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下,季川低声问:“去哪儿了?”
黎音想了下,把方朝晖做的事说了,末了叹气道:“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是变,是他一直都是这种人,不过你才知道而已。”季川声音柔着,仔细去听,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黎音任他抱着,毕竟当初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心里忍不tຊ住有些怅然,“你说的对,他本质上就是这种人。”
“白天去了墓地?”季川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垂,“看谁去了?”
黎音愣了下,没想到季川会知道这件事。
她垂眸,嗓音温淡:“一个故人。”
“故人?”季川疑问。
黎音不想多说,拉着季川去楼上,亲昵的撒娇:“你的画还没画完呢,你陪我去好不好?”
季川没说什么,只是大掌拐了个弯儿落在她腰间,将她轻轻一带拥入怀里。
双臂用力收紧,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哑得厉害:“我出差,等会就走。”
呼吸交融。
男人的气息浓烈,将黎音缠得满脸绯红,心里不舍翻涌,轻咬着唇瓣:“什么时候回来?”
季川吻她:“三天,舍不得我?”
他低笑,带着欲望,眼底的温柔凝结成水一样的柔软。
黎音手指攥了下,有些羞涩:“嗯。”
季川捏着黎音柔嫩的后颈,俯身亲吻她的唇角。
不舍让黎音大胆了点,主动回应他。
季川扣着她的手腕把人压在沙发上一点点的亲吻。
黎音很快被他的技巧弄得身子发热。
季川感受到她的情动,心满意足。
黎音不愿意在这里,沙哑的声音求着他:“回房间。”
季川低哑的嗓音淡淡:“放心,金姐不在,我现在就要你。”
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结合在一起,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不要……”
黎音的拒绝被季川当作是欲拒还迎。
毕竟她的身体诚实得很,已经做好了准备。
黎音仰头看着头顶的灯,灯光在不断冲击的浪潮中满是来来回回交叠的虚影,她眼角有泪滑落下去。
季川今晚的兴致格外的好,要把黎音揉进身体最深处才罢休。
结束的时候,黎音忽然有所感觉,抬手,纤细的手腕上一串银色的手链,细碎的钻石闪着光泽。
“看到的时候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喜欢吗?”季川亲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性感,温柔缱绻。
黎音是喜欢的,心底柔软下来,轻声道:“喜欢,谢谢。”
季川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腰肢,半撑起身体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她的气息惑人,季川亲吻着便忍不住呼吸加重,手掌用力。
黎音弱弱的哼了一声,季川扯了被子将黎音裹住,声音里藏着克制的欲望,“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好。”
季川离开。
黎音握着手链,随意的扯过睡衣披上,赤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去。
季川站在车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着什么。
灯光下,俊朗优雅。
似乎是有所感应,他忽然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黎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等她再去看,车子已经离开。
黎音懊恼,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好躲的呢。
车上,男人偏头打量着季川,似笑非笑的道:“你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都要走了,还回家和那个女人滚了一回。
这可不是季川的风格。
季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声音很冷:“不会。”
黎音将长发被扎成了丸子头,露出白皙美丽的脖子,她去了楼上的画室,打算把给季川的画尽早完成。
一个星期后,季川出差会回来。
两个人一周没见,都很热情。
休息的时候,季川袒露着上半身,拽着黎音的肩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道:“辞职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可也有些强硬。
黎音裹着被子,有些茫然,不明白季川为何忽然就叫她辞职。
她没说话。
季川抚着她的长发,继续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没必要出去工作。”
说着,心里不知道为何又想到了那幅画,还有李秘书说的,她在墓园待了一天的事。
一颗心到底是柔软下来。
不忍心逼她太紧,安抚一样的道:“家里画室那么大,你想怎么画都可以。”
黎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可我想上班。”
季川嗓音淡下来:“想自立自强?”
“我……”
话没说完,她忽然被掀开,季川穿了衣服,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黎音呆在床上,有点无法接受前一秒两人如胶似漆,下一秒他忽然冷脸。
听到汽车的声音,黎音才回过神来,匆匆走到窗边,院子里的车子已经没有了。
她完完全全愣住,不明白只是工作,季川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后半夜全无睡意。
第二天去上班,覃云芝来了。
她明显心情不错。
黎音打了招呼,目光微微一顿,落在她手腕上。
那里,一模一样的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黎音迅速的收回目光,左手往后收了下,眼睛酸涩的想要流泪。
“没休息好吗?”覃云芝抬头看了她一眼。
黎音咬牙将泛滥的情绪压在心里,回答道:“没有,就是来的路上,有东西吹进了眼睛里。”
覃云芝点了点头,“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
她只是尽老板的职责问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心黎音。
“好的。”黎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手腕上的手链摘下来放进了柜子里。
只有工作才能慰藉她此时枯萎的精神气。
一幅画画完,黎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疲累。
吃了午饭,她趴着小睡了一会儿。
也就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刚站起来舒缓了下身体。
独属于覃云芝的小隔间里蓦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你要找什么样的助手,我让秘书帮你找。”
覃云芝温柔笑着:“黎音挺好的。”
“她太年轻了,又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怎么能胜任画室的工作。”季川淡淡的道,“你辞退她,我给你重新找个合适的。”
黎音全身血液僵住,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