼,“反正那天我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以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
江聿气乐了,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逼近她。
谈舒意不甘示弱,硬是一动也不动。
直到二人鼻尖差点碰到鼻尖,江聿轻飘飘地说了句,“没说清楚,以后也不会只是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