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的话一落,小皇帝愣了一下,看向他:“为何要作废,国师大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觉得温小姐和祁镇抚司很是般配。
池宴忱一双凤目黑沉沉地盯着小皇帝,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宛如寒潭,让人心底发慌。
他应该庆幸这句话只是在心里想,而没有说出来。
否则这皇位明日就该换人了。
这时,韩内监颤抖着手终于磨好了墨,将紫金毫笔递给小皇帝,颤声提醒:“陛下,写吧。”
小皇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接过笔,写了圣旨,双手奉给池宴忱。
池宴忱垂眸俯睨着,随后拿了圣旨便离开了。
临走前还瞥了一眼堆积成山的奏折:“请陛下尽快批完奏折,朝臣还等着。”
“韩内监,陛下若是今日没把奏折批完,唯你是问。”
御案后的一大一小诚惶诚恐。
池宴忱来到御书房外。
如墨恭敬上前,立在池宴忱身后,拱手作揖:“大人。”
池宴忱将两封圣旨给了他:“去吧。”
“是。”
如墨应了一声,缓缓退下。0
池宴忱转身,行走间,袍子翩飞。
还没出宫门,一个宫女便追了上来:“大人,停步。”
池宴忱停下脚步。
宫女气喘吁吁停在池宴忱面前:“国师大人,长公主有请。”
昭懿宫。
昭和长公主一身华服端坐于金椅之上,头戴凤钗,额间的朱红花钿熠熠生辉。
这时,池宴忱进殿,目不斜视拱了拱手:“公主殿下唤臣来何事?”
昭和长公主莞尔一笑:“阿阙,本宫听闻你今日着急进宫找陛下,可是为了温小姐的婚事?”
池宴忱放下手,目光微眯,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不说话的样子最渗人。
昭和长公主也意识到了他危险的目光,连忙改口:“阿阙你别误会,我的宫女正好去陛下处,瞧见你去找陛下要圣旨。”
她话一落,池宴忱便接话:“最好是这样。”
“臣确实是为了让祁墨寒与繆牧蓉退婚,他不配!”
昭和长公主唇上血色尽失,不由从金椅上走了下来,来到池宴忱面前,泪眼朦胧的望着她。
“阿阙,你可是后悔了……后悔没有娶繆牧蓉?”
池宴忱目光一片冰冷:“我从不会后悔。”
昭和长公主又问:“那你可愿娶我……”
池宴忱冷声打断她:“臣卑贱之躯,岂敢尚公主。”
虽是贬低自己,可却丝毫不觉自卑,反倒让公主觉得难堪。
言罢,池宴忱便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婚约作废的圣旨传到了祁府。
祁墨寒只是跪在地上,迟迟不接旨,脸色难看。
如墨见状,催促道:“祁镇抚司,怎么还不接旨?”
祁墨寒维持着跪接圣旨的姿势,开口:“敢问,解除婚约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国师大人的意思?”
如墨冷冷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祁镇抚司这话何意?”
祁墨寒起身,一脸质疑:“天下皆知,这天下,是他池宴忱说了算。”
“如今,就连别人的婚事,他也要插手了吗?”
如墨目光一厉,便动了手,手中的剑抵住了祁墨寒的脖子:“你想抗旨吗?”
祁墨寒与如墨对峙着,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池宴忱如同玉石般的声音传来,颇具穿透力:“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