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鹤立
简介:苏州的雪成全的不仅是南方人的幻想。那一夜就像是两个人共同的秘密,谁都没有多解释一句多问一句,可从此他的心开始愿意接受她的靠近。那天晚上他们回去的时候,霜雪落满头。傅鹤立走在先他半步的位置。李映铮突然开口道:“傅鹤立。”她回过头,雪花落在她的眉毛上。李映铮递了半截红薯过去。“一人一半。”原来他一直记得自己瞎说的话。傅鹤立笑笑,接过啃了一口,甜甜的,还温热着。李映铮抬起手,抹去她眉间雪。
“寒气先侵玉女扉,清光旋透省郎闱。
梅花大庾岭头发,柳絮章台街里飞。”
苏州的雪成全的不仅是南方人的幻想。
那一夜就像是两个人共同的秘密,谁都没有多解释一句多问一句,可从此他的心开始愿意接受她的靠近。
那天晚上他们回去的时候,霜雪落满头。
傅鹤立走在先他半步的位置。
李映铮突然开口道:“傅鹤立。”
她回过头,雪花落在她的眉毛上。
李映铮递了半截红薯过去。“一人一半。”
原来他一直记得自己瞎说的话。
傅鹤立笑笑,接过啃了一口,甜甜的,还温热着。
李映铮抬起手,抹去她眉间雪。
夜路再长,两人相伴,总能走回去。
三天后,他们的研学之旅结束了。李映铮一如出发的时候,陪着他们一起坐高铁。
这次他跟傅鹤立、简琦闻坐在同一排。
起初,傅鹤立还有些紧张,手机看不下去,又不好跟简琦闻聊天。
可没过一会儿,头侧突然承受了一股重量。她有些错愕地回过头,是李映铮睡着了不小心靠过来。
他比自己高出太多,哪怕是坐着,他的头也只能靠到自己的头顶而不是肩膀。双腿更是委屈地蜷缩在不够宽阔的二等座里。
委屈你了大少爷.........坐在学校安排的二等座里。
想起今早见他时,眼眶周围挂着的黑眼圈,可想而知,这些天他休息得并不好。一来是要给学生会当牛做马负责处理学生的研学途中的许多事务,二来是刘梓阳的事.......
跟看起来不一样的是,李映铮的头发并不细软。与傅鹤立的头发比起来就像是猫毛和狗毛的区别。虽然性格上是反着的就是了......
耳边传来的呼吸声轻而绵长。温热的气息害得傅鹤立耳侧的皮肤温度也跟着上升。
简琦闻很惊讶地用气声跟她交流:“怎么办?”
傅鹤立用嘴型回道:“凉拌。”
简琦闻又问:“不叫醒他吗?”
傅鹤立说:“不用啦,他难得睡着觉。”
没过一会,傅鹤立也眼皮子打架,睡着了。最后她枕在他的肩膀,他靠在她的脑袋上。
时间的相对论就是这样残忍,快乐的时光几乎是转瞬即逝。少年们回到学校,忙不迭地就要投入到学业中。
十二月的桐城骤然转冷,不过也远比苏城暖和。
李映铮接受了几所学校的网上面试,约好时间后就请假回家做准备。有好几次试前试后傅鹤立都在学校给李映铮发消息狂轰滥炸,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得多。
听到李映铮反馈感觉都挺好才放下心里。
与此同时,微妙的不甘又漫上她的心头,她倒逼自己要好好努力。
傅鹤立很快回到了早起晚自习的校园日常,每天面对着题海苦做舟。
又因为自己当初对着李映铮放下豪言壮语,必须要比以前加倍用功见到成效才行。
为了让学生们收心,学校在十二月底安排了月考,好让这群高中生不忘考试的感觉。
傅鹤立和李映铮约好每晚一个小时的开小灶。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居然能静下心来了。
他们先是根据目前的几次考试分析了傅鹤立自身的长处和劣势,找出可以快速提分的地方,把所有学科进行一轮取舍,先把握最重要的能拿高分的几门,其他的吃透基础内容就行。
李映铮说傅鹤立刚刚开始,必须集中力量办大事,不能既要又要。
先前傅鹤立住校的时候睡不好,每天都会犯困。但自从回家住后,睡眠质量显著提升,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
精神好了,脑子自然灵活,她三下五除二就把题都做了,正确率还不错。不会的就等着李映铮讲解。
......
桐高建立在玫瑰湖畔。学校的正门还没建好,正对着玫瑰湖。
七班的教室在靠近湖畔的外围,平时透过左面墙联排的玻璃窗能将窗外的湖景尽收眼底。
在她感到烦躁的时候,侧过身静静看一会儿湖面,似乎心情都能平静不少。
玫瑰湖中有一座人工小岛,远远看着像是一个西式乐园。根据就是上面有一座巨大的风车。
岛上有着成片的花圃和几栋精致的洋楼。
小岛外架起一座长桥通往岸边。然而这座桥还未对外开放。
傍晚,傅鹤立吃完饭后,从食堂走回教学楼。她选择绕了远路。沿着湖边那条路走,算是散步了。
围栏外就是玫瑰湖。
夕阳将天边晕染成浪漫的玫瑰色。
忽然,她有些惊奇地停下脚步,前面是两个男生,他们行为鬼鬼祟祟的。一边左顾右盼,一边靠近围栏。
傅鹤立仔细观察,只见其中一人踩上围栏,整个人挂在上面,伸手要往外面拿什么东西。
提上来的那袋东西是——外卖!
