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被祁翼寒超速的行动力吓到了,跑去找徐战娘诉苦。
“我就是数落了黎臻几句他就要搬出去住,这让邻里邻居怎么看,倒好像我给媳妇气受了……”
张桂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徐战在门外站着听了,闷头就去找祁翼寒。
徐战娘哪里不知道张桂兰到底因为什么哭,劝道。
“你大儿子赡养你们老俩口没毛病,可凭啥让人家还帮你们养儿女……搬出去也挺好,你少做饭少挨累。”
在外面张桂兰一直坚称家里的饭都是她做,反正黎臻与邻里几乎不来往也没人揭穿她,如今听徐战娘提到这事,张桂兰想到以后再不能进门就吃现成的,哭得更伤心了。
这边徐战娘还在劝张桂兰,那边徐战守在大门口等祁翼寒回来,结果没等来祁翼寒却遇到了几天不见的余玉芝。
“你来找张婶?”徐战不敢去看余玉芝,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问。
余玉芝翘着兰花指把鬓边秀发别到耳后,声音娇俏地嗯了声。
“徐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翼寒哥的吗?”
徐战点头,瞄到余玉芝手里拎着行李,忙接过去拎在手里,担心被嫌弃忐忑道。
“我帮你拿着吧。”
余玉芝心情极好,浑身上下如沐春风,连带对待蠢货的态度都好得不像话,甩了甩发酸的手道谢。
“谢谢徐大哥……你怎么来这里等翼寒哥,他没去上班吗?”
祁翼寒是厂长,徐战是副厂长,厂长只有一个,副厂长却有好几个,徐战负责后勤,病假旷工都归他管,但他管不到祁翼寒头上,含含糊糊地没接话。
余玉芝倒也不在意,空着手站在大门另一边,两眼望着路尽头,仿佛是个在盼郎归的贤惠妻子。
眼前的一幕惹得徐战眼热,可他样样比不过祁翼寒,余玉芝的目光从不会落在他身上。
担心余玉芝站久了腿酸,徐战道,“张婶在我家呢,你要着急我去找张婶回来。”
“不用……”余玉芝笑着摇头,“我等着就行。”
徐战被那笑晃了眼,呆呆地愣在原地。
余玉芝眼角余光扫了眼痴汉,嫌弃地又挪开几步。
被洛尘开车送回来,黎臻才下车便撞见一脸笑容的余玉芝,旁边还站着拎着行李的徐战。
余玉芝笑着过来挽黎臻,黎臻侧身避开,蹙眉问。
“你来做什么?”
仿佛没有察觉到黎臻的嫌恶,余玉芝眉眼弯弯。
“是翼寒哥让我来的,他说,让我以后就住这里。”
黎臻顺着余玉芝的手指望向她住了三年的院落,骤然回头看向坐在驾驶室里的洛尘。
洛尘等黎臻下车,忍了一道的烟瘾犯了,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刚要点着就被余玉芝的话吓到,再被黎臻嘲讽的眼神一刺,嘴上的烟掉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老祁这都干的什么事?洛尘只觉脸上臊得慌,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听老祁的指挥先把他送回厂里了。
黎臻被洛尘吃屎的表情逗笑,心里窝的那股火也就散了。
反正她都要走了,谁住进来不是住呢。
不过,谁惹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黎臻回手敲了敲车门,让洛尘去找祁翼寒回来。
徐战没好眼神地瞪着黎臻,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背着老祁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拦着余玉芝不让进门,真是老祁家家门不幸。
“开门。”
被徐战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黎臻冷脸,嘴跟刀子似的猛戳徐战。
“挺大个大老爷们暗地里什么缺德事都干,还好意思跑来跟我大呼小叫,谁给你的脸?”
听黎臻话里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他泼她冷水的事,徐战心里有鬼气焰顿时萎了。
余玉芝本等着看热闹,谁知徐战两句话不到就败了,心里骂着废物,嘴上道。
“你要是不高兴我住进来我这就走,别拿不相干的人撒气。”
他是不相干的人?徐战委屈地低下头,坚定地站在余玉芝身边给她撑腰。
余玉芝二对一,眼底闪过得色,黎臻瞧见不屑冷嗤。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倒是走啊。”
余玉芝好不容易得了祁翼寒首肯能住进来,哪里舍得走。
“是翼寒哥让我来的,要走,我也得跟翼寒哥打过招呼再走。”
反正洛尘已经去接祁翼寒了,一会儿见到祁翼寒看她黎臻有什么办法。
起先黎臻还有怀疑余玉芝是假传圣旨,但从余玉芝气定神闲的态度来看,祁翼寒是真的有让余玉芝入住祁家。
怪不得洛尘肯把家里给他预备的房子租给祁翼寒,原来是为了帮好哥们铺后路。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被祁翼寒貌似体谅的行为感动到,还想以后替他还洛尘的人情,黎臻就觉得自己傻透了。
黎臻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返身关门落闩,险些夹到随后就要跟进去的余玉芝。
余玉芝退后几步,咬着唇眼泪汪汪步。
“你干什么?”徐战怒喝。
黎臻隔着门高声道,“这是我家,只要我还住在这,不让进谁都别想进来。”
徐战最见不得余玉芝受委屈,抬脚就要踹门被余玉芝拉住。
“徐大哥,你别这样……等翼寒哥回来再说。”
黎臻最怕祁翼寒,有祁翼寒在,就算让黎臻跪着迎接她,黎臻也照做不误。
洛尘找到祁翼寒时,祁翼寒刚开完会出来。
几天没来厂子堆了许多公务,祁翼寒忙得什么都忘了,听洛尘提到余玉芝要住他家才想起来。
“是我让她去住的……”
洛尘真想敲开祁翼寒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那是你家,就算你跟嫂子搬出来,也不能随便谁都能住进去,你让嫂子怎么想?再说,我看嫂子那意思压根没想带你一起住……”
说到这里洛尘顿悟,“好呀,老祁,你什么时候也会玩心眼了?”
祁翼寒蹙眉,“胡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余玉芝住进去,嫂子赶你回家你好有理由不回去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纯属一招臭棋。”
祁翼寒眉眼淡漠地道,“她怀着老宋的遗腹子一个人住不方便,和我妈住一起还能照顾着些。”
宋文初去世两个月,余玉芝怀孕四十天,却要把孩子落在老宋名下,这亏就算老宋死了也不能让他受,他得查出是谁的,该谁负责就得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