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蓁
简介:“爹,你们平时也这么吃吗?”“我平时不在家吃,秦安他们差不多也这样吃,这肉还是老秦单给你加的呢。”秦有福见姑娘不满意,讪讪解释道:“可是不合姑娘口味?自从秦安他媳妇走了之后,都是秦宁做的饭,他也没啥厨艺,我们吃饱就行,姑娘见谅。”钟蓁扶额,虽然心里想的是这好像不是厨艺的问题,一看就是穷的问题,但毕竟才来,也不熟,不好说啥,便敷衍道:“没有没有,就是今天,胃口不大好。”秦有福陪笑,“姑娘刚到,想是舟车劳顿,胃口不好也是正常的。”
钟世茂也已换好了常服坐在正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秦有福,秦有福打开看,里面装着一块黄玉料子。
“先前儿太后赐的,本打算留着刻个章子,你拿去当掉,也不知道能当多少银子,你紧着给蓁儿置办点衣裳首饰,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秦有福心说,我也不懂啊,“要不,咱还是问问大姑娘?”
“你一问她她就全都给操办了,不能让她老贴补娘家,坏了她名声,让她在婆家不好过。”
两人正说着,冷不防钟华突然走过来,一把抢过装玉的匣子。
“爹,我名声早坏了!这满京城的谁不知我天天的贴补娘家,要不是我脸皮厚早都该在公西家选个柱子撞死了,您要是真在意,咱家能是这个样子?” 钟华啪一声砸在茶几上,“您也别去当东西了,我也不是过来跟您说别的,我方才看了您给蓁儿的屋子,我想着,我还是把蓁儿带去公西府住一阵子吧。”
钟华对她爹一点不客气,把个钟蓁看得一愣一愣的,古代不是讲孝悌吗,她这姐姐敢对自己老爹这么凶不怕跪祠堂?
“这哪儿使得!”钟世茂站了起来,但也没生气,或许是早已习惯了钟华这种态度,只慢慢说,“哪里有父亲在,女儿去住姐姐家的,别胡闹!”
“可您瞧瞧她那屋,比公西家下人的住处都不如!”
“一步一步来,我还能苦着蓁儿了?”
“这不就正苦着吗?您以前苦我娘我娘走了,您苦您自己个儿,那我也管不着,蓁儿是您最后的女儿啦……”
钟世茂父女拌嘴,其余人也插不上话,钟蓁于是悄悄问秦有福,“秦伯,我思来想去,为啥咱家这么穷,是我爹黄赌毒?”
“什么是黄赌毒?”
“害,就是,我爹是不是赌钱,或者把钱都给外面的女人了?”
秦有福听着着未出阁的姑娘说着虎狼之辞,吓得疯狂摇手,“二姑娘可别乱说,咱家老爷是正人君子、百官榜样,哪里会干那些事情!只不过老爷不像当官的那样贪财敛财,全靠俸禄,且老爷怜贫惜老,常资助一些穷人,因此咱家有时才会有些捉襟见肘。”
钟蓁无语,这京城还有比他家更穷的人吗?而且听钟华的意思和看这家的样子,怕不是“有时”会捉襟见肘,是常常。
那两个人吵一会儿吵累了,钟华虽然骂得凶,但终究还是听她爹的话没带走钟蓁,只在临走前悄悄塞给钟蓁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钟华得赶回公西府用晚膳,钟府也备了晚饭,因为二姑娘回家,以及老爷难得在家吃饭,秦有福还拿出了自己不多的私房钱,买了些酱肉回来。但等两位主子一上桌,秦有福一看他家二姑娘见着这些饭的表情,就知道不妙。
实际上,钟蓁只是不开心没有拒吃,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她本来想着在路上跑了好多天,吃的大多是干粮,秦安没钱,即便到了客栈也就是咸菜馒头,现在回家了,终于能吃顿热腾腾的饭菜了,没想到还是咸菜、馒头、粥,也就多了两碗肉。
“爹,你们平时也这么吃吗?”
“我平时不在家吃,秦安他们差不多也这样吃,这肉还是老秦单给你加的呢。”
秦有福见姑娘不满意,讪讪解释道:“可是不合姑娘口味?自从秦安他媳妇走了之后,都是秦宁做的饭,他也没啥厨艺,我们吃饱就行,姑娘见谅。”
钟蓁扶额,虽然心里想的是这好像不是厨艺的问题,一看就是穷的问题,但毕竟才来,也不熟,不好说啥,便敷衍道:“没有没有,就是今天,胃口不大好。”
秦有福陪笑,“姑娘刚到,想是舟车劳顿,胃口不好也是正常的。”
钟世茂也看得出钟蓁其实就是挑食,便说:“明日你想吃什么,跟老秦或是秦宁讲,让他们做你爱吃的便是。”
她点头应承,吃得有心无肠,想起来一件事正好问他爹。
“爹,我打听一下,京城里可有姓于的人家?“
钟蓁想着,那金子装饰衣服的,必定大富大贵,哪怕是在京城,也应该是排得上号的人家吧。
哪知钟世茂想了想却摇摇头,“我知道的并没有,何事?”
“没啥,就是之前在路上遇到过一个人,随便打听打听。”
“你今天刚到,便别费心了,若想打听,回头再让老秦他们帮你留意就是。”
钟蓁点头,确实,她已经好几天没沾床,实在太疲倦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凑合吃点就早早睡觉去了。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她也起的不算晚,洗漱完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tຊ碰见钟世茂要出门去上班。
钟世茂叫住她,跟他说刚才他已经问过周氏的,已经大致了解案情了,今日就会去安排,“这等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之事,我就算不在大理寺了,也必然会管到底,好教世人知道天理王法!”
钟蓁应承着,看着他爹说正事时截然不同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心生崇敬。他想起来之前曹婆子就说过,她爹可是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钟青天,想来此言不虚。
但是,钟蓁昨天初见时还是有些激动的,没太注意,今天才看清楚,他爹这官服也是旧得变了颜色,领口袖口都起了毛边,心里又产生更多的不忍。
“爹不吃个早饭再走吗?”
“无妨,衙门有吃食,我随便用点就好。”
“哦,衙门的吃的好吃吗?”
“都是宫里的御厨做的,自然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