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裳拿着陆鹤霖刚刚给他的令牌一路冲出了宫门,路上顺通无阻,顺利的不可思议。
出了宫门之后,她径直来到了宋之凛的医馆。
医馆的伙计见到她都不惊讶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往宋之凛的卧房走去。
宋之凛看见她来,温和的笑意顿时出现在脸上。
“你不是今天要宫里?怎么跑我这来了?”
卫明裳轻咳一声,面色严肃的问道:“宋之凛,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如实回答我?”
“你要问我什么,直接开口就是。”
卫明裳深呼了一口气:“把你的手给我。”
宋之凛他愣了一下之后,轻轻的把他的手递了上去。
卫明裳此时此刻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她轻轻握住了宋之凛的手,仔细辨认了一番。
只需一瞬间,他就呆愣住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虎口的位置,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卫明裳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了他。
宋之凛被她的反应看得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卫明裳看了这块胎记很久,半晌,她轻轻问了至关重要的那个问题:“所以其实你的身份,从来就不是御医,也不是大夫对吗?”
他沉默了。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卫明裳第一次在他这里感受到喉咙梗住的感觉。
“你也是他的孩子。”
“你是先皇的血脉。”
宋之凛有些急切的解释:“菱烟…你听我说!”
卫明裳垂下了眼眸,只觉得心脏在迟缓的跳动。
说话都艰难。
“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扳倒陆鹤霖吗?”
宋之凛握住了她的手,他握的很紧,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想过带着目的的去接近你!”
他眼里满是慌乱,但是却真诚。
“我看见你第一眼我认出你了,从来都不是因为他陆鹤霖!”
“我承认,我早就知道我是先皇遗落在外的血脉了,但是我从没有想过去利用这个身份,利用你。”
“我唯一一次利用这个身份,就只有那天在城郊带着兵卫救下你们!”
“我在城中的时候,梁家就托人告诉我,陛下和你出宫了,我想去找你,却发现你们的马车被一伙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就用了王爷身份让梁家借兵给我。”
“菱烟,我不会骗你,你不信可以去问梁将军!”
卫明裳满眼呆滞,她从未见过这么傻的人。
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馅饼,可是他却小心翼翼捂着,生怕透露一点。
卫明裳的眼睛稍微有些红了,声音泄露出几分哽咽:“你真是…太笨了。”
“宋之凛,你说你不骗我,我相信你。”
上一世,他在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还毅然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去帮她。
这一世,也是他第一个把自己认了出来,就算陆鹤霖在她身侧,他也一视同仁的救了。
他们只把宋之凛当成夺权的工具,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她流过的的眼泪,受过的伤害,宋之凛全帮她记得。
“宋之凛,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