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很快被送去医院急救。
穗宜在门口坐立难安,肚子坠痛得厉害,路过的每个人都提醒她,休息会儿,不要太伤心,人还在救,还有希望。
等了许久,孟钊终于出了手术室。
他还在昏迷,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一条腿截掉了一半。
孟父一看,当场就要晕过去了,穗宜勉强维持冷静,陪着回病房。
很晚孟钊才醒,穗宜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一直分散他注意力。
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他望着自己一侧膝以下没了的腿,沉默坐了很久。
穗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年纪轻轻腿没了,任何安慰都是废话。
穗宜正沉默,孟钊突然一把搂着她,崩溃地痛哭起来。
穗宜知道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孟家大少来说是多巨大的打击,她只能默默陪着他。
门口有动静,穗宜偏头看了眼。
门口站着个人,是孟珵。
穗宜正看着那个人,孟钊抱着她,突然问,“穗宜,我残废了,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26
孟钊紧紧搂着穗宜,仿佛她是他很重要的精神支柱。
他是真的痛苦,“穗宜,别离开我。”
穗宜半晌没说话,门口的孟珵眸光幽幽地看着他们。
这时,孟父在外面过来,看到了孟珵,暴怒地冲过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怒道,“你还有脸来!你都干了什么!”
孟珵很淡然地抬手擦了擦嘴角,孟父出手太狠,把他嘴角打破了。
孟珵浮起个笑意,“干了我早就该干的事啊,父亲。”
孟父看着他那个阴沉怨恨的神色,终于相信他是早就知道一切实情了。
孟父却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举动,指着他,“狼崽子,过去的事是意外,你以为我想那样?这些年我把你养大,栽培你,你就这么回报我!”
孟珵冷冷道,“父亲对我和我母亲的‘恩情’,我一天都没忘——我的回报远不止于此,您慢慢等着看。”
孟父还想对他动手,却在举起手的瞬间就被孟珵抓住了。
孟父终于发觉,这个以前不太起眼的小儿子,如今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能对人造成极强的威慑和压迫感了。
孟钊听见他们在门口争执,想起来却不能,急怒道,“孟珵!你害我,一直是你在害我,你卑鄙,你不得好死!”
孟珵松开孟父,站在门口。
目光落在孟钊断了的腿上,奚落道,“大哥,成了废人,就好好歇着吧,养好了伤,还得去监狱服刑。”
穗宜侧头看着他们一家人吵,她以前就知道孟珵嘴毒,他老不带脏字地嘲讽她,气得她够呛又说不过他。
现在他把孟钊整得半死不活,孟家也会受到巨大打击,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知道他之前每次睡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抱着一种报复孟钊,报复孟家的痛快心情。
穗宜忽然感觉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来,她干呕着,疾步冲向卫生间。
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吐的尽是酸水。
穗宜扶着墙壁,听见外面的争吵声停了。
身后有人走过来,她直起身,擦着嘴,看着在门口神色古怪盯着她的孟珵。
他那样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想要的答案和端倪。
穗宜想起他跟冯小姐说的那些话。
“早没感觉了。”
“都是报复的工具而已。”
“她也是害死我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