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淑清
简介:齐母捂着胸口气的脸色铁青上不来气,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好好的儿子过成那样,孙子孙子也归了别人家,老头子也气死了,结果现在落的两头不是人!齐之芳倒是打扮的溜光水滑,穿着嫩绿的毛衣,蓝色的棉衣棉裤,登着小皮鞋。虽然还是一样干瘪蜡黄,但是至少比一般人好多了,正在办公桌上看书。林姐瞥了她一眼,撇撇嘴,一天天装模作样,让人倒胃口。都是寡妇了带三个孩子,还天天装模作样的看着想不知道的还想考大学呢!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想着自己那个亲戚远远看见过齐之芳一眼,就一直问。到现在还没死心,不由得暗骂一句“狐狸精!”
日子一好,齐之芳那个小资情调又来了,先去买了擦脸的香,护手的油,描眉画眼的工具,天天上班要描眉画眼,擦脂抹粉。若不是齐母死死的把着钱,她连衣服都得换全套 。要是魏淑清在肯定会说,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天上班前对着镜子又在描眉画眼的时候,齐母叹息的说“芳子啊,你这钱得省着点花呀,一个月就那23块钱 发了工资你不想着先买粮食,吃的,你买这些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有什么用啊!有些东西能不买就不买,你哥那面可是为了你,背着将近1000块钱的账啊,你这钱还不完,估计小崔也不会回来,你哥都30岁了,你不能让两口子一直这么过呀!”
齐之芳白了一眼说“妈,我还不到30岁不趁着年轻这么几年美,我啥时候美?我还能再美几年,再说这是我自己挣的工资吧?我没花你的钱,我也没买衣服呀,就买点擦脸的东西还不行吗?还有那1000块钱是我让我哥背的吗?你怎么跟小魏一样,张口闭口的钱钱钱就认的钱,一身的小市民气,钻钱眼里去了?你们是什么意思?还是怪我是吧?我就知道你们是在怪我!当时小戴拿来的钱可不全是我花的,现在出事了,就让我一个人担那个钱是吧?行,你们不管,那就把债都推到我身上来,我自己还,我还不上,我儿子还,我闺女还,我孙子还行了吧!”说着将东西一摔,拿上包转身就走了。
齐母捂着胸口气的脸色铁青上不来气,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好好的儿子过成那样,孙子孙子也归了别人家,老头子也气死了,结果现在落的两头不是人!
齐之芳倒是打扮的溜光水滑,穿着嫩绿的毛衣,蓝色的棉衣棉裤,登着小皮鞋。虽然还是一样干瘪蜡黄,但是至少比一般人好多了,正在办公桌上看书。林姐瞥了她一眼,撇撇嘴,一天天装模作样,让人倒胃口。都是寡妇了带三个孩子,还天天装模作样的看着想不知道的还想考大学呢!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想着自己那个亲戚远远看见过齐之芳一眼,就一直问。到现在还没死心,不由得暗骂一句“狐狸精!”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从外面踹开,一个穿着军装,一头短发稍显凌乱的一个中年女人进来,起伏的胸膛和一脸铁青的表情能看出她此刻的愤怒,厉声道“齐之芳,谁是齐之芳给我出来。”
林姐立马用手指着齐之芳,女人嗷一声,飞身扑过去,看着齐之芳的打扮怒火中烧,冲着她就过去,将她一顿暴打,“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抢我工作不算,还给我男人写流氓信!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你就那么惦记别人家的男人啊?你这个没脸没皮的烂biao子,你脱光了叉开腿都没男人看你一眼。你个烂货!”
齐之芳一边挣扎一边说“你是谁啊。有没有素质?你才不要脸!”
女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力气奇大无比,把齐之芳打倒在地,坐在齐之芳身上边打边骂道“我是谁?我是应该来这个岗位上班的人,是肖虎的老婆,你给他写的信,写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你怎么不去死啊?既然不要脸,我就把你脸皮扒下来。”说着狠狠挠了她几把。
虽然林姐跟齐之芳不对付,有矛盾,但是这样在办公室吵闹,实在不好看,就来拉了一下说“大妹子,你这么打也不是个事啊!解决不了问题啊!”
女人气的狠狠掐了齐之芳一把,给了她一巴掌说“你这个shao货,是不是想着我今天打完你 你就可以安心上班了,我呸,今天必须到妇联,到厂办给我说清楚这个事儿。”
齐之芳心下一惊一边往后退一边哀求的说“大姐,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我丈夫王燕达去世后,我一个人守寡带孩子不容易,肖大哥可怜我 才把工作让给我。”
女人将齐之芳拉起来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个不要脸的血好意思提王燕达?王燕达要知道你干的那些缺德事,不得被你气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你好意思提他!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个女流氓,罪犯,你给我到你们妇联去说清楚!你没有资格进这里上班!我呸!”一路吵吵闹闹到了妇联。
进去后,就看三个打扮利索,穿着得体女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女人大哭松开齐之芳冲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过去就哭“李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李姐是副厂长的爱人,显然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赶忙过去把女人搂在怀里说“槐花,你咋了?快别哭了,有啥事跟姐说,姐给你做主!”
