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后脑勺血液潺潺地流,眼睛越来越模糊,她想喊救命,可惜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性感低沉的声音,“同志,你还好吧?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紧接着就是一个公主抱。
温宁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抱着她的人,可惜却徒劳。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两手攀住来人的脖子,来人顺从地低头,温宁抬头说了一句,“救我。”
昏过去前,温宁觉得自己的唇瓣触碰到两片柔软,且脑中不断地回荡着那道如大提琴般性感低沉的嗓音。
周立勋感受到唇上一阵轻柔,瞬间失了神,他只是想低头听清怀里的女孩要说什么,没想到……
不过下一瞬他又回过神,现在救人要紧。
温宁是被一阵悲戚的痛哭声吵醒的,嘶,她头好痛。
等等,她不是被迎面飞驰而来的小车撞飞离地三米高吗?按理说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哦,不对,她后来被一个大帅哥救了,想到那令人酥麻的嗓音,温宁脸上一热。
“宁宁,你快醒醒,你可不能丢下爸妈就这么去了,你要是去了,妈也不活了。”
等等,这不是她妈的声音,温宁被吵得脑仁发疼,等她妈来了,她一定要转到VIP病房。
温宁被吵得脑袋一阵阵发疼,她睁开眼想让隔壁床的陪护人员小点声,可是眼皮子却重若千斤怎么也掀不开,只有嘴巴能勉强张合,却也发不出声音。
温宁皱眉,暗暗攒着劲儿,费尽力气终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脸,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轻柔的抚在她脸上。
葛红英惊喜道,“宁宁,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已经昏迷三天,医生说你要是今天十二点前醒不来就……,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温宁惊恐,这不是她妈,扭头一看,老旧的木质病床,陈旧泛黄的墙壁,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逼仄狭窄的地方。
温宁一激动又晕过去了,晕过去前还听到女人惊恐的声音。
晕过去的温宁也没有得到片刻安宁,无数信息碎片蜂拥而至,然后她清晰地看完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女孩子的短暂一生。
再次睁开眼,温宁无奈地接受了她魂穿1972年的事实,原主也叫温宁,父母和哥哥都是龙城钢铁厂的职工。
原主今年18岁,高中毕业才半个月,大好的青春年华还没开始享受竟然就香消玉殒。
而导致原主一命呜呼的罪魁祸首,正是原主的恋人和好友王宝妮。
原主有一个谈了两年的恋人,叫曹建忠,刚上高中曹建忠就对原主发起猛烈攻势。
涉世未深的原主根本抵挡不住,没多久两人就暗地里确定关系,并约定高中毕业就结婚。
原主没想到她认为的甜蜜恋情和美好的友情竟然是一场无情的背叛。
知青办上门通知她报名下乡当天,她趁父母和哥哥上班的时候跑两人时常私会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在小巷子里看到曹建忠和她的好友王宝妮亲密地抱在一起。
原主上前质问,却被告知好友是假的,恋人也是假的,这一切不过是王宝妮一手操办而成,就连原主的哥哥迟迟不能转正也是王宝妮授意她爸这么做的。
接着王宝妮洋洋得意地告诉原主,她和曹建忠三天后举办婚礼,欢迎原主到时候去喜酒。
“温宁,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就是想看你这张笑纯洁无辜的小脸哭得稀里糊涂的样子,哈哈哈。”
原主哭着要回家告状,没想到被王宝妮拉着往后一甩,然后原主的脑袋就撞到墙上。
王宝妮和曹建忠看到原主后脑勺出血竟然没把原主送去医院,而是丢下原主飞快逃走。
接着,原主就被那个声控男神给救了。
温宁自言自语,“虽然用了你的身体非我所愿,不过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葛红英着急道,“医生,麻烦你们看看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刚才醒了一会儿又晕过去了。”
“病患既然醒过就证明已经脱离危险了,等她醒来先给她喂点水,再喂一些清淡好克化的流食。”
温宁适时睁开眼,医生又给她做了一番检查,说了句恢复的不错,让葛红英好好照顾她就离开了。
温宁一边喝着葛红英送到嘴边的青菜粥,一边听着她不停地念叨,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儿,你说你这孩子,没事大老远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幸亏周同志刚好从那里经过,不然……”
温宁抬头,“妈,送我来的男同志呢?长得怎么样?”
葛红英想拧她耳朵,“周同志有事走了,现在谁不忙,哪能一直耽误人家时间,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关心人家的长相。”
温宁压下心中的失落,喝完最后一口青菜粥,擦了擦嘴,“妈,我是被王宝妮他们合伙害的。”
温宁自知现在躺在床上做什么都不方便,要把王宝妮他们扳倒还得靠葛红英这个爱女心切的泼辣妇女,于是温宁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葛红英。
葛红英蹭的一声站起来,“什么?竟然是她?我早跟你说了那胖丫头不是诚心跟你做朋友,偏偏你一根筋儿,怎么说都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那丫头平日里看着就不是个好的,没想到心思竟然这么恶毒。
我就说你哥早就应该转正了,可惜每次都是条件不如他的人转正,真是欺人太甚,不行,我得找他们算账。”
温宁连忙叫住葛红英,“妈,你别急,人家今天正欢欢喜喜结婚呢,咱们不做这种扫兴事,今晚你先把爸和大哥叫来,咱们从长计议。”
渣男贱女就该绑死在一起,让他们先欢乐一天,明天就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当晚,温家一家五口在医院聊了很久,接着就各忙各的去了,为明天的硬仗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