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向晚
简介:但是容嫔直挺挺跪着,“都是妾的错,是妾愚钝,惹得娘娘大怒。”“你有什么错?你得意的很。”杜玉珍指着她鼻子骂,“你现在心里可笑话我了吧,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是陛下想着你,是陛下心里有你。”无数的瓦片飞溅在容嫔四周,再是侥幸,容嫔脸上手上还是多了被碎片割破的伤口。合笙勉力抱住杜玉珍,“小姐,容嫔现在怀着孕呢,你这样若害得她小产,陛下也护不住你。”杜玉珍死死盯着容嫔的小腹,容嫔下意识捂住腹部,“有身孕了,好事啊。”杜玉珍阴恻恻笑,“本宫倒要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降生。”
杜玉珍原则上对容嫔是眼不见为净。
藏玉殿上下当没有这个人,之前还有宫女去故意挤兑容嫔来取悦杜玉珍,因为嬷嬷动不动请太医的缘故,也不再过来。
等到太医说胎稳后,嬷嬷就要求容嫔不要总待在屋子里,“日常多走动,生产时才会顺畅。”
藏玉殿拢共就这么大,容嫔在殿外,杜玉珍反而被她逼在殿内。
“才怀上龙嗣,容嫔就抖了起来,往日里不敢在娘娘面前高声,如今挺着肚子在外走来走去,给谁看呢。”合烟愤愤不平。
她是内司为杜贵妃准备的宫女,因为杜玉珍陪嫁进来的丫头叫合笙,藏玉殿的大宫女都改成合字开头的名。
合烟惯会顺着杜玉珍说话,很得杜玉珍喜欢。
“娘娘才是藏玉殿的主子,怎么还为着一个小小的嫔退居三舍,陛下和国舅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杜玉珍冷冷看着殿外,“本宫叫你们看住她,结果还是让她怀了龙嗣,现在就是再生气也只能忍着,皇后那巴不得容嫔在藏玉殿出了篓子,好把罪名往本宫身上按,本宫岂能如她的意。”
“奴婢知晓娘娘苦心,只是奴婢心疼娘娘受这个委屈。”合烟见杜玉珍不上当,也就不再继续拱火,“为着彰显娘娘大度,娘娘何不在陛下在的时候,赏赐容嫔一些东西,这样陛下自然就知晓娘娘的心意。”
杜玉珍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赏赐容嫔,但tຊ是她也知道得做做样子,就点头,示意合烟去办。
容嫔领了赏赐,特意等陛下走后才来主殿谢恩。
杜玉珍的忍耐只在不看见容嫔时有效,等亲眼看到容嫔一脸孕相,幸福美满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妒恨。
“容嫔真是好本事,你就住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本宫竟然不知道你何时伺候的陛下?”
按往常,容嫔只会低头沉默,等到杜玉珍阴阳怪气发泄完让她滚,她就离开,从不会开口接话,火上浇油。
但是这次,容嫔却羞涩回道,“托娘娘的福,有几次陛下来藏玉殿,娘娘身体不适,不能侍寝,娘娘睡后,陛下让妾到侧殿伺候。”
“妾在那时才知晓娘娘把妾要到藏玉殿的良苦用心,如果妾分到偏远宫殿,只怕陛下还想不起妾来。”
杜玉珍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容嫔不闪不躲,被茶水泼了半身,她干脆利落跪下,“娘娘息怒。”
“你说,你在本宫睡后伺候了陛下?”杜玉珍觉得荒谬,曾经她以为,她来癸水表哥还愿意宿在藏玉殿是看重她,表哥来了藏玉殿不是为了睡觉。
结果是为了睡容嫔。
杜玉珍怒极反而冷静,她看向身边的丫鬟,“你们都知道容嫔什么时候侍寝,却都瞒着本宫?本宫还让你们盯着她,到最后只是我一个人的笑话。”
“娘娘。”合笙上前安抚,“不是奴婢们不说,是陛下不让奴婢们说,陛下也是在乎娘娘,怕娘娘生气。”
“他怕我生气可以不睡啊?为什么要睡了以后瞒着我?他在我安睡的时候,在侧殿的小榻上宠幸别人,这是什么在乎?”杜玉珍一点就着,把目之所及的东西都摔了干净,“他把我当什么了?”
