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开福打了她一个小脑瓜崩儿：“都是东北滴，你咋不开窍呢，二手的啊，去咸鱼买，就咱们这摆摊，小本生意，自然是要省成本了，而且以后咱们卖淀粉肠，卖不完，咱们还能自己吃，怎么算都不亏！”
两人正兴奋着，盘算自己的小生意。
外面，送货大哥：“凯斯琳！卸货！”
“来了，来了。”孙开福拉着胜男起来，顺着把小推车拉了出去——
有糖广场。
“来这里干嘛？不是去锦园吗？”柳妍妍看着外面的商场，本说着她自己打车的，想着晚饭也应该是晚上了，时间自然是够的，沈景行却不听，非要亲自送她。坳不过，而且沈景行现在是上级，她也不能硬刚，就上了车。
停好车，沈景行解开安全带，平静道：“一会客户吃饭定在这附近，锦园太远，不方便。”柳妍妍又能说什么，不管是之前的和美，还是现在的黑曜，所有公司都是客户最大，她闭眼，深呼吸。让自己承受这事tຊ实，前男友，成了顶头上司。
再睁眼，沈景行已经在她面前，地下车库没有一个人，静的她能听见落在递上的针。但更清楚的是，越来越近的男人心跳声。沈景行有很严重的洁癖，除了对女人，因为他曾经有两个女人，所以这就是个驳论。
“沈景行。”
“你到底要干嘛，痛快点。”柳妍妍直言。对面男人，不过分毫距离，撩过腿间的手，解开了安全带的锁扣。依旧是没有恢复，但动作已经完成了，再次收回的手，同样缓慢着，却又没有任何过分动作。
圣罗兰。
“Saint Laurent，还有这一排，都是新款，如果您的需求是职业装的，Saint Laurent这个西装很适合您，您身材也很高挑。Saint Laurent这款西装，就是长款黑色，能全线条展示您的曲线。”
营业员见柳妍妍视线停留一排黑色制服装，上前介绍着。说实话，柳妍妍很喜欢，但圣罗兰太贵了，家里的圣罗兰也还是五年前，沈景行送的，不过大牌就是大牌，五年前的款式，穿着还是不错，现在，她也在穿着。
Saint Laurent黑色西装，真的很喜欢，高度正好，柳妍妍看了眼价格，个是百千万，五位数字，拜拜了，买不起。柳妍妍转头，撞上，沈景行的眼神：“这一排，还有你说的西装，都拿去试试。”
试衣间。
柳妍妍看着里面的自己，镜子很亮，灯光也很足，只是穿着Saint Laurent西装的她。眼角开始红润，之前的沈景行，她真的很喜欢，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沈景行都很包容她，并且教给她的工作道理，到现在她还在用，礼物也不只是节假日送，平日也是有的。
十分钟过去，门外的营业员开始着急：“小姐，您没事吧？需要我帮您吗？还是——”营业员还没有说完的话，沈景行就冲了进去，里面人没有事情，只是在哭，坐在试衣间的椅子上，蜷缩着。
“妍妍？”
“怎么了？怎么了？和我说。”沈景行被彻底打败。柳妍妍同样没有依靠，见了那熟悉的肩膀，就靠过去：“沈景行，你是骗子！他们都骂我！骂我是小三！呜呜呜——还有，还有客户，让我陪酒，说我是卖的！”
男人捂住了那张嘴，心里同样被刀割，暴起青筋的手。抬眼对上那红血丝的眼睛，满是委屈。吻落下后，一切思念也顺着席卷去，像是从未有过的渴求，身不由做出的结婚决定，在遇到真爱女孩后，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嘲讽他的无能。
靠着女人获得资源，又因为女人失去一切——
咖啡馆。
“什么意思，一批二批拿?”小四提问着。白霄看了一眼消息，袁帅都快着急死了，问着谈的怎么样，要不要他去帮忙之类的话，“没事，我能拿下。”简短敲字后，白霄抬眼，看来是要尽快结束这话题了。
“说白了还是在二批拿的多，卖的好款后期从一批补货平时就少量多款，压力不大。一批市场要单色各5起，不适合新手。总的来说吧，你要考虑开店成本制定计划，比如房租承受范围，装修承担范围等。”
“然后，找准定位，做什么风格，再按需寻找合适货源。不要相信拼单拿货，耗时久，对新店不友好。开服装店是一个体力活，自己要做好准备。最重要的是，想做女装，就不能把自己当女人，甚至不能当人！”