林槐花抽泣的道“姐,我爸挖门道洞给我在钢铁厂的劳保科找的班,这事你知道吧?”
李姐点头“知道啊!这事不是早就定了吗?”
林槐花抹着眼泪说“我老娘病了一场,我回去照顾了两个月,就耽误了些时间,已经跟厂里说好了,但是我前两天要来报到,我们家老肖就一直推三阻四的,最后才说把我的工作让给别人了,你说我们家老肖当兵这么多年,我作为军嫂,让的还少吗?但这个女人……”
说着又在兜里拿出来信拍在桌子上哭道“你们来看看,她不仅霸占着我的工作,还给我男人写流氓信。她 她不要脸!”
说着就把头扭到一边大声哭起来,齐之芳满脸通红的喊“我没有,我没写过流氓信!你血口喷人!”
林槐花擦着眼泪怒气冲冲恨不得吃了她,说“你没写流氓信?你没写肖大哥你是我的大英雄,我把那份爱你的心深深的埋在心里,在远离世俗的人群中默默祝福你!呸呸呸,真是脏了我的嘴,你们看看,这还不算流氓信?而且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我去打听了一下,她拿着抚恤金胡吃乱造,根本没花一分钱在孩子身上,都自己用了。回娘家打秋风生生把娘家哥哥嫂子给搅散伙了,然后自己勾搭了一个造假票的票贩子,跟人家搞破鞋都怀孕三个多月,被抓起来,自己原单位的工作都没了。她就是个破鞋!把工作让给这样的人,我不甘心。”
魏淑清在旁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妇联另外两个人既尴尬,又同情的看着魏淑清,这眼神让魏淑清有种想撞死的冲动,怎么就躲不开老齐家这个魔咒。
等齐之芳发现魏淑清的时候,那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穿着浅灰色列宁装,过肩一点的黑亮头发柔顺的被一块红白相间的手绢系在脑后,白皙丰满的,虽然还是谈不上好看,但怎么看也是个清秀的人。一点都看不出当年在齐家时候的苦大深仇模样。
李姐嫌弃的看着齐之芳皱了皱眉,回头对林槐花说“槐花别哭,我们会核实好这个事,肯定不会让坏分子打入我们工人内部。”说着同仇敌忾的看着齐之芳。
齐之芳羞的无地自容,而魏淑清也在发呆,肖虎那个大怨种也在那本书里出现过,而那个66年跟肖虎离婚划清关系的女人,如今是眼前这样子。
再想到书里写的齐之芳和肖虎的关系,不由得一阵犯恶心 ,因为书里倒是把齐之芳和老齐家给美化了一些,不过还是难逃一身的人渣味儿。
按她和戴世亮的进展推算,不由得不怀疑,难不成齐之芳是用身体跟肖虎换的眼前这个机会 呸呸呸,肖虎好歹是个军人,不可能那么没底线,唯一的可能就是肖虎是纯纯的大冤种,天生圣父 喜欢舍己为人。
再次感叹齐之芳真的带女主光环,当然魏淑清不知道这个词,她理解的就是齐之芳跟蟑螂应该同宗,一样生命力真强,打不死。
就这样,在这个年代连跟罪犯扯上关系都全家名声不好听,不敢见人的时代,好家伙跟人搞破鞋都怀上了,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通过肖虎这个大冤种有正式工作,简直有违常理啊。
其实这几年她日子过得顺心,公婆疼爱,丈夫宠爱,孩子听话,工作顺利,已经让她忘记了那边本书,她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个梦。
但是不得不让她重新正视这个事,戴世亮,肖虎都出来了这些都无所无惧,不过李茂才是个大隐患,那是齐之芳身后的大靠山,一但齐之芳用这个人报复自己或者赵家就麻烦了。
此时的齐之芳羞愧难当,但是也只能沉默应对,是可以一走了之,大声说她不稀罕这份工作,可现实摆在眼前,总不能再回去扫厕所糊火柴盒啊!横竖她的手续办好了,走的正规程序,工作中没有犯错,就是厂长也不能无缘无故开除自己。
大家看齐之芳的眼神里充满轻蔑,仿佛在看一个一文不值的烂东西。尽管这样齐之芳也坚强的撑着,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李姐冷着脸说“这已经不是我们妇联能解决的事了,齐之芳跟我们去厂长办公室!”说着扶着林槐花走了,让魏淑清跟刘姐留下来。
等人走后,刘姐凑过来小声说“你这个前小姑子就是那个女流氓啊!啧啧啧,你幸亏离开他家早,他家真是烂到家了。”
林姐因为离着远,没听见他们都话,见人走了也凑合过来说“天呐!一说说一天到晚人模狗样的,我还心思多正经的人,想着把她介绍给我肉联厂的亲戚。这幸亏没成,你们都不知道,我跟她说的时候,她那个样子,老刘,我给你学学!”然后学着齐之芳的腔调捏着嗓子说“我们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不要求对方多有文化,但也不能嫁个屠夫。”说着这里心中一阵恶心赶紧呸呸了几声“感情就是一个破鞋啊!还是和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那个造假票的有关,都进过局子的女流氓了!还一天天上班还装的挺像回事,不行,我得去找领导说说,这种人可不能留在我们后勤科。”
刘姐尴尬的看着魏淑清,林姐也一脸懵逼 刘姐怎么这个表情,结果刘姐清清嗓子说“小魏就是齐之芳的前嫂子!”
