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鹤楼出来,许悠然去了好运楼。
在好运楼的后厨里,她再次拿出一罐酱料,给关掌柜做了一碗炸酱面。
卖出炸酱面的酱料方子,同时还拿到了青瓜和酸豆角的订单。
许悠然不着急回家,而是去了车马行,出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一头驴,等回到村里后找木匠定做一个车厢,她家就有驴车了。
牵着驴回到村子,从村口回村的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上前打招呼,羡慕地摸摸驴子,夸赞几句许悠然真会挑之类的话。
回到家几个孩子兴奋地围着驴子打转,许穆然更是数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家有羊,有鸡,有蜜蜂,现在还有驴了。
第二天许悠然就牵着驴子去村长家借车厢,她要学习驾驴车,谭雪梅是会驾驴车的,听说后主动要教她。
中午骄阳似火,盖房的汉子这会儿已经休息,临时搭的草棚里摆着白水和酸梅汁,汉子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的在闲聊,有的闭目休息。
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休息的汉子。
“什么东西掉下来?”
“不晓得,好像是隔壁许家传过来的。”
“咱们去看看不?许家一屋子娃娃,可不要摔坏了。”
现在盖房的地方是原本老猎户的家,推平了重建,和许家人住的房子一墙之隔。
谭四根站起来,点了几个汉子一起准备去隔壁问问出了啥事,突然便听到一阵男人的叫骂声,他们顾不得避嫌,一群人连忙跑过去。
许家的院子里,许悠然拿着tຊ长木棍狠狠打着一个男人。
“你个浑蛋小偷,竟敢偷到你姑奶奶家里来了,找死!”
许悠然气急败坏,她原本打算美美睡个午觉,却不想听到后院的蜂群突然发出很大动静。
天气炎热,她给蜂箱里留足了蜂蜜,院子里也放了水盆供蜜蜂们就近采水,一般蜜蜂们都会待在蜂箱里,轻易不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出事了。
她去柴房拿了一根木棍,小心翼翼来到后院,果不其然看到有个陌生男人翻墙进来,正想偷她的蜂蜜呢。
许悠然这暴脾气可忍不了,动她的蜜蜂不就是动她的命根子吗?
她举着木棍就冲上去打人,男人见被发现了,忙不迭要翻墙逃跑,被许悠然一棍子敲下来了。
谭四根带着人过来了。
“哎,这不是顺发吗?”
“没错,就是桥叔家的顺发,哎,顺发,你家离着远着呢,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还用问吗,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事。”
许悠然打人打得一身汗,这才停了下来,对谭四根等人说:“这贼人偷偷翻墙进我家,想偷我家的蜂蜜,还踩死了我的蜜蜂,各位叔伯请替我做主。”
汉子们一看,果不其然,院子里一片狼藉,好几个蜂箱都被打开,地上有洒了的蜂蜜,还有蜜蜂的尸体。
谭顺发的脸上身上,被蜜蜂蛰了不少伤口。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谭四根这么老实一人都被气得破口大骂:“谭顺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谭顺发身上哪哪都疼,但脑袋清醒,他知道偷窃这个罪名一定不能落实,否则村里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转瞬间他就想到了理由。
“我没有偷鸡摸狗,我不过是有东西掉进这院子里,我翻进来捡而已,你们不要污蔑人。”
谭顺发越想越觉得没问题,毕竟这些人一进来就看到许悠然打他,可看不到他偷蜂蜜,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没证据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许悠然冷笑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谭四根道:“四根叔,麻烦你帮我先把他看管起来,再找个人去通知村长,我要先处理一下这里。”
大热天的蜂箱被掀了,蜜蜂四处飞窜,再不采取措施,这些蜜蜂就要飞逃了。
许悠然心疼,谭四根等人看了也心疼。
谭四根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谭顺发绑了,压着去隔壁草棚子,又叫人去通知村长。
许悠然把家里几个小家伙赶回屋,让许嫣然看着,自己则处理起蜂箱来。
虽然处理及时,但到底产生了损失,许悠然脸色难看,这笔损失,她一定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村长午饭过后溜达了一圈,回到家里正准备睡午觉,刚躺下去就听到有人叫。
赵氏一脸紧张进房说:“老头子不好了,许家进贼了。”
村长吓得一蹦三尺高,啥也顾不上起身穿鞋就往外走。
赶到许家的时候,村长气喘吁吁,额头和身上都是一身热汗。
“是哪个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村里胡作非为!”
谭顺发吓得身子一颤,随即想到许悠然没有证据,他又淡定了,还恶人先告状。
“村长,我冤枉啊,我不过是东西掉进许家院子里,我去捡而已,许悠然这个贱民,不分青红皂白拿着棍子就打,我无辜受伤,还被她反咬一口,我可冤死了。”
村长一见贼人是谭顺发,臭着脸冷哼一声。
谭顺发可是谭大壮的狐朋狗友,从小到大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他说的话,村长是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抓贼要拿赃,他能坐在村长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处事公道,村民们信服他,所以,即便心里认定谭顺发就是贼子,他也不能当场就宣布处置。
这时候,许悠然过来了。
事主出现,村长便问:“悠然,听说谭顺发翻进你家偷蜂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
许悠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拿着木棍到后院的时候,谭顺发正伸手往蜂箱里掏,她绝对没有冤枉人。
可是确实,那一幕只有她一个人看见。
谭顺发抓住这一点,咬定许悠然说谎。
“村长,我知道村里因为芥末酱赚了不少钱,可也不能因此就偏袒许家,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是咱们谭家正儿八经的子孙后代,村长你要是偏袒外人,委屈我这个自己人,这可没天理。”
说罢,他在暗地里看向许悠然,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