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五雷轰顶,陶知越脚下一软,扶着门框才站稳。
屋内,听到动静的江起淮回望过来。
视线交撞的刹那,江起淮眼神躲闪地从床边站起来,可下一秒就被陶知宁紧紧抱住。
“起淮哥哥,你别走,知宁手腕又疼了。”
而江起淮就真的收回脚步,担忧的握住陶知宁的手。
多么拙劣的演技。
偏偏还有人真信,真真荒唐。
犹记得及笠那年,陶父受伤,她代父上阵,带领陶家军浴血杀敌,突出重围,守下大周朝最重要的城池,也救下城中所有人。
后来江起淮带着太医赶来,见她受伤,满目担忧。
那时陶知宁也偷跑来了城门口,脸上不小心沾上血,吓得惊慌大叫——
“救命,救命……”
而本该关心她的男人,立即变得心不在焉,只将伤药塞至她手中,tຊ就径直走向了陶知宁。
当时,陶知越凝着江起淮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不解,也有不安。
可将士们都调侃她。
“陶将军,世子对你真好,将王府唯一一份的极品金创药都给了你。”
“世子满心满眼都只有陶将军,对你的家人也是爱屋及乌……”
听着大家的话,她也就没在意。
可此情此景,现在想想,一切不过早就有迹可循。
陶知宁是故意的,就如同现在一样。
陶知越看着不停喊疼的陶知宁,还有满脸心疼的江起淮。
只觉荒唐得彻彻底底。
明明上辈子受伤的是她,这辈子难过的也是她。
结果反过来被安慰的却依旧是陶知宁?
上辈子她想不明白,这辈子她不想再糊涂。
陶知越凝着一动不动的江起淮,沙哑的开口:“江起淮,我们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江起淮这才慌乱地推开陶知宁,追了出去。
“知越……”
他拉住陶知越的胳膊,支支吾吾解释。
“那婚书不作数的,只是为了安抚知宁,怕她再次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我想娶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婚书还能作假?”
陶知越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那双又闪躲又慌张的眼睛,失望开口——
“江起淮,这次你还想如一年前那般,两头骗吗?”
江起淮脸色微变,抓着陶知越胳膊的手都紧了几分。
“一年前……”
陶知越倏然打断,“一年前,我因为蛮夷一战受了伤,在军中养伤,你说你染了风寒不便来看我。”
“可我担忧你身体,就不顾受伤去世子府找你,结果我看到你抱着陶知宁从府中出来!”
闻言,江起淮神色复杂了几分,随即焦灼解释。
“当时是知宁脚崴了,你娘拜托我照顾她,我才出此下策,但我只拿她当妹妹……”
“真的只是妹妹吗?”
陶知越忍不住质问,心口压着的巨石让她快要提不上气。
“你说她只是妹妹,可陶知宁一喊疼,你就担心,陶知宁需要你,你就会出现!甚至,她跟你告白,你也没拒绝!”
她的声声谴责,让江起淮没了耐心。
“够了!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望着男人不悦的神色,陶知越扯了扯嘴角。
“过去得了吗?只要陶知宁一日对你不死心,这样的事就会每日上演。”
江起淮却是不愿再纠结这个话题,拉着陶知越的手就想敷衍了事。
“她是你妹妹,我对她好都是因为你……”
陶知越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靠近。
“这婚书上,我与陶知宁的名字,你只能写一人。”
“我……”
江起淮正要回答,陶知宁就哭得梨花带雨地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