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不是求他放过吗?
他可以放过她,
可他,要她来日,屈膝折腰,心甘情愿登门求他。
届时,他会一点点敲碎她的骨头……
*
谢稷应下断了后,果真未曾再踏入沈家。
只是玉黛的夫君沈砚,却在那日后,突然来了玉黛院中。
当日那晚沈砚酒醉得实在厉害,又被谢稷打晕了砸在地上,全程昏睡。
自然全然不知晓玉黛和谢稷的不对劲。
只迷离记得,酒意浓重时,在明月灯影里,瞧见的玉黛。
提灯而来的女子身姿妖娆,眼角眉梢都氤氲春情。
与他记忆中的妻子相比,当真是变了个人一般。
沈砚那日酒醒后,也只以为是自己酒醉昏睡了过去,被下人送回了卧房。
清醒后养了几日身子,就耐不住那股子意动,总想来瞧瞧玉黛。
他那晚酒醉的厉害,迷离中瞧见的玉黛,真似人间妖精般勾人。
酒醒后念念不忘,却又因着往日对玉黛的死板印象,总觉得,是自己酒醉后,瞧人瞧得虚幻的缘故,内心不大信,那个往日刻板无趣的妻子,而今竟真能变了个人一般。
沈砚惯来爱酒,惦记着那日酒醉的滋味,又背着沈夫人,偷偷去了书房饮酒。
只是这回,他没带奴才,自个儿偷偷钻进了酒窖里。
酒窖漆黑,沈砚端着个烛台下去,挑选着酒水。
拿了一坛子酒,在酒窖里灌了大半,随后拎着剩下的半坛子酒,准备出了酒窖慢慢喝。
谁曾想,临出去时,脚边却突然踢到了一个物件。
他一惊,端着烛台躬身凑近去细细查看。
只见是一个空了的酒坛子。
沈砚疑惑蹙眉,心下不解。
暗道奇了怪了。
这酒窖他藏得严实,书房往日里更是只他一人来往,连洒扫的奴才都甚少进来。
谁会在这酒窖里背着他喝一坛子酒。
难不成是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沈砚如此想着,正要出去喊院里奴才过来责骂,却突地,瞧见酒坛子底下,压着一缕破烂布帛。
他蹙眉将那坛子推开,伸手把那布条捡了起来。
布帛眼瞧着是被人从衣裳上生生撕烂扯了下来的。
那细密柔软的布料,沾了酒水和旁的水意后干涸,也能瞧出是女子贴身衣物所用的料子。
这布帛,是谢稷那日在酒窖里时,撕烂的玉黛亵裤小衣碎片。
那日地窖里太过漆黑,谢稷他扯烂玉黛衣裳时,一门心思只顾着掐弄玉黛,哪里会抽出心神留意有没有衣裳扯烂的碎片掉在地上。
因而,不小心,就留下了这布帛罪证。
沈砚捏着那布帛,拿烛台映着,细细打量瞧着。
这一细看,沈砚脸色霎时阴沉,怒火直冲脑门。
这破布分明是女子贴身衣物被人撕烂后留下的碎片。
是有人,在这酒窖里喝了酒,又暗中偷欢。
沈砚捏着那衣裳布料,认得出这是府上女主子才能用的贴身衣料,绝非丫鬟女婢的用物。
他想起两个月前,在自己卧房里骂了玉黛后,那玉黛和谢稷一前一后离开不久,自己曾在卧房里,远远瞧见这书房窗纸上,映出两道纠缠抵抱在一处的人影。
沈砚越想越觉气怒,脸色气得赤红。
他砸了那半坛子酒,急冲冲出了书房,就往玉黛院中走去。
此时玉黛正在房中午歇,小丫鬟则带着玉黛女儿在外头花园里玩闹。
那沈砚捏着手中布帛,一路急怒冲冲,往玉黛院中赶去。
沿途瞧见几个请安的奴才,还个个都狠狠踹了几脚。
这一路瞧见他的奴才,个个都能看出他是怒火中烧地往玉黛院中而去。
沈府的奴才许多都是谢稷安插,自然会将沈砚往玉黛院中去的情形,禀告给他。
玉黛尚且不知,今日等待自己的是怎么一场闹腾难堪,此刻人正阖眼睡在软榻上午歇,
夏末秋初,天气干燥得厉害,天气也有些热,因而玉黛衣裳穿得很是轻薄。
加之那日被谢稷不管不顾的伤了内里,医女来瞧过后,特意叮嘱近日来,不能穿裤儿,免得又磨了伤处。
玉黛记着医女叮嘱,为了好生养伤,连卧房门都不敢出。
只在卧房内室里头,穿一件长至脚踝的衣裙遮羞。