“不要被老板娘光鲜亮丽的外表蒙骗，你看不到的是，忙的时候吃不上饭，舍不得穿店里好看的衣服，不忙的时候睡不着觉！所以，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怎么样？小四，我算是交心交付了吧？”
小四起身，能听出暗话：“行，白老板，那我就不打扰了，这样，你不是说去我们增城吗？你什么时候来，提前给我电话，倒时候，我绝对招待你，给你看看货源什么的，就今天这经验，白老板，您很用心。”
“好，增城再聚。”
马克西姆西餐厅。
“怎么样？白大老板，谈的？”袁帅心急着，看着对面的白霄脱外套。白霄不言，慢条斯理，脱外套，拿着手机，心情很是低落的样子，那眼神啊，是袁帅从没有见过的，暗淡无光，失落非常。
袁帅找补，连着递去菜单：“哎呀，没事，这个有糖广场的位置，虽然性交比好，但是啊，四层的位置，也不算是很好啦。四层那都是吃饭的地方了，卖衣服什么的，万一对门火锅味，给咱们串味了呢。”
“你先点菜，想吃什么，牛柳，鹅肝，蘑菇汤？”
白霄递去合同：“12万，一个月，袁帅怎么样？”
“真谈下来了啊，这二房东，自己要房租便宜，直接就签了一年的，这次肯定是原价了。”袁帅紧接着皱眉道：“那按理来说，咱们应该去吃中餐啊，好好庆祝一下，吃什么西餐啊，不好吃，又死贵。”
白霄眼神示意人坐下：“点餐，澳洲牛柳，歌蜜牛庄干红葡萄酒，马克西姆鹅肝，野生牛肚菌蘑菇汤，塞纳之夜蛋糕，先这些。”服务员走红，小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中餐，你不怎么吃西餐，今天带你好好吃一顿。”
“好吧，那就听白大老板的。”袁帅微笑。最先上的是餐前面包和蘑菇汤，袁帅吃着，虽然不太喜欢，但很见着对面的白霄，就觉得好吃多了，可谓是秀色可餐，而且白霄这一摊，直接省了好几万。
“对了，那还装修吗？”
袁帅这是一个好问题，白霄思考：“嗯——装修上简约高级最百搭，给人的感觉也很很舒适有氛围感，后期换风格想改造也很方便，地板最好浅色，纯色，墙面可可蛋奶色，灯具要4500k的。”
“一定要装镜前灯5000k，拿货上首次进货量按照店铺点击*6，就可以，比如咱们的店铺面积是20平,那首次铺货就是20*6=120件左右，具体拿货比例按照271法则，20%的基础款,70%的流行利润款, 10%的独家设计款。”
“开业活动，加1元换购衣服会员首单免费买就送转发集赞送保温杯，至于后期复盘的，畅销款是哪些?滞销是因为价格高还是款式没选好?库存多少？是否要及时清掉?老顾客回购是因为后期跟进不及时吗?”
“那就先开几天再说。”
红酒已经上了，袁帅给白霄倒酒，应着：“是，白大老板，有了你啊，这开店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白霄干杯，好奇问着：“怎么样？这西餐吃着怎么样？偶尔吃一次，还不错吧，不必中餐差。”
“还行吧，但我还是更喜欢吃中餐，下次咱能去吃巴奴火锅吗？想吃辣的。”袁帅回着，其实他觉得西餐很不好吃，而且吃着就是莫名的很冷，不如中餐的热闹，要不是陪白霄，他早转身了。
白霄点头，一口蘑菇汤，两年留学生涯，她已经习惯了西餐：“好，听你的。”
半饱，袁帅起身给白霄倒酒：“我这几天看，北京实体店大码女装，也很多。”
那肯定啊，这里可是北京，白霄抬眼：“现在大码店铺在北京也快遍地都是，争也很大，得有新颖的东西体现出来才可以。留住老顾客拓展新顾，是很重要的，11月份，咱们赞助的综艺，一定能带来宣传，没事，慢慢来，一步一步的。”
对面，袁帅脸色突然变了，那种假笑，白霄太熟悉了，转头：“怎么了？”
柳妍妍一身黑色连身礼服，外面一个长款西装，不愧是大美女，绝美了。
“白老板，怎么样？我这一身？”柳妍妍声音很是撒娇，眼神也跟着魅惑去起来。一旁，身后的沈景行，肉眼可见的不开心，眼神满是警惕，看着对面的袁帅，那眼神，恨不得撕碎了他，再生生吞下。
