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刹,慕晨羲如坠冰窖。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春分自幼便在她身边服侍,她怎么会背叛自己?!
这时,只见杨柳递过一包药,压低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做。”
春分点头:“姐姐放心,奴婢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
说完两人便悄声分开。
碧荷神情惊疑:“娘娘……”
“本宫没事。”慕晨羲捏紧绣帕,抬手止了她的话,“先回宫。”
储秀宫。
刚踏进门,春分便急匆匆迎上前:“娘娘,您面色怎么如此苍白?难道是受了风寒?”
慕晨羲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眸色复杂。
她没回答,不经意反问:“你今日去了何处?”
春分顿了顿,跪下身:“娘娘,奴婢方才去太医院取了些安胎药,没照顾好娘娘是奴婢失职,还请娘娘恕罪!”
见状,慕晨羲无声攥紧手。
不等开口,宫外倏地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赫连城似刚下朝,步履带风。
慕晨羲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他拉着进了殿内坐下。
“朕听闻太后召见你,你可将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了她?”
男人声音低沉,慕晨羲摸不清他的情绪,有些拿不准的开口:“臣妾认为此事还不宜被太多人知晓,便隐瞒了。”
话落,赫连城眉心舒展:“你很聪明。”
他牵过慕晨羲的手细细摩挲:“往后万事小心为上,若太后再召见,你便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辞。”
慕晨羲有些惊诧:“这样不合规矩……”
“有朕在,你不必怕。”
赫连城坚定有力的嗓音让慕晨羲始终不安的心稳稳落地。
她靠在他怀中,语调染上些许委屈:“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
“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赫连城手覆上她的小腹。
可在慕晨羲瞧不见的角度,男人眸色却微沉。
似有百种情绪。
赫连城陪慕晨羲安眠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
待赫连城起身离开去上朝后,慕晨羲才唤来碧荷为自己梳妆。
正梳着,春分端着药推门而入:“娘娘,安胎药熬好了。”
慕晨羲瞥了眼,面上没露出一点异色:“药先放着,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只皇上赏的碧玉簪,你去拿来。”
春分怔了下,但到底应声放下药转身离开。
她刚走,慕晨羲便给碧荷使了个眼色。
碧荷将那碗药尽数倒在角落的花瓶里,而后询问:“娘娘不打算揭穿春分?”
“现在就揭穿她,未免打草惊蛇。”慕晨羲望着那碗,神色微沉,“本宫要知道她背叛本宫的原因。”
“这段日子,你盯紧春分。”
碧荷连忙点头。
梳完妆,慕晨羲坐到外室榻边,拿起手边就快完工的平安符绣起来。
想到赫连城戴上它的样子,她便情不自禁地露出笑。
可就在收针的那一刻,一道慌乱的喊声自外传来——
“娘娘,不好了!”
慕晨羲手一颤,指尖被针扎破,殷红的血霎时滴落在平安符上。
而与此同时,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慌。
只见春分踉跄着跑进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老爷他……他被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