秋初天热,她睡得并不安稳,出了些香汗,无意识将身上盖着的薄被踢开了来。
那沈砚怒气冲冲赶来,连让人通传都等不及,一脚踹开房门,急声咳着就冲了进来。
玉黛从睡梦中惊醒,手攥着衣襟,神色惊惶看向声响处。
她潜意识以为,是谢稷来了。
待那沈砚人走了进来,瞧见是自己夫君后,
勉强挂着笑,从软榻上起身,迎了上去。
“夫君,你怎么过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玉黛前头话音未落,就被沈砚拽着头发扯拉的,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惊叫,身子衣裙也因着这一摔炸开了几分。
露出一双细白纤细的腿儿来。
沈砚一瞧见,眼底欲念怒火交织。
怒骂道:“你个贱妇!竟敢背着我偷人!我说你这段时日瞧着怎么跟变了个让似的,身段浪荡淫贱的勾人,原是背着我有了奸夫!”
沈砚脾气本就不好,因自己身子被废,更是心中早憋了许久的火。
眼下边骂,边又冲着玉黛动手。
玉黛那娇花一样生嫩的脸,哪里经受得住责打,唇边都渗出血来。
她捂着脸躲避,摇头否认,却说不出话来。
沈砚瞧着她这副可怜孱弱的模样,却是半点怜悯之心也无。
他一想到,玉黛往日对着他句句规矩死板严谨,却背着他寻了个奸夫,和那奸夫在酒窖里偷情,青天白日里贴着窗纸颠鸾倒凤。
就恨不能撕碎了玉黛。
玉黛惊惧不已,颤着身子躲避。
想爬出这间内室,想避开他。
却被沈砚攥着脚踝,又扯了过来。
他口中骂骂咧咧,动作更是暴虐,眼里怒气欲火交织,暴虐地碰着玉黛身前白嫩,只一下就掐烂了玉黛娇嫩皮肉,
口中骂骂咧咧道:
“我一两年没碰你了,这地方倒是被外头的野男人揉得这般大,对着我口口声声礼教规矩,装得一副贤妻良母,竟背着我偷人!说,那奸夫是谁!是不是那个打京城来的世子!”
玉黛眼泪都是泪水,脸上伤痕交错,可怜至极。
她说不出话,泪光颤颤地一再摇头。
她哪里敢认,又哪里敢牵扯出谢稷来。
一旦坐实了偷情的罪名,莫说是玉黛自己必死无疑,就连女儿,都一定会因为她这个不贞的母亲,抬不起头。
她只能摇头,不能认下,
就是被沈砚生生打死,也不能认。
谢稷是京中权贵,她和他的这段孽缘,于他不过是一段酒后谈资的风流韵事,于她,却是能要了她性命的罪过。
玉黛一再摇头,眼里泪光点点,可怜可悲。
那沈砚瞧着她哭,瞧着她掉眼泪,瞧着她一再摇头,却是没有半点怜悯慈软。
他怒声骂她个不停,又道:
“我早觉得你和京城来的世子不对劲,他那样的出身,如何会平白无故地几次管你的闲事!说!你那奸夫究竟是不是他!”
玉黛咬唇,噙着泪一再摇头,不敢答话。
那沈砚怒上心头,也是不管不顾,撕扯着她衣裙,厉声道:“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拖出去扒光了衣裳打上几十板子,让府里的奴才好生瞧瞧,这府上的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淫荡贱妇。”
玉黛彻底被吓住,脸色惨白可怖。
惊慌失措地躲开沈砚的手。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切步音。
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从门口砸来,划破沈砚面皮,又削去他几缕头发,跟着落在了地上。
匕首刀刃落地的铿锵声响起,沈砚眼下皮肉划破滴血。
门槛处神色匆匆赶来的男人,声音冷寒可怖,沉声道:
“沈砚!你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