袁帅疑惑，这是干什么，一上来就是打架的眼神，现在西装暴徒，都没有前摇了，直接就要开干？下一秒，眼前白霄扑过去：“啊啊啊——柳姐，你好美啊，我就说嘛，大美女就是要穿裙子啊，而且你这身材，不穿裙子简直白瞎了！”
“谢谢白老板的夸奖了，白老板也不错啊，今天这一身，又是劳模啊，搬货。”柳妍妍将白霄一整个抱在怀了，170的身高，又踩了圣罗兰的高跟鞋，给足了白霄安全感，再说了，谁能拒绝美女的拥抱啊。
沈景行松口气，上前主动伸手，微笑：“沈景行，柳妍妍的——同事。”袁帅皮笑肉不笑，上前握住手：“袁帅，白霄的合伙人。沈总放心，我是白霄的朋友，对柳姐，那只是感恩，和敬佩！”
柳妍妍抱着白霄，加入这见tຊ面会：“沈总，这是白霄，我的邻居，好朋友。”沈景行伸出手，刚刚握住，柳妍妍继续：“这可是海归独立女设计师啊，6年品牌女装，苏黎世的，本科北服的，不简单这呢。”
“这确实很不简单。”沈景行半握住白霄的手。白霄再起身：“沈总，可不要听柳姐瞎说，我就是一个开小网店的。倒是柳姐，可是和美的创意总监，给了我很多建议，就像刚才袁帅说的，那对柳姐，感恩，敬佩！”
柳妍妍给白霄使了眼神，卫生间的方向，白霄秒懂。
卫生间。
“他谁啊？”白霄冷静下来，真诚发问着。柳妍妍补着口红：“前男友，之前和我三年，之后我才发现，人家有老婆，我当了小三。他老婆很有钱，他就是靠着她老婆，才有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笑话。”
“渣男！”
柳妍妍听着，白霄的这一句渣男，心里跟着点头，这确实，他就是渣男，补完口红，再回头，白霄不见了！柳妍妍赶紧追出去，才发现，白霄已经风风火火，撸袖子了：“死渣男！干不死你！”
还好卫生间和就餐区，有一段距离，柳妍妍直接将人抱起。不远处，沈景行完全没有差距，还在点菜。袁帅则不然，对白霄声音敏感的他，6年，就是白霄的呼吸声，他都能分辨出来，并且知晓，白霄最近是不是又感冒了。
“白霄！你没事吧！”袁帅直接冲进了女卫生间。柳妍妍抬头看女卫生间标识，又看袁帅，将人推出去：“没事！这是女卫生间，你冲进来干嘛！白霄我照顾着，你先回去吧，放心，有柳姐在。”
袁帅不可能放心的，他了解白霄的脾气。
对自己狠心什么都能忍，对朋友讲义气。
站在女卫生间的外面，担心着。里面，白霄气不过：“我靠！柳姐，这你都能忍，你帮过我，这次，这渣男，我帮你教训。想当年，在瑞士，我同学被黑人偷手机，都我追回来了的，丫的！我上。”
柳妍妍将人拉住：“打太便宜他了，我要当年我收的苦，这五年时间里，和美所有人对我的谩骂，我都会一点一点还给他，当初我只是刚毕业的实习生，他就让我在不知情下，做了三年小三，我整不死他。”
对！就是应该这样，白霄又靠过去，美女就是吸引人，抱住柳姐：“好，我赞成，什么打太便宜他了，具体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我帮忙，现在我那舒衣啊，除了我，都是壮汉，需不需要——”
“不用。”柳姐抱住白霄摇晃着，憧憬着：“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拭目以待——”
凯斯琳酒店。
后厨。
烘培房。
晚开已经结束，凯斯琳的三餐，甜点和餐食都能达到一比一的程度，所以胜男的工作量不小。是分早晚两班，胜男今天上的是早班所以在晚开之后，就可以下班了，剩下明天的备料，就是晚班人的事情。
“啊！终于下班了，这每天下班，都像是从监狱里出来一样，爽！”胜男嘶吼着。一旁，孙开福滴了电动车：“怎么样？第一天上班，就是这感受啊，要不咱们去吃个晚饭，再回家？想吃什么？”
胜男有点犹豫，但还是上了车，太冷了，北京的冬天，风冷中呼啸，她都不能张开嘴，生怕吃了一嘴冷空气。躲在孙开福的背后中，呢喃道：“太冷了！以后别骑电动车了，做地铁也比这好。”
王嫂子麻辣烫。
“来了，开福！”婶子在招呼着。孙开福给胜男拉开椅子，这店不大，但打扫的很是干净，能看出老板是讲究人，直接就是开放厨房，选菜就能看见里面什么样子的，一样的干净，开福回着：“对啊，婶子。”