林姐啊了一声,一拍大腿说“还是小魏有福,能早早脱离出来他们家那个大火炕 老天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小魏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什么,也是我运气好 遇见我们家大虎,林姐你也快回去上班吧!一会被巡视组的抓着,再扣工资不值当的。”
林姐哎了一声,就走了,刘姐过来说“小魏你别在意啊!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的为人这几年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小魏笑着点点头,就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再说厂办,一个电话打到肖虎单位去了,正好肖虎在,赶紧往钢铁厂赶,一进来看着一屋子人都在,自己老婆哭的毫无形象,跟头野兽似的张牙舞爪,再看齐之芳跟朵风雨中的小百花一样,可怜兮兮的。
皱了皱眉说“你这是又闹什么!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齐之芳同志目前困难,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林槐花气的暴跳如雷大喊“她困难个屁!450块钱的抚恤金,加上一个月26块钱的工资都不够花的,还得出门四处撩骚,找男人,让男人给她花钱的女人值得人同情?”
然后转头跟厂长说“厂长,要是她真的是带三个孩子生活困难,这个工作我不是不能让,但是她是吗?跟着外头的罪犯搞破鞋都大了肚子,是被原单位开除的……”
“啪”“啊!”“肖同志,你干什么?”“老肖怎么能打媳妇!你给我住手!”
林槐花推开拦架的人,走上去说“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 除了会打老婆还会干什么?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说着就往肖虎身子撞,被人七手八脚的拦了下来,肖虎大声说“林槐花,你也是个女人,张口闭口骂人家一个女人破鞋,你有没有同情心 齐之芳同志是被人骗的,作为女人,你不同情她,还往她伤口上撒盐,你有没有良心?”
林槐花都要气疯了“我没良心?结婚十五年,你大事小情,发扬风格往外掏的还少吗?我怎么不去骂别人就来骂她?她被人骗?你是个傻子吗?她要真是清白的,原单位能以影响不好的名义开除她吗?她肚子的孩子凭她一个人能怀上吗?她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凭她生了三个娃,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了吗?我可都听她同事都说了,她跟那个罪犯是恋爱关系,曾经齐之芳还说要请大家去吃他们喜糖。当时他跟那个罪犯在一起的时候,罪犯可没少往单位拿零嘴,齐之芳可在他们单位风光了很久呢!哪个不知道哪个罪犯就是她家小戴!你管这个叫qj?花了人家多少钱和票,现在他哥还在给她换将近一千块钱的债呢!”
转头骂齐之芳“齐之芳,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一个22岁的男人为了你这么个半老徐娘犯罪,还被你诬告qj罪,生生把这辈子都悔了,你睡不着觉的时候良心不痛吗?你比那个罪犯还该死!你怎么还有脸四处招摇,还好意思给我男人写流氓信!”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一派胡言,什么流氓信,你再胡说八道我还抽你!”肖虎气的要命,就不明白怎么跟自己老婆沟通不了呢!气急败坏的把最上边的风纪扣解开,双手掐着腰!
林槐花跑过去拿起信朝肖虎扔过去骂道“这还不是流氓信,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破鞋给你写的信!”
肖虎看都没看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跟齐之芳都没说过几句话,这几年一直出任务,才回来想着看看,结果发现她出了事 我也是好心给她找了个工作 ,你是没看见齐之芳跟她妈去扫厕所,回来还得加班加点糊火柴盒,老太太眼睛都快熬瞎了。两口人每个月赚不到18块钱,在这么下去老太太就完了。你就为了这一个月23块钱,要逼死他们一家人是不是?你要是能做到,我现在就把工作给你要回来!”肖虎把林槐花架到道德制高点去炙烤自己的枕边人。
林槐花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还好李姐眼疾手快,把她扶在怀里,气愤的瞪着肖虎这个榆木疙瘩,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齐之芳办理的入职手续是走正规渠道进来的。如果肖虎咬死了不站林槐花这边,那林槐花的入职希望根本不大,她来争取也没什么意义。
肖虎转头跟厂长说“厂长给你添麻烦,这是我们家自己的私事,我会和我爱人好好解释的,请让齐之芳同志继续上班,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流言蜚语,如果齐之芳同志是有问题的,公干会给她惩罚,既然公安都认为她没问题,那么请你看在她是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
说着就把林槐花给拉走了,要是魏淑清亲眼看着,非得说句大冤种,纯纯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