桐高对于外卖的管制向来很严。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要是都能乖乖听话,那是有鬼了。
傅鹤立会心一笑。等他们走了,便走去他们刚刚“犯案”的地方。她没看出这里的围栏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透过此处的栏杆,她发现河边居然有一艘小小的木船。
船上刷的绿漆早已掉色,显得十分古旧。
它与底下倒映着夕阳、云彩、教学楼、岸边草地的湖水融为一体,如同莫奈笔下的油画。
看着它,傅鹤立产生了奇异的想法。她仿佛看见了宫崎骏电影中主人公即将通往异世界的入口。
.......
“啪!”一阵细微的痛觉拉回了傅鹤立的意识。
她有些懵懂地抬起头。
李映铮举着笔的手还停在她面前,她作势张开嘴要咬上对方的手腕。可惜某人眼疾手快,没让她tຊ得逞。
“你开小差了。”李映铮眯着眼睛道。
“我在想宫崎骏的电影。”傅鹤立脱口而出道。
“?”李映铮挑了挑眉。
“我们坐船逃出去吧。”傅鹤立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画起了示意图。
“从这里坐上小木船,然后划到湖中岛,然后上去探险。”她边画边解释。
“哪里来的船?”李映铮看着她的草稿,问道。
“岸边天生就有。”傅鹤立理所当然道。
李映铮抬手,又敲了傅鹤立一记脑阔。“好了,下次陪你去行吗?现在先把第十一题写了。”
他很明显不相信自己,只当是学傻了在说胡话。
“听何息说,你生日快到了。你想好怎么过了吗?”傅鹤立边看题边问道。
“我不过生日。”李映铮不咸不淡回道。
“为什么?”她深知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机,但是这次一过,怕是以后想问都难有开口。尽管她不认为,李映铮会把什么都告诉她。
李映铮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尴尬。
就在傅鹤立以为,李映铮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时,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他原本打算用那副惯常的态度保护自己,但是看到女孩的眼睛时,他犹豫了。他措不及防撞见了傅鹤立眼中的忐忑。
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她失落。
明明.....说出那个答案,让他对自己倍感恶心。
“因为.......”
窗外突然刮起了风,把自习室的窗户吹得哗哗作响。教学楼中央庭院的绿植也在风中狂舞摇晃。
可是李映铮的声音很清晰,他的一字一句传到她的心底,变成了细密的针。
听到那个答案,明明她不是当事人,却似乎穿越了时光,跟当年那个男孩一样感同身受。
.......
十二月中的时候,桐高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再次迎来月考,虽然其分量不及期中考和期末考。
但这是校方在提醒他们该收心了,不然期末考就只能对着不会的题目抓耳挠腮接着对成绩单流泪。
所以,这次月考注定是考题偏难的。为的就是打击学生们的信息。
可不知是傅鹤立开窍了还是最近的特训有了成果,这一次考试她发挥得还不错。
因为压分成绩没有特别高,但是排名还行。
回到了年级两百多名的成绩。
晚自习的时候,傅鹤立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映铮。
对方接过试卷边翻边说:“以你的悟性一直在这个排名段徘徊,可见你偷了多少懒。”
这一句话看似在骂,实则也说不上夸。傅鹤立哂笑道:“我这不刚开始努力吗?还有机会,你就看我龟兔赛跑吧。”
李映铮这才抬起头看她:“数学里面有道题你很明显是因为粗心算错了数最后答案才选错了。”
傅鹤立低下头道:“李老师,你眼好尖啊.....”
“如果你粗心的毛病不改掉,那你永远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差一点’就跟自己想去的大学失之交臂。”李映铮的话很冷酷,可说的又是事实。
傅鹤立心情有些低落,她还以为李映铮会夸夸自己呢。
看到某人垮起个脸,委屈巴巴的。李映铮叹了口气,接着道:
“但是你物理最后一道大题的思路很好,你能想到用这个公式很聪明。”
闻言,傅鹤立又惊喜地抬起头,像是被主人表扬了的小狗。
“嘿嘿,我就说你认真教我,不会失望的。”
李映铮点点头:“那我拭目以待。”
这段时间,傅鹤立除了在认真学习,就是在偷偷准备一件事。
她为此头痛了很久,选品成了她最大难关。
但最后选定,她心中无比期待送出去时对方的反应。
这几天早上从家里回学校时,她都提早一个小时出发,到了玫瑰湖附近就下车。她在湖边徘徊着,想要靠近那座桥。
晚上回了家,傅鹤立拿着一张漂亮的贺卡和签字笔请樊圣薇帮她一个忙。
.......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2016年的12月22号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