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传家百年,从未出过如此丑事!如今这个贱人竟将这般下作的东西都敢明晃晃摆在床头,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么!”
谢老夫人已然气急,她怒极攻心,劈手就抽了一本书砸过去。
谢景行也不躲,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任由这本书磕到自己额角,再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见谢景行的额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谢老夫人这才略略冷静下来。
“此事幸好是被我拦了下来,若是叫清月知道,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多谢母亲.....”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也不必谢我——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你年轻气盛的,房里不能没个正经伺候的人,明日我就派人相看着,若有良家女儿,便纳进门来给你做妾。”
谢景行一愣,没想到此事最后的处理结果竟是要给自己纳妾。
他虽则无所谓,但毕竟碍于林栖若在身边,于是只能推拒。
即便如此,林栖若的脸色仍然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却碍于这次是被实实在在拿住了把柄,于是也只好忍着气不出言。
谢老夫人冷眼瞧着她,心里愈发不屑。
果然是贱籍女子,被人抓住这样的丑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这。
“此事没得商量。”谢老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见老夫人态度坚决,林栖若终于忍不住了。
“我听闻夫人从前是中宫所出的公主,侯爷身为驸马,怎能纳妾?”
她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谢景行既然娶了夫人,便是不能纳妾的。
谢景行张了张嘴,正想说姜清月当初是下嫁谢家,他并不算是驸马。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老夫人阴阳怪气的抢白一通:“是啊,景行不能纳妾,却能同人暗通款曲,生下私生子,便知这世事都没个一定——有人连主母之位都敢肖想,纳个妾又算得了什么?”
“.......”
谢景行尴尬。
林栖若冷笑。
“此事便这么说定了。”谢老夫人一锤定音。
“还有一事——”
生气归生气,却也不能忘了正事。
谢老夫人支走了林栖若,看向谢景行,道:“此次满月礼,你妹妹景珍和她的婆家人都会过来。”
谢景珍,谢景行同父异母的庶妹。
虽是庶出,但谢府上一代人丁单薄,统共也就得了谢景行和谢景珍兄妹二人。
因此谢景珍从前在闺阁中时很受谢家人的宠爱。
“景珍的婆家.....”
谢景行眼前一亮,欣喜道:“王太傅一家!?”
谢老夫人见谢景行这般反应,便知晓他心中有数。
点点头道:“王家世代清贵,王太傅更是学富五车,现下他在府里开设了学堂,专门教习即将要科考的学生,你若能拜在王太傅门下,科考的胜算便也大上不少——”
“母亲不说,儿子也知晓其中利害!”
谢景行忙道:“待王太傅一家过来,我必盛礼亲迎,绝不怠慢!”
谢老夫人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