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姜小姐?
【棉花糖】:池先生您好,我是姜织眠。
【棉花糖】:过两天由我来给您翻译。
【Z】:嗯,我知道。
两条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聊天框内的,姜织眠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这句话“嗯,我知道”是回答她第一个消息还是第二个。
总觉得不太可能是第一个。
【Z】:荣幸之至。
屏幕对面的男人拿着手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骨节处微微晃动,昭示着手的主人的心情很好。
阳光透过玻璃臣服于他优越流畅的轮廓线,在那张被上帝吻过的脸上折射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睫毛根根分明,泛着光晕,眼角那颗泪痣变得惑人,狭长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机屏幕,艳红的薄唇弯起。
“池砚舟!”
喊了好几遍都没人理的周景逸忍无可忍,“你这手机里是有金子么?从我来这里开始,你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被怒斥的正主可算想起身旁还有个人,嘴角的弧度不减:“怎么了?”
“......”
感觉说了一个寂寞。
无奈下,只能再重复一遍:“你手机里面是有金子么?这么专注?”
只见池砚舟没有犹豫,缓缓开口:“比金子还重要。”
周景逸:“?”
他不信邪地凑上去,在池砚舟按灭手机前一秒,看到上面的备注。
“棉花糖小姐?什么鬼?别告诉小爷,你谈恋爱了?这个是爱称?”
池砚舟的指尖微滞,轻轻摇头,低缓的嗓音透着股失落:“没机会了,她有男朋友。”
周景逸还没从上一个信息中消化,就被这个消息劈的外焦里嫩。
咽了口唾沫,艰难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暗恋人家女朋友?”
池砚舟纠正:“我喜欢她的时候,她没有男朋友。”
“那你不追?在这搞暗恋?”
这句话成功让男人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我打算追的时候,她就有男朋友了。”
周景逸:“......”
是不是该说你运气不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那现在......”周景逸换了个委婉的说法,“那你手机上怎么还有人家小姑娘的微信?”
难道人家小姑娘分手了?他有机会了?
池砚舟挑唇,素来温润的眉眼多了几分得意:“过两天的服装展览,她是我的专属翻译。”
周景逸:“......”
这算是洗脑么?
专属翻译!又不是专属恋人!
他看着池砚舟那副样子,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未来不会是恋爱脑吧?
想了想以往池砚舟的为人行事,觉得不怎么可能。
毕竟池砚舟这个人理智的可怕,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翻译?”周景逸眼睛微眯,“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个服装展览他也了解了一点,无非就是用法语来沟通。
池砚舟不是会说法语吗?还很流畅的那种。
池砚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下周景逸更加好奇了:“砚舟,给我好好讲讲呗,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喜欢人家小姑娘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砚舟不答反问:“你来江城做什么?”
“还能什么?老爷子催我找媳妇儿。”说起这事,周景逸什么都抛之脑后,非常头疼,“你说真是的,小爷才25,25啊!大好年华,竟然让小爷去相亲?”
“小爷还没浪够呢,才不要被约束。”
周景逸的双手枕在脑后,“按理说你比我还大一个月呢,他们怎么都不催你啊。”
“你真想知道?”
“当然。”
“因为你很闲。”池砚舟将手机打开看了眼又按灭,“而且,如今周家只有你一个后辈,你说周老爷子能不担心么?”
“我也知道啊,可是换做是你,你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池砚舟温声:“不会。”
他这辈子唯一的心动,留在了去年的夏天,此后都不会再有了。
手机响了一下,周景逸看了眼:“阿讫约我们喝酒,去不?”
“他也来了?”
周景逸摊手:“他来这里有几天了,不过挺忙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池砚舟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就听到周景逸的下句话:“说不定还可以碰到你的棉花糖小姐呢。”
明知不可能,池砚舟还是去了。
……
狂夜·酒吧。
空气中满是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众人的大脑神经。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以及狂欢的音乐让舞池中央的人疯狂扭动着腰肢。
二楼的包厢内,两人齐齐望向不停往嘴里灌酒的男人,面面相觑。
萧瑞偏头去问程姣:“怎么了这是?”
程姣面色不太好,声音生硬:“他跟姜织眠分手了。”
梁泊震惊脸:“迁越提的?他提的还这么伤心干嘛?这个时候该伤心的不是姜织眠吗?”
萧瑞也不解地望向她。
程姣轻咬下唇:“姜织眠提的。”
萧瑞:“?!!”
梁泊:“?!!”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毕竟姜织眠有多喜欢沈迁越,这几年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起个大早买早餐,下雨时送伞,聚餐时挡酒,哪怕半夜打电话,她也铁定赶来,无一例外。
就连他们都认为沈迁越会为之收心,会为其心动。可奈何沈迁越这个人心特别狠,仗着人家的喜欢肆无忌惮。
他们也劝过让沈迁越好好对待姜织眠,不过人家不听,他们也没办法。
其实他们可以猜到这其中的原因,只是他们不理解,非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吗?
萧瑞:“我觉得还挺好的,庆祝姜织眠脱离苦海!”
梁泊赞同点头:“我也觉得。”
程姣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眉头紧紧蹙着。明明她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才是最长的,为什么他们最关心姜织眠?
两人的声音不小,刚好能让不断闷酒的人听到,沈迁越的动作一顿,眼睛锐利冷冽,浑身都透着股戾气。
萧瑞丝毫不怕:“可不就是嘛,你耽误人家这么多年,耗费人家那么多时间、精力、热情和感情,来指望人家一直追着你跑啊。”
“你向着哪边的?”因为长时间未说话,声音带着哑。
“你这边的啊,”萧瑞正色道,“迁越,我早就说过,有些事是不能试探的,你的做法别说姜织眠会怎么看?连我和梁泊看了都觉得寒心。”
“而且,你都和人家谈恋爱了,为什么还要和其他女生挨的这么近,不是明摆着让人误会吗?”
生怕沈迁越伤的不够,梁泊适当补刀,
“你要是真的不想谈,可以和人家分手,别一边耽误人家,还和其他女生玩暧昧。姜织眠也没有像你这样啊,你之前谈女朋友的时候,她还知道和你保持距离呢。”
程姣脸色更差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不难猜,这个“其他女生”不就是她嘛。
沈迁越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梁泊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当然是你对姜织眠的啊。”
梁泊很是怀疑沈迁越到底是怎么找到对象的,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人来教?
还是说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能有什么想法。”沈迁越冷嗤,语带嘲讽,“从一开始就是她倒贴的,这次也一样,无非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罢了,等过段时间闹够了,就该凑过来道歉了。”
在梁泊最后开口时,有服务生来送酒,门并没有关,以至于这句话直接被门外经过的两人听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