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乌鲁克格外的宁静。
路暨白一阵耳鸣,好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他还没庆幸我活了过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荒唐!
许清远是什么人,没有人性,杀人不眨眼的毒蜂集团首领。
我却是战地记者,从小就是非分明,我的世界里非黑即白。
我怎么可能会跟许清远在一起。
平时路暨白再稳重,此刻也失态了。
路暨白怔愣一瞬,就上前,失控的拉上我:“念初,你看清楚,我是路暨白,我们认识十八年,大学毕业就结婚,还有……孩子,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想说两个孩子。
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是他永远的痛。
他就不想提起。
可说完,路暨白却只看到我一头雾水的面孔,好像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心中一痛。
“路暨白,你疯了吗?我们已经分手六年了。”2
我挣扎着说,可我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身强体健的路暨白,因此丝毫没有挣扎开。
“放开!”
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搭上我和路暨白的手臂。
“请你放开我女朋友。”
路暨白回头看向许清远,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令路暨白十分陌生。
“女朋友”三个字也在他脑海中打转,看许清远也不顺眼起来。
他一手改为抓住我,一手将许清远推开。
许清远眼神一变,抓住他的手,我看着他们两人就要打起来。
可没过几招,许清远就被路暨白推远,眼睁睁看着路暨白将我带进了营帐。
我和路暨白谁也没看见,许清远看着我们消失的身影,随意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眼中方才的温柔不复存在,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挑战眼神。
可很快就隐去。
而另一边,路暨白拉着我进入营帐,还在惦记着刚才的事。
他对自己的营帐了若指掌,从枕头底下一下翻出一张照片,献宝似的给我看。
“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我经常拿出来……”
说到一半,路暨白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照片上,是我的单人照——我穿着白色的衬衣,在一颗树下,笑得开心。
照片有些泛黄,看得出来,照片的主人经常拿出来看。
“怎么可能?”
似乎想到了什么,路暨白又慌忙的去翻找女儿的照片。
可什么都没找到。
路暨白呢喃自语:“怎么会没有?”
我看着他这一举动,只觉得他有些不正常,我尝试开口:“路暨白,你怎么了?”
路暨白缓缓转身,望着我,整个人忽然消沉下来。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勾唇:“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闻言,路暨白眼底燃起一抹亮光,却见我双手抱胸,脸上冷嘲之意明显:“路暨白,你忘记了吗?大二那年,你玩劈腿,我们就分手了。”
话落,路暨白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多余的记忆。
正是当初他为了改变未来会发生的一切,故意和别的女生亲密,制造出轨假象,和她分手的画面。
这一刻,路暨白也明白,我活了,可一切都改变了。
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