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莞知道弟弟的心情,跟自己一样,谁能接受自己的父母从一个正常人到神经错乱。
见姐姐没说话,年郝军继续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咱妈妈这病就是做给爸爸看的。”
“你别说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曾像你一样幻想过,可是生活不是幻想。”
弟弟还想说什么,程南莞吩咐道:“去让妈妈来吃饭了。”
她开始洗碗筷,整理桌子,一会儿把蒸好了的包子盛在盘子里,她还炒了两个小菜,母子三人吃差不多了。
其实要说学包包子,以前还是妈妈教她,母亲没出事以前做什么都出彩,她没什么文化却学什么快,她的脑子都好使,母亲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就是做什么都不服输,就拿生孩子的事儿,她害怕别人笑话没为年家传宗接代,她坚持总是要生到儿子为止,她其实骨子有点好强。
对于弟弟妹妹,程南莞既是半个父亲也是半个母亲,她们是肩上担子沉重的一部分。
妹妹年小倩跟她关系也很好,不过跟父亲关系就不太好,见了面招呼也不打,对待妈妈也是不冷不热,如今这个家她说话算是最有分量。
三人吃着饭,程南莞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上夜场渠道,就算周末也不能休息,一会儿下午还必须得回去。
程南莞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自个儿吃饭。
“妈,你没事就多走走,以后有机会跟我到成都家里去玩。”
程南莞知道,她这不过是说说而已,虽然家里环境比较宽敞,两个人住着百多平方套三的房子,可是母亲神经有问题,都要上班谁照顾她?
林子辰似乎也不怎么看得起她这个丈母娘,以前可以无理由包容到如今他的态度早已经判若两人。
母亲听了她的话很开心,大口的吃着饭,不住点头。
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程南莞有时会想,像母亲这样也好她自己完全不痛苦,她的世界没人能懂,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她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人跟她对话,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母亲总是神神叨叨一个人傻笑,一会儿又哭泣。
饭吃一半的时候,程南莞对弟弟说:“郝军,我搞忘记了,晚上还要上班,今天就不在家里住了。”
一般来说程南莞每次回家,都会小住两晚上,尽量陪着弟弟和母亲,在她心里总是有点亏欠她们,自己嫁人了住得好吃得好,看着她们还住着老房子,心里总是心疼。
听姐姐说一会儿还要走,年郝军有些失落,没想到正在吃饭的母亲筷子一扔。
“我不吃了,不吃这饭。”
程南莞感觉母亲这话是对着自己说,难道她也生气了。
她忙去拉母亲,给弟弟使眼神,让他也搭把手。
两姐弟好不容易才将母亲哄回座位上,程南莞认真的对母亲道:“妈妈,我给你买了双皮鞋,你待会试下看合脚不?”
“你给我花这个冤枉钱干嘛,我又不走哪儿去。”
程南莞吃惊的望着母亲,这样的话一定是头脑清醒才可以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