胜男好奇道：“这你婶子吗？”开福小声：“就是我一直吃的，她也是东北人，我吃了很久了，之前上学就在这里吃，很是熟悉的。一会儿，你要酸甜辣口的，多要麻酱，和咱们东北老家的黏糊麻辣烫，一模一样，很正宗。”
点了点头，本想着和柔柔一起回去庆祝的，第一天上班，但同事开福的邀请，她也不好拒绝，毕竟才上班。坐下来后，无聊刷着短视频，开放式厨房里面，那熟悉的麻辣烫味道，很是好闻，确实如开福所言，正宗！
“来咯！你们的酸甜辣口。哎！开福今天带着女朋友来的，之前都是和同学兄弟。”婶子惊喜道，随后转身，拿了小菜来：“那今天啊，婶子就送你一个小菜，都吃我这好几年了，终于领个丫头来。”
开福解释着：“婶子，这是我同事，不是我女朋友。”婶子不改口，应着：“努努力，不就是女朋友了，这同事不同事的，来我这里吃饭的多了，同事说着说着，就成了男女朋友，你现在就嘴硬着吧。”
胜男倒是没有留心这个，确实麻辣烫太好吃了，很是正宗，而且婶子还加了一个粉丝和方便面，吸满汤汁，一口下去，真的有酸甜辣味道在口腔爆开，从饮品房接的饮料也不错，是甜牛奶。
“额，婶子她就爱八卦，胜男，你没事吧。”开福关心道。胜男从美食世界抽离：“没事啊，就是说着玩嘛。这个真的好吃，对了，你能再给我说说嘛，我未来做烘培，困难遇到的问题，或者流程什么的？”
“烘焙学习时间面包，8-15天。翻糖，１0-20天。蛋糕 ，15-30天。裱花，15-30天。法式甜品， 8-30天。我现在觉得啊，像你这样，学烘培其实挺好的，做学徒，比我这在学校泡着，学那没有用的理论知识，浪费那几年，好多了。”
“我们那学校，烘焙学习费用还不便宜呢，这别说我们了。就是市面上的烘焙培训的学费在4K-1W左右，包含了所有的工具材料，而且是可以免费复学的，甚至还有隐形二次收费的机构，你幸亏是没有上当。”
胜男早吃完，因为她是真饿了，毕竟那烘培房，都是体力活。
擦了擦嘴，思考着：“那其实，我觉得做烘焙店学徒，也不好。
“对于很多零基础的新人来说，你就像是我吧，以为去店挣钱的同时还能学到东西，现在看来啊，烘焙店里一般杂事比较多，而且我自己不会任何技术，吴姐就只有安排你去做打杂的事情，我现在啊，更别去指望吴姐找师傅带我，教你技术。”
“想想也是，谁会愿意去培养一个自己的竞争对手呢?你说对吧。”对面，袁帅也吃完，两人都没有吃饱，可能是第一天，确实太累了。两人到了路边的炸串小摊，又钻进了有空调的便利店。
便利店。
开福安慰道：”这手艺是死的，人是活的，要灵活运用，多总结，学习，积累充足的实际经验，才可以在制作时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啊，我实习这么久，才发现，一定要看书自学。”
“这北京啊，现实的很，没有人真心教谁，说到底都是工作罢了，所以呢，咱们就要自学！不管是去学校培训还是当学徒，下班后，都要花点时间掌握烘焙理论知识，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你不懂面包》《火头工说面包》《面包百科全书》《甜点大师》都是我买的书，还有一做笔记归纳梳理知识点，对每一种材料，从化学和物理方面进行解析，分别起到什么作用。了解烘焙品类、产区、烘焙方式等等这些基础逻辑知识，很有必要！”
胜男一口鸡脆骨咬下，回着：“对！我也买书了，之后呢看书，我总结了，咱们烘培这一行啊，简单来讲就是基础学习，经验积累，进阶学习，创业开店，比如先学习一门课程，用这门技术去烘焙店积累经验和资金，再用赚到的钱继续进修其他的课程，进修完继续工作攒学。”
转头，皱眉道：“那开福，你之前那次实习，你就没有都学到吗？”
“没有！这个真没有！”开福坚定着，回忆道：“那次实习，我和我同学一起，一开始，我们都想的很好，以为是一去就开始教基础知识，一个月就可以出师那种，谁知道去了之后才发现店里招学徒只是缺个打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