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太擅长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数啊!”程昊也在一旁同情地感慨道。
苏茜抬起头道:“陈老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说的那些山西挖煤的人把他扣了三天,是真的吗?”
陈树发笑了一下,苏茜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问是不是他做的。他大方地承认了,那正是他和费可关系最紧张的时候。他没有扣住费可,但是要求费可连续几天都要向他汇报煤矿收购的进程。最恶劣的时候,他是说了狠话,要找人砍费可。至于是不是要卸掉费可一条胳膊,嗯,可能是说过。
陈树发说:“即使现在知道了又怎样呢?”
苏茜小声道:“至少他说的不全是谎话。”
“当——当——当——”屋子里的落地钟敲响了数下,声音震得人耳膜疼。
张萱儿拍着胸口,像是从梦游中吓醒了一样,迷茫又有些愤怒地说:“这钟声怎么这么响?”
何姗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说:“这钟不准啊,怎么才四点呢?”ŀ
管家见何姗在琢磨那落地钟,便走过去说:“这钟坏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找到会修的人。”
“别管那个了,多半是放着装样子的。苏小姐,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你这多余出来的七百万是哪儿来的呢?”程昊问道。
“对啊,哪儿来的?总不能是抢银行来的吧?”陈树发也问。
苏茜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笑容:“抢银行?其实也差不多了。”
男人犯罪的理由可能多种多样,女人几乎就只有一种——为了爱情。苏茜抢的不是银行,而是自家公司。
白明礼显然因苏茜在午饭时的突然造访而受宠若惊。他讨好地带妻子去单位附近最好的餐馆吃饭,又留她在办公室里午休。苏茜没来由地同他温存了一会儿,更是让他激动得头都昏了。
苏茜在偷到丈夫掌管的财务章后,将一张七百万的票据开了出来,连同先前的三百万一起转给了费可。自然,这笔钱和那个人一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了。
在苏茜确认了被骗后,她拖着虚脱的身子回到了家里。白明礼还一无所知,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苏茜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倒在了他怀里。
倦ɹp鸟终要归林。xŀ
她闭上了眼睛,耳畔恍然响起了《天鹅湖》的音乐。天鹅坠落下悬崖,她觉得那就是她自已。她经历了爱情,也想起了死亡。
“可你怎么还会好好地坐在这里?”程昊不解地问,“挪用公款不是要坐牢的吗?”
苏茜摩挲着胸针,失魂落魄地说:“我差点就要去坐牢了,但是……我老公替我顶了罪。”
何姗不禁捂嘴惊叫了起来。她突然想起来,几年前好像报纸上是登过一个国企处长挪用七百万的案子。
“白明礼……难怪名字这么耳熟。当时这个案子的报道还是我们报社首发的!”何姗唏嘘道。
陈树发愤愤地说:“你呀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好好的一个出轨,非搞成要卧轨的结果!”
苏茜不再作声。她取下胸前的胸针,捂在手里,?在唇上亲吻着。两行泪水流淌了出来,也冲刷不去耻辱和惭愧。摧毁爱情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金钱,而欺骗也许都比金钱造成的痛苦要小ḺẔ一些。
“苏茜,你那个胸针是费可给你的吗?我记得你说过他喜欢月亮吧。”张萱儿问道,隐约有种挑衅的语气。
“是我老公送的,他也喜欢月亮。”苏茜把胸针放在众人眼前。胸针上的珍珠圆润可爱,呈现出岁月赋予的柔和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