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从厨房端回两杯水时，裴述正盯着眼前的地板发呆。
她将其中一杯水递给裴述。
“怎么了？”慕清隐约觉得裴述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裴述摇了摇头。
他抬起手，却没有从慕清手里接过水杯，而是将杯子连带着慕清的手一起握住。
他就这样就着慕清的手喂了自己一口水。
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裴述抬起眼看向慕清。
占有欲在作祟，但他明白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最终，裴述还是开了口：“刚刚……”
裴述说着，握住慕清的那只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开口道：“刚刚沈遇给你打了个电话，我不小心按掉了。”
“沈遇？”慕清有些奇怪，沈遇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
为了避免有什么重要的事，慕清抽出了裴述握着的手，将水杯放在桌上，转身拿起了手机：“我去给他回个电话。”
裴述的表情在慕清松手的那一刹那变得僵硬。
他收回半举着的手，看着空掉的掌心眨了眨眼，略显淡漠的眼神又重新变得无害起来。
慕清拨通沈遇的电话，拿着手机冲裴述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裴述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无声的说了句“去吧”。
脚步声渐远，说话声也逐渐变得模糊。
直到慕清的背影消失在阳台的拐角处，裴述才垂下眼。
只是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泛着红的印子。
感觉过了许久，慕清终于从阳台走了出来。
她关上了阳台门，声响也拉回了裴述走神的思绪。
裴述几乎是听见声响的同时便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她：“怎么了？”
“抱歉，今天的晚饭你要自己吃了，沈遇说有点事要找我。”
慕清越过他回到房间拿包。
“你开车去吗？我送你。”裴述跟着她进了房间，靠在了门边。
“不用了，好麻烦。”慕清背对着裴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他的话。
裴述没有再说什么，就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慕清手里的动作。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物品碰撞发出的声音。
裴述突然沉默的状态让慕清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
慕清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他。
“怎么了？”慕清朝他走去。
她拉过裴述的手，带着安抚性的捏了捏，指腹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不开心啦？”
裴述微微俯身，低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声音闷闷道：“我想送你。”
带着橘子味的发丝擦过鼻尖，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抬起手揉了把裴述的脑袋。
手指陷入柔软的发丝，仿佛连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就像只得到安抚的小狗，额头抵着慕清的肩膀蹭了两下。
“好啦，你想送就送吧，我只是觉得你跑来跑去的这样很累。”
“不会。”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裴述这才抬起了头：“我喜欢为你做事情，任何的。”
他真的不喜欢被慕清一再拒绝的感觉，就像是在划清界限。
裴述说完话，依旧微微躬着身，只是反握住了慕清的手，就这么静静的同她对视着。
直到慕清微微仰起头在他的唇上碰了下，裴述才满意的直起身：“那我去换个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