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迪眼看着原本打算关门的人,突然间盯着她的手不动了。
她笑笑,大方地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我原本还觉得奇怪呢,这钥匙上怎么会有个这么可爱的兔子挂件,看样子是你挂上去的?”
江槐没答,只微蹙着眉,问她:“这个钥匙怎么在你这里?”
“时晏给我的呀。”
任梦迪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个钥匙本就该是她的似的。
江槐终于不再说话,藏下心里的失望,关上了房门。
任梦迪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下楼的时候,周时晏正坐在客厅里。
她摇曳生姿地走过去,屈起一条腿,贴着周时晏坐下,一只手闲适地支着脑袋看他。
她今天穿得性感,这会儿懒懒靠在沙发里,将贴不贴地靠在他身边。
“小公主我帮你哄了,不过好像效果不太好。话说回来,她之前去哪儿了?”
她等了一会儿,可周时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脸色难看地盯着江槐房间的方向。
突然,他转头看她,“送你回去?”
杳杳星夜,适龄男女,任梦迪总觉得他的语气里充满暗示。
“好啊。”她欣然回应。
……
第二天,江槐又跟着谢瑶外出看房了。
谢瑶总觉得她今天好像很心急,表情也不太好。
吃晚饭的时候,谢瑶终于无奈说道:“要我说,你也别看什么房了,看再多哪有江南公馆好?江南公馆本来就是江家的,为什么是你在这里到处看房?江大小姐,你支棱起来啊,不爽就把周时晏赶出去呀。”
江槐一想,有道理啊!
看着江槐脸上终于放晴了,谢瑶也笑:“好了,开心了就赶紧吃饭。”
江槐这才笑笑开始吃东西。
吃完晚饭,两个人沿着和安街散步消食。
阔别五年,这里变了很多,江槐总觉得不太习惯。
就在这时,不远处猛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就是碰撞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就看见路中间两车相撞,中间似乎还有一辆电瓶车。
江槐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和安街暖黄的灯光突然变成了那年鲜红的火光,遍地的碎片和残骸仿佛刺进了眼睛里。
她身形一晃,谢瑶急忙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耳边模模糊糊地听不清声音,可在这样的喧闹里,孩子的哭声却异常清晰。
车祸后的残骸里,有个小女孩正坐在昏迷的女人身边无助地哭。
她几乎是下意识推开谢瑶跑到孩子身边,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带远了些。
她一边擦去孩子脸上的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宝宝不怕,没事的,不哭了。”
谢瑶连忙追过去,江槐这会儿回过神来,把孩子交给她:“孩子你抱着,别让她看现场了,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嗯,交给我,你去吧。”谢瑶理解地点头。
谁又能想得到呢,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江槐,其实是个医学生。
现场一男一女两名伤患,伤得格外严重。
原本男人还在驾驶座上,这会儿已经被围观群众从变形的驾驶室里拖到了一边。
倒在地上的女人,是那个小女孩的母亲,此时无意识地倒在一边,她伸手一探,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当机立断,立即着手开始心肺复苏。
江槐一边给孩子母亲做着心肺按压,一边抬头试图去看另一名伤者的情况。
就在这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从她身后迅速经过:“男士那边交给我。”
和安街周边的配套设施很齐全,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把伤患送上救护车之前,江槐说:“女性伤患盆骨怀疑骨折,救护车到达前心肺按压十分钟基本恢复呼吸了。”
小女孩挣脱谢瑶的怀抱,哭着追了上来,没办法,江槐只能抱起她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最后,等两名伤患都进了急诊室,江槐才终于松了口气。
小女孩在她怀里抽泣不止,江槐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会儿也哭累了,就慢慢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是……江槐吗?”
她一回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她惊喜地喊:“单明乐!”
江槐这时才想起来刚刚和她一起照顾伤患的另一个人,原来是他。
……
而此时的周时晏,刚刚拨通江槐的电话。
“喂?”电话那边,响起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拨错电话。
“你是?”
“哦,我是和安街派出所的民警,和安街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手机落在现场了。”
“啪”,他手里的钢笔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