杜玉珍又哭又骂又扔东西,状若疯癫,合笙安抚不住,想让容嫔先走,不要杵在这刺激杜玉珍。
但是容嫔直挺挺跪着,“都是妾的错,是妾愚钝,惹得娘娘大怒。”
“你有什么错?你得意的很。”杜玉珍指着她鼻子骂,“你现在心里可笑话我了吧,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是陛下想着你,是陛下心里有你。”
无数的瓦片飞溅在容嫔四周,再是侥幸,容嫔脸上手上还是多了被碎片割破的伤口。
合笙勉力抱住杜玉珍,“小姐,容嫔现在怀着孕呢,你这样若害得她小产,陛下也护不住你。”
杜玉珍死死盯着容嫔的小腹,容嫔下意识捂住腹部,“有身孕了,好事啊。”杜玉珍阴恻恻笑,“本宫倒要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降生。”
容嫔猛地磕头求饶,太过用力,不过两下,额头就红肿破皮,“娘娘饶命,妾没有非分之想,妾的肚子就是娘娘的肚子,妾的孩子就是娘娘的孩子,只要这个孩子能平安落地,妾做什么都愿意。”
“娘娘饶命。”
藏玉殿乱成一团时,外面通传陛下驾到。
合笙心里焦急,谁把陛下喊来了?
亓肇才进到藏玉殿,满地狼藉无从下脚,杜玉珍一张脸梨花带雨,却又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容嫔跪在地上看不真切。
他正要开口。
容嫔的婢女惊慌失措喊道,“容嫔娘娘流血了。”
血迹从大腿处蔓延,容嫔面色苍白,哀哀一声我的孩子,昏倒在地。
亓肇连忙上前抱起容嫔,“喊太医。”
“表哥,你今日要抱着她走出这个殿门,我就死给你看。”杜玉珍凄声喊道。
亓肇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玉珍失落跌坐,眼泪成串落下,“山盟海誓,原来都是假的。”
合笙抱着杜玉珍叫苦,小姐闯大祸了还不知道。
太医过来已经回天乏力,容嫔小产。
亓肇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还是第一次碰见小产这事。
他应该安慰一下容嫔,但是看着她红肿的额头,苍白的脸色说不出话来。
“是妾身无福,接不住皇嗣这样天大的福气。”容嫔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掉下,“今日之祸都是从妾口出,与贵妃无关,是妾的错。”
“贵妃小孩脾性,你大度些,不要同她计较。”亓肇半响后只说,“你好好休养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陛下。”合烟急冲冲跑来,“陛下,不好了,贵妃娘娘上吊了。”
亓肇脸色突变,暗骂一声提腿就跑。
容嫔在他走后立即问侍女,“去找皇后娘娘了吗?娘娘为什么还不过来?”
如果皇后不来,这场戏就会被陛下掩盖,那她就白受苦了。
“去找陛下和皇后的人是一起去的,不知道为何陛下来的这么早,皇后却还没到。”
自然是因为陛下不是容嫔的人喊来的。
容嫔的设想,是在自己流血后去找陛下和皇后来,但早在杜玉珍开始扔杯子的时候,藏玉殿就有人去请陛下来。
魏向晚进到藏玉殿听到杜玉珍把容嫔吓小产后上吊寻死觅活就觉得头发晕,杜玉珍可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骄纵无知,杜家一点处事办法都不教的呀?
她深呼吸,命人守住藏玉殿的宫门,从现在起,不准进出,不准私传消息。
“叫司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