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奴才先行告退。”
一时间,还算宽敞的房间内,只剩下武云芷和屏风后的两个男人。
武云芷嗅着屋内越来越浓的香味,感觉鼻子过分的痒,她揉了揉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心。
老太监经过她身边时,斜了她一眼,继续以鼻孔示人,“还不快进去?”
“是。”
武云芷低垂着头自屏风后饶向前,每走一步,察觉屋内的香味越发的浓。
这屋内点的什么香料?熏的她头晕鼻痒,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
嗯?
似乎,香味是从病床前方坐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而这个男人,定是当今太子了。
距离男人越近,武云芷止步,被这股浓烈的香味熏得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
待反应过来时,她忙弯腰朝眼前人行了个十分不规范的礼仪,“民女云芷见过太子殿下,方才云芷有所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邬戟看着眼前拎着医药箱低头弯腰,行为举止透着粗俗的年轻女子,剑眉紧蹙,那张俊美无涛的脸瞬间阴沉,“你就是那个能医好太师的山野村妇?”
“......”
这句话,她属实不好接。
见武云芷低头沉默不语,男人骤然起身,几个大步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双深邃森寒的眼眸,犹如阴毒蛇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室内,此刻安静的可怕。
武云芷感受着男人森然的注视,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汗湿的手心,率先打破僵局,“回太子殿下,民女自当尽力以尝,还请殿下允许民女先去为太师大人诊脉。”
“呵,好一个尽力以尝!”
太子邬戟忽然出手,丝毫不给武云芷反应的时间,一把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
武云芷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太子邬戟扔掉手中那块十分碍眼的黑色面纱,随后自袖中拿出一块雪色锦帕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指,声音冰寒,令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今日医不好太师,那......就拿你的项上人头来为太师祭奠除去他的病晦,如何?”
“?!”
有病吧,祭奠哥!
武云芷被狗太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最后这句威胁十足的话气的抬头,垂在一侧的手紧握,压抑着胸腔怒气,直视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男人。
然而当她看到太子邬戟那张十足俊美却带着几分戾气的脸时,一时怔愣当场,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来不及抓住。
不等武云芷仔细探究,随着男人的俯身逼近,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哐当!”
医药箱落地声。
武云芷的身体不受控制般颤抖,接连后退多步,胸腔心脏狂跳不止,手背暴起青筋紧抓衣裙下摆,她瞳孔紧缩,脊背发凉,刹那间耳边响起一道道混杂异常的声音。
意识到这具身体突如其来的恐惧反应时,武云芷狠狠拧眉,强迫自己从恐惧中抽出思绪,不被原主遗留下的情绪所影响。
这具的原主人定是认识这个太子的,而且十分的畏惧对方。
那她这一身伤,难道是被眼前之人给弄出来的?
武云芷这个念头刚出现,心下大惊的同时,又有些疑虑。
“......”
而太子邬戟看到武云芷那张堪比猪头的脸时,神色一滞,眼角抽了抽,似是没想到典沅和典池那对废物兄弟,竟不知死活胆敢找了这么一个脸伤严重的丑女人,来给涂钦屿医病。
“你.......”
太子邬戟刚开口,便被迅速调整好自己状态的武云芷给出言打断,“太子殿下,民女前来之时,听7号电池......典池提起,太师大人已经昏迷近两日,病情很是凶险,实在是耽误不得。”
太子邬戟原本对武云芷的容貌和身份,引起深深的厌恶及猜忌,但又一听到此女的话,不由回头看向黑纱床幔后那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带来的两个太医都不能让太师苏醒,自是不信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貌丑女人便可以?
“呵,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让太师苏醒过来!”
武云芷揪了揪自己的衣袖,恭敬道:“殿下,民女的医术传于恩师,恩师族归有令,秘术概不外泄,否则......民女宁死不医。”
开玩笑,要是让他一直在旁边盯着,她还怎么提胆给涂钦屿扎针瞎尝试?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师,这个太子又在这独自守着,想必是挺在意里面躺着的人。
“好一个宁死不医!”
面对太子邬戟声音的变幻,武云芷打了个哆嗦,咬牙道:“民女不敢,不过太子殿下,您若是不放心,可坐于屏风后静候。”
“呵!”
邬戟目光幽冷的盯着武云芷看了几眼,一甩袖大步跨到屏风后。
“呼~”
武云芷呼出一口浊气,伸手轻拍自己的胸口,捡起地上的医药箱,走向黑纱床幔后的男人。
她半撩起床幔,眼神随意一瞥,视线径直落在床上肤色苍白的睡美人身上,很是吃惊。
这么美的吗?与外面那个戾气很重的太子,完全是不同风格的类型。
床上躺着的这位,颜值明显高于那个太子。
武云芷微眨巴眼,一双肿胀的眯眯眼在男人那张绝美无瑕的美人脸上来回扫视,在扫到男人脖子上的凸起时,合上了嘴巴。
确实是男的没错啊?男生女相?
看着男人那张极为秀色可餐的美人面,她脑子里浮现一个词:雌雄莫辨。
没想到当朝太师竟长的这般精致,鼻是鼻,嘴是嘴的,左眼角还长了一颗美人痣。
这么一位养眼大美人,如今可怜巴巴的躺在这儿,要是真挂了,着实可惜了些(¯﹃¯)。
在一想起自己如今的猪头脸,武云芷有些不满的扁了扁嘴。
他是貌美如花的男人,她呢?会来姨妈的某逵?
武云芷盯着男人绝色的脸蛋欣赏了数秒,在屏风外太子邬戟阴沉的催促下,这才慢吞吞的打开药箱,又慢吞吞的从里面翻出一包银针。
捏着那包银针,她装模作样的开始对涂钦屿左手把脉。
这手刚搭上,还没诊出个所以然,便听到那位尊贵有病的太子爷开始催问。
“如何了?”
武云芷回眸瞪了眼那扇屏风,语气依显恭敬:“太子殿下,行医且静,民女需静心才能为太师大人更好的诊脉、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