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灰转头,看见面前停着一辆外壳黑的发亮的全球限量版的跑车,靠在跑车上的人竟然是他念叨了一路的陆司炎。
奶奶灰差点激动得泪洒当场,“欻——”一下从行李箱上跳下来,瞬移到了陆司炎身边。
亲昵的喊:“阿泽,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陆司炎嫌弃的避开了他大张的双手,“许魏的手那么金贵,你就让他给你提箱子?”
奶奶灰心虚的收回手,跑回许魏身边,接过了自己的行李,为自己辩解:“哪儿能啊,是他太热情了,非要帮我提,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许魏翻了个白眼,翻到一半的时候看见陆司炎给他递了一个眼神,然后自己上车了。
许魏懂了。
许魏将大衣兜里的车钥匙递给了奶奶灰,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钻进了跑车唯一空余的一个座位。
“轰——”
油门的声音划破长空。
奶奶灰也不管自己的箱子了,拔腿冲上去大喊,“你大爷的,你们两个是畜生吧?”
他傻逼兮兮的追着跑车跑了一会儿,嘶吼:“操,我他妈没华国的驾照啊!许魏,你他妈的车牌号是多少啊!?”
许魏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还是你能治他。”
陆司炎淡声道:“我还能治你。”
许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
自觉不妙。
陆司炎:“距离我上一次跟你说的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许魏一僵,打哈哈,“什么事儿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哈哈。”
玛德,陆司炎后来一直没提醒他,加上萧尘要回国,一直来烦他,他一不小心就给忙忘了。
其实陆司炎也忘了,慕雾茵太黏他了,他一直沉浸在恋爱的氛围里。
都说谈恋爱使人降智,连陆总也没逃过。今天慕雾茵给他送饭时,手冷得跟冰块一样,他才猛然想起。
不过陆司炎自觉的把错都归到了许魏身上,“嗯,听说这儿打不到车,信号还不ᴊsɢ好。”
许魏:?
许魏不信邪的拿出手机一看,发现这哪儿他妈是信号不好,这特么根本就没信号。华国为什么还有这种地方!?
他咽了口唾沫,这辈子没拿过除第一外的任何名次,并且在二十二岁成功从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医学院博士毕业的高材生第一次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陆司炎声音平静的继续说出威胁的话:“要不你下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我什么时候找人来接你。”
许魏丝毫不怀疑陆司炎会干出这种缺德事,他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么一说吧,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给少夫人看体寒的毛病是吧?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研读这一类的书籍,收获颇丰,我明天就去好好看看少夫人,您觉着行吗?”
表演痕迹太重,但好歹是想起来了。
陆司炎纡尊降贵的点头,“可以。”
许魏在风中冷笑,玛德,他为什么要上这辆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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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点四十八分,萧尘冷着脸从许魏的车上下来。
刚走两步就被代驾追上来,拉着问:“哎,哥们儿,车停哪儿啊。”
萧尘依旧冷脸,“钥匙给我,你可以走了。”
虽然他很想踹许魏一脚,但是看着许魏那张司马脸,没敢下得去腿,只能忿忿的把钥匙丢给他,占点口头便宜,“滚去停车。”
萧尘吊儿郎当的走到陆司炎面前,指着他身后灯红酒绿的场景,问:“这是哪儿?你在这儿给我接风?”
陆司炎直说:“没有,找你来挡酒。”
萧尘手比脑袋快,一拳打了出去,在触碰到陆司炎冷不丁的眼神时,拳头紧急拐了个弯,打在了停车回来的许魏身上,大骂:“你是人吗?”
许魏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萧尘的胳膊,力道之大,打得萧尘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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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you……”
机械女声戛然而止。
陆家别墅,安静如鸡。
拨号界面,一串红色标注的号码后面跟了个括号,括号里写着18。
慕雾茵怕冷,已经穿上了毛茸茸的睡衣,睡衣帽子上的两只兔子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她将手机‘啪’的扔在茶几上,压着怒气:“张叔。”
张易微微低头,“少夫人。”
慕雾茵:“陆司炎去哪儿了?”
张易谨遵少爷的吩咐,掩饰到:“这,少爷没说。”
慕雾茵:“给他助理打电话。”
张易接着掩饰:“这,我们没有陈助理的电话。”
慕雾茵气笑了,行,没有是吧。所有人都瞒着她,这个家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吗?
陆司炎跟她说今晚不会回来应酬,但现在已经十点了,她两个小时没联系上他了。
整整十八个电话,一个都没接。
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应酬需要关机关这么长时间,还指着她一个人瞒。
慕雾茵吐出一口气,撩起袖子站了起来。
张易内心一惊,连忙跟在她身后:“少夫人,您去哪儿?”
慕雾茵背对着他站住,手指向门口,冷声道:“别动,所有人,站到门口,给我站十分钟。”
“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回头,十分钟之后,各回各家,不准到二楼晃悠。”
慕雾茵在一个小时前就有暴怒的倾向,别墅的所有佣人都候在大厅,生怕她闹出什么事儿来。
这会儿,在她的命令下,一群人井然有序的乌压压在门口站了一片。
慕雾茵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不破不立,她逼着自己说狠话,“只有我是外人是吧?你们才是一家人。”
徐姨心道不好,“少夫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慕雾茵从睡衣衣兜里掏出一瓶眼药水,飞快的滴了两滴在自己眼里,眼药水刺激得她眼泪唰唰唰的流,情绪到位,她说:“我不管你们什么意思,面壁思过不准说话,我讨厌你们。”
这瓶眼药水是慕雾茵觉得自己眼睛干,顺手揣兜里的,不过滴在眼睛里有点痛她就没用了,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说得这么绝情,她倒要看看,下次再出现这种事,还有谁敢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