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云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有些听不明白李沅姝的话？
李沅姝见此笑了一下，她将陈锦云的身子对准面前的宫女。
原本那宫女的脸上还平静无比，但是现在，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陈锦云就算现在再怎么愤怒，也能发现这个宫女的不对劲。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开口。
那宫女沉默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眼里的惊恐，已经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李沅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她点了一下头，旁边，一直站着的暗卫瞬间走上前。
「嘶啦」一声，人皮面具从宫女的脸上扯了下来。
一张满是伤痕的人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有些地方，还满是脓水。
陈锦云见此惊呼一声：“是……是你……”
虽然面前的宫女已经被毁了大半部分的容，但是陈锦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
宫女见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索性也不再伪装：“娘娘，皇后娘娘，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记得我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梦魇一样环绕在陈锦云耳边。
曾经，陈锦云在梦里的时候无时不刻不想起这张脸，她惊恐，她害怕，她以为面前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待在自己身边。
回过神来的陈锦云，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容景辞抬起头，他刚平复完自己的心情，便看见面前这一幕。
李沅姝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本她的身子竟然这般消瘦。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在做什么。
容景辞心里满是懊恼，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无法言语的苦涩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李沅姝死后，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空落落的。
他哪里是因为恨她，才时时刻刻念着她。
分明，是因为他已经将李沅姝的身影刻进了自己骨子里。
便是李沅姝不在自己身边，他也不会将她忘记。
这哪里是什么恨？他爱李沅姝，从见她的第一眼便爱上了她。
“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便别在那里待着了，”李沅姝见此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他，“您的皇后，现在才要露出她的真面目呢。”
李沅姝的话很轻，但是每一个字对容景辞来说，都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已经不敢去想李沅姝的心里究竟是有多痛，才能从那么依恋自己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将这些话说出来，他看着面前的李沅姝，静静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宫女见李沅姝没有阻止自己，她颤抖着从地上站起身：“当初陈家本来一心为了大晋，原本陈家一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宫女手指猛地一指，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挤出来一般：“如果不是你百般设计，陈家怎么会家破人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