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似乎成了段鸩的执念。
他日日将我圈在床上。
我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他一定要等我怀孕,才肯有下一步动作。
可能是怕,万一推翻拓跋不成功,他要给自己留个后。
我尽己所能地配合着段鸩,可架不住他的疯狂。
这段时日,段鸩像疯了般,一到夜里就将我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早该好的伤口,因为激烈的床事,反反复复被撕扯得开裂。
我不止一次想到,国破那天,我们举着匕首在对方身上刻字。
同样的疼痛,同样弥漫着血腥味。
段鸩看我眼神,不再伪装温良的段殊,不再抑制他疯狂又变态的情欲。
我忍不住在他这样的眼神下战栗,身体仿佛回到了暗无天日的顾家祠堂,本能的对他害怕。
我越疼,段殊便越快活,下手越狠。
极致的疼痛和情欲下,好几次,连我自己也不能控制我的理智,变得呆傻。
段鸩已经习惯了,他熟练地照顾着我,温柔地哄着。
他知道,只要他善待我两日,我又会清醒过来,甜甜地叫他“殊哥哥”。
半梦半醒的日子,我过了一个月。
直到我被郎中查出有孕。
那一刻,段鸩浑身的戾气消散殆尽。
他握着我的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晏安,你听见了吗,你怀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他脸上的淡红疤痕已经消退干净,红色的飞鸟印记寻不见一点,明媚又雀跃的笑,让我幻视段殊。
心止不住地一揪,隐隐作痛。
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被诊出有孕,段殊开心起来也一定是这般模样。
“对啊,是我们的孩子,若是生下来一定很像你。”
我面上笑着。
可目光落在小腹上时,却是一片冰凉。
没有半分做母亲的喜悦。
段鸩的孩子,我不想要。
但我还需要用孩子稳住他。
果然,有了这个孩子,段鸩像是突然有了动力。
他开始秘密与文家联系。
趁着段鸩活动起来,潘宁终于寻到了机会将这段时间文家的动作告知我。
文家世代簪缨,累世官宦,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向来举足轻重。
他们常常上谏,鼓吹拓跋军勇猛无双,鼓动拓跋皇帝征战西南。
西南由数十个小部族割据,齐国从前也想攻打收复,却回回都吃了暗亏。
那地方闷热潮湿,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拓跋长期盘踞北方,并不了解西南情形,若是将拓跋军引去,便是能大大削减其实力。
计策虽好,但败在拓跋皇帝是个倨傲的主儿。
他瞧不上西南那小小地盘。
已然将齐国这块大肥肉收入囊中,谁还在意西南那点儿肉末?
局势僵在此处。
文家一筹莫展,而拓跋备齐军力,段鸩也是不敢与之硬碰硬。
“既然拓跋不愿出兵,为何不从西南部族那边入手?”
我思索着,缓缓说出我的想法。
“想法子叫西南那些部族主动挑衅,拓跋被迫应战,说不定打个措手不及,效果更好呢?”
潘宁的眼神忽地亮了起来。