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无力的倒在血泊中。
千枕月双手颤抖,往后一退。
哐当一声,长剑掉在地上。
千枕月惊恐跪到清月身前,想要去捂住她腹部的伤口,却只能染红双手。
她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哗流出:“太医,快传太医……”
还有一口气的清月按住了她的手:“殿下,奴婢愧对殿下……是奴婢接了杜月婵的药,害死了您的孩子……”
话落,她彻底咽了气。
千枕月怔坐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
这时,岑云鹤染血的手轻轻拨开她的碎发:“一个杀了我们孩子的人,不值得殿下落泪。”
“来人,把清月拖下去,喂狗。”
话落,岑云鹤擦去剑的血痕,漠然离开。
千枕月只觉得全身冰冷,她再一次认识到这个男人的无情。
须臾,便有人来收了尸。
清月活着时候,她护不住,如今连全尸,她也保不住。
千枕月更加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什么长公主,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自此以后,千枕月再也无法安睡,每当深夜,总会被噩梦惊醒。
就算白日,她也总觉得双手湿漉漉的,沾满了鲜血。
每况愈下,她的精神愈发糟糕,只能麻烦太医开了一下安神的药。
数日后。
千枕月从熟睡中清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醒了?”杜月婵开门进来。
千枕月刚想起身,却被锁链固住了手脚,她惊慌抬头:“你想做什么?!”
“听说你已经无法生育了?”杜月婵嘲笑道。
千枕月没有回答,只是心中预感愈发不妙。
杜月婵从腰间取出一包银质的小刀,笑着说:“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想替九千岁再确认一番。”
话落,她按住千枕月,直接一刀刺入她的腹部,几乎刺穿——
千枕月疼得挣扎,可依旧比不过心里的疼。
岑云鹤!又是岑云鹤!
他就这么恨她吗?!
最后的奢望被打破,千枕月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岑云鹤,如果当初我没有认识你,或许今日就不会这么疼了。
随后,她被杜月婵送回了玄鹿塔。
对于千枕月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整个玄鹿塔的宫女侍卫,没有半点反应。
殿内。
千枕月脸色苍白的躺在软塌上,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渗出鲜血。
岑云鹤来时,她甚至连头都没转,半点视线都没看他。
“殿下不愿意见臣?”
千枕月看到他的脸,只能想到切肤之痛,干脆闭眼不语。
见状,岑云鹤掐住她的下巴,沉着声音:“那恐怕不能如殿下所愿了。”
说着,他俯身吻住了千枕月的唇:“殿下,再为臣怀个孩子吧。”
千枕月听着话,心里一阵刺痛。
他怎么还敢提这件事?!
她一巴掌扇在了岑云鹤的脸上:“岑云鹤,你让我恶心。”
岑云鹤侧着脸,愣住了。
他倏然看她,瞳孔蕴藏着煞气,唇角却噙起了丝笑:“殿下有脾气的样子倒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说着,他一把掀开千枕月身上的锦被,刚要动作。
倏然,衣衫上的褐红的血痕映入眼帘。
岑Ns云鹤目光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千枕月冷笑:“这都是拜提督你所赐啊!”
闻言,岑云鹤的黑瞳愈发深沉,好似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涌着。
千枕月察觉他的奇怪,刚要开口。
岑云鹤忽然站起身,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待他离去,千枕月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小腹的伤又开始断断续续的疼。
虚虚晃晃间,她疼得眼冒白点。
看着头顶的帷幔,千枕月觉得好累好累,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虚尘一进门就看到千枕月的异状,慌张上前,半跪在塌前:“殿下。”
此时,千枕月瘫软在塌上,提不起劲来。
她转头看向虚尘,看到了他眼中的关心,心里一暖,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她虚弱地说:“大师,我不想呆在宫中了,你能带我回那所别院吗?”
此时门口,岑云鹤听着屋内千枕月的话。
他手掌一用力